失眠症
夜长之后的夜晚变得很长很长,比白天还要长,比《五百罗汉图》还要长。苏棠站在窗前,奋力伸出胳膊用镜子反看隔壁的房间是不是亮着灯。是暗的。苏棠带着烟和打火机奔下楼,坐在秋千上望着那个窗,是空的。苏棠像一个卧底把耳朵贴在一侧的墙上听,没动静。
金诚消失了。
如果不是某天夜里隔壁再次传来女人高高低低极力压抑又无法压抑的声音,苏棠几乎可以认定那天晚上与男邻居拉着手上楼完全出于自己失眠症的臆想。她竖起耳朵仔细听了一会儿,确定声音来自隔壁的房间无疑。
“我被耍了!”这个耻辱的念头旋风一样把苏棠从床上刮下来。她迅速地下床,打开房门站在金诚的门前,用力拍打着他的门。房间里的声戛然而止,门被打开了。金诚赤裸着上身站在门里,这张消失了一个多月的脸消瘦了少许,紧抿的嘴唇周围遍布了胡楂,除了目光依旧坚定。
苏棠克制着扑到他怀里的冲动,大声质问着,你看看现在几点了?!还让不让别人休息了?麻烦你们小声一点!她说不下去了。走廊上的声控灯音阶似的一盏接一盏亮起来,其他邻居打开房门的声音跟着响起来,几个好事者打着哈欠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地朝这边张望。苏棠光着脚站在走廊上,身上仍是那件外贸店里特价二十元的黑色莫奈尔吊带裙。
金诚一把将苏棠拉进怀里,门被“哐啷”一声甩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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