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的温水一下子淹没了这双瘦小的脚。娘很不好意思地说：“还是我自己洗吧。”我不容娘再说，就把双手伸进温水里。

    在双手碰到娘那瘦瘦的脚面时，我感到了那失去了张力的脚面上满布的青筋有些干硬，如同风干了的树根。我知道这些根在娘的脚上已扎了76年了，76年的风雨历程，使这些根都老化了。

    娘很爱干净，她的脚上很少有灰垢，上下洗了一遍，那温水依旧是清清的，仿佛没有用过似的。娘的脚实际上很美，当我给她擦干脚上的水时，明亮的灯光下，我突然发现，我跟娘一起生活的时间少说也有30年了，真正地把娘的脚放到我的膝盖上认真地端详还是第一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