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前我外婆去世了。前阵子我妈又问起外婆之前做的十字绣抱枕我有没有留着。我很想跟她解释说，我觉得留下的东西不如留下的回忆重要，但估计她无法理解。我们一起经历过的那些记忆已经是无价之宝，再要生硬地塞进一个纪念品里，又能发挥多大功能呢？最后，尽管我再三劝阻，但是仍然挡不住她在我打包行李的时候硬往箱子里塞，面对这样的情感压力，我总难以逃脱，更难以启齿。

    由于从小生活在上海，远离我妈在大明湖畔的娘家，和外公外婆的关系也比较生疏，往往一年才能见上一面。虽然我妈一再强调两位老人对我怎么喜爱有加，但感情这东西不是硬塞就可以消化的，不然反而会让温情变得尴尬。大概是祖孙辈之间的隔阂让母亲为难，但越推搡我反而越抵触。加上外婆常表示要送给我各种东西，无论上学出国结婚都要塞一大笔钱给我，不收被我妈说不体谅老人，勉强收下心里又堵得慌。尤其在老人去世后，当被大人要求“磕个头，说两句话，哭一下”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