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根的清净
从前,人的耳朵里住过一位伟大的房客:寂静。“长安一片月,万户捣衣声。”(李白)“雨中山果落,灯下草虫鸣。”(王维)“鸟宿池边树,僧敲月下门。”(贾岛)在我眼里,古诗中最好的句子,所言之物皆为“静”。读着,你会觉得全世界一片清寂,心境安谧至极,连发丝坠地都听得见。
古人真有耳福啊!
耳朵就像个旅馆,熙熙攘攘,谁都可以来住,而且是不约而至、猝不及防的那种。
其实,它最想念的房客有两位:一是寂静;一是音乐。
我一直认为,在上苍给人类原配的生存元素和美学资源中,“寂静”,乃是最贵重的成分之一。音乐未诞生前,它是耳朵最大的福祉,也是唯一的爱情。
并非无声才叫寂静,深巷夜更、月落乌啼、雨滴石阶、风疾掠竹……寂静之声,更显清幽,更让人神思旷远。美景除了悦目,还营养耳朵。对人间美好之音,明人陈继儒曾历数:“论声之韵者,曰溪声、涧声、竹声、松声、山禽声、幽壑声、芭蕉雨声、落花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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