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梦瑶瘟疫治疗的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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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本文旨在通过介绍岭南名医何梦瑶治疗瘟疫病的特色，结合目前中医药在治疗瘟疫方面的原则方法，探讨何梦瑶在瘟疫病的诊断、治疗方面的见解，以期对当今应对流行病、重大传染病有所指导和帮助。何梦瑶对于瘟疫病的建树主要如下：①明确了瘟疫概念及内涵，并指出了伤寒与瘟疫的区别。②根据汗、斑、苔、脉的变化来诊治瘟疫病。③治疗瘟疫以逐邪为主，并运用舌苔的变化来指导辨证用药，丰富了温病学说的内容。④因时制宜应对瘟疫。对于瘟疫的突发性及传播迅速的特点，何梦瑶有“备用诸方”，针对不同类型的瘟病，不同年份发生的瘟疫均有相应的应急处方。
[关键词] 何梦瑶；瘟疫病；特色
[中图分类号] R254.3[文献标识码] A[文章编号] 1673-7210(2010)11(c)-053-02
现代医学抗生素的发明和广泛应用曾经对瘟疫病的治疗和控制产生过划时代的意义，瘟疫因此一度得到了很好地控制。然而随着细菌和病毒的不断变异，对药物的耐药性不断增强，瘟疫的暴发和流行再次成为医学界必须面对并亟待解决的难题。医学界在面对SARS、禽流感、甲型H1N1流感这些瘟疫病时，越来越认识到中医药的作用，中医药关于瘟疫的研究也越来越受到重视。何梦瑶治疗瘟疫特色鲜明，其“瘟疫之论”继承了吴又可而有所发展，对温病学说有一定的贡献。尤其是其亲临疫区的经历，更是为当前瘟疫的防治积累了丰富的理论和实践经验。
何梦瑶(1692～1764年)，字报之，号西池，晚年自号研农，南海云津堡(今南海县西樵区崇北乡下坊村)人，38岁中进士，历任县官、州官。任职期间常为人治病，离职归乡后悬壶自给，抱济世利民之心，并热心于医学教育，深为人们称颂。何梦瑶医学宗于明代著名医家王肯堂，《医碥》为其代表作，以临证医学为主，对岭南医学的发展有长足贡献[1]。另有《伤寒论近言》、《人子须知》、《三科辑要》、《针灸吹云集》等医学著作传世。见图1。
现代医学认为瘟疫是由一些强烈致病性微生物，如细菌、病毒引起的传染病。祖国医学对瘟疫早就有所认识，《周礼·天官·冢宰》：“疾医掌养万民之疾病，四时皆有疠疾。”《吕氏春秋·季春纪》：“季春行夏令，则民多疾疫。”《医碥·卷二》“瘟疫非伤寒也……此感天地之厉气也。邪自口鼻入”，何梦瑶在当时对瘟疫的病因及传播途径有这样的认识是难能可贵的，同时也反映了当时医学知识的进步。
1 时代背景概述
雍正庚戌年(1730年)，何梦瑶科试联捷，荣登进士榜，时年38岁。官历广西义宁、阳朔、岑溪、思恩县宰，奉天辽阳州牧。据史料记载，清初南方诸省曾暴发几次大的瘟疫，如何提高瘟疫病的诊治水平成为当时医学界的当务之急。何梦瑶生当其时，亲自参加防治瘟疫传染病的医疗实践，因此对瘟疫的研究颇有建树。《医碥》赵序曰：“然其在思恩也，疠疫流行，西池广施方药，饮者辄起。”[2]《中国历史大辞典》载：“在思恩时疠疫流行，遂广施方药，饮者辄起，存活甚多。”[3]
2 对瘟疫与伤寒的认识
发热是传染病的主要特点，何梦瑶在广西思恩县有亲自参加防治瘟疫传染病的医疗实践，在广泛实践并积累丰富的治疗瘟疫经验基础上，他提出：“瘟疫非伤寒也，世医误以为伤寒矣。伤寒感天地之常气，此感天地之厉气也。邪自口鼻入，内不客脏腑，外不客经，舍于伏脊之内，去表不远，附近于胃，乃表里分界，是为半表半里，《针经》所谓横连膜原是也。”[2]
何梦瑶在《医碥》中阐明了其对风温、温疟、温毒、瘟疫的理解，认为风温即春温，风木为春气，故又名风温耳；温疟则是温病之往来寒热如疟者，如伤寒之有少阳证也；温毒则是温病之甚者；瘟疫乃天行之病气。此四者皆与冬伤于寒无涉[2]。
对于瘟疫的发病情况，何梦瑶认为：“病之始发，凛凛恶寒，甚则厥逆。阳热郁极而通，则厥回而中外皆热，始而恶寒，继而发热，非若伤寒发热而兼恶寒也。瘟初起，先憎寒，后发热，头痛身痛，脉洪而数，其脉不浮不沉，盖以邪在膜原故也。”[2]
何梦瑶《伤寒论近言》，末附论温暑、温疫。温暑者，何梦瑶认为：“非发于冬时伏寒，是诚春夏外感之证矣，不识所感何邪乎?曰：有二，一为风邪，盖春初风寒料峭，夏月人多贪受风凉，因而生病，此与伤寒异时同理。一为气邪，则感温气而病温，感热气而病热也。风邪者但名感冒，此名温暑病，是指感邪气者言。”
3 辨证论治瘟疫
何梦瑶在疫区诊治瘟疫病的过程中，指出瘟疫的病源是“天行邪气之至毒者，邪多从口鼻吸入，非必有风寒侵其皮肤也。”，并指出瘟疫“所以盛于春夏者，以春夏之气，升浮温热，邪气与之蒸浮，充满弥纶，无处可避也。”何梦瑶对瘟疫病的汗、斑、苔、脉的变化及临床意义都作了详尽地描述和记载。
他运用舌苔的变化来指导辨证用药，“苔白邪在膜原，开达以逐邪；变黄则邪入阳明胃，宜用下法以逐邪；黑苔则邪毒内炽，胃火盛极，急下之以逐邪。”以此丰富了温病学说的内容。
瘟疫治疗方面，何梦瑶主张立法应重在“逐邪”，对白虎、举斑、黄龙等汤证，从临床症候、辨证要点到立法用药都作了分析和阐述。他指出：“不可认为伤寒表证，而发其汗，邪不在经，汗之徒伤。又不可下，邪不在里，下之无益。”立法主张清瘟解毒，协力逐邪，使邪气速离膜原。其治疗瘟疫以二圣苦救丹(大黄四两，皂角二两，为末水为丸，每服三钱，无根水下。弱者、老者、幼者，量减服之[2]。)和普济消毒饮为主。初起力荐达原饮之功；若毒结渐开，邪气已离膜原而热不退脉洪数者用白虎汤，重用石膏；若斑出不透，热不退者用举斑汤；若斑汗并见而热不退者用白虎汤合举斑汤；欲吐不吐，得少吐不快者用瓜蒂散吐之；表里证悉去而热不退用三消饮[4]。
何梦瑶《医碥》收录治瘟病备用诸方：天行大头，发热头项肿，或喉痹肿痛，芩连消毒汤；时行风瘟，寒热，身头痛，咳嗽，神术散；感冒声哑，是浪子瘟，败毒散；一乡人皆感冒咳嗽，亦是瘟，用败毒散；岚瘴溪毒中人，病发则狂困躁狂，或声哑，此败血毒涎乘脾也，玄妙散；肿头伤寒，玄黄辟瘟丹；虾蟆瘟，类伤寒，身生脓疱疹子，防风通圣散等。
何梦瑶对于瘟疫兼证亦别有方法，如在黄龙汤的用法条下载：“循衣摸床，撮空理线，筋惕肉瞤，肢体振战，目睛不了了，皆为耽搁失下，或用缓药羁迟之故，此元神将脱下，补之则毒甚，攻之则气已虚，危证也，不得已勉用黄龙汤。”随后又补充道：“虚候少退却，宜屏去勿久用也”，确为临床经验之谈。
在治疗妇儿瘟疫时，考虑慎详。如妊娠瘟病宜下者，何梦瑶主张“照前法下之，毋惑参术安胎之说，而用补药则大凶矣，但下药得下则已，勿过剂矣。”瘟疫病需用下法，不受妊娠之限；但下之勿能过剂，这里示后学者以规矩准绳和达变灵活之理，给人以很大的启发。
4 因时制宜应对瘟疫
对于瘟疫的突发性及传播迅速的特点，何梦瑶有“备用诸方”，针对不同类型的瘟病有相应的应急处方。例如时行风瘟、浪子瘟、岚瘴、溪毒、肿头伤寒、虾蟆瘟、类伤寒等均有对应处方和服用方法。值得注意的是，在备用方中还体现了“因时制宜”的特点，例如在叙述“一乡人多发热内热，逐瘟汤”后，在谈及具体使用药物时，根据天干地支对药味、药量进行相应地调整。逐瘟汤后标示：黄连(戊癸年倍)、黄芩(乙庚年倍)、黄柏(丙辛年倍)、甘草(甲己年倍)、山栀(丁壬年倍)、香附和紫苏等分、大黄(三倍)、加朱砂、雄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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