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体温冰碎了我的心
前年年末的一天,姐姐和妹妹相继打电话来,说父亲肺部长了一个肿块,而且是恶性的。陪床的那十天,是我成人后的三十多年里,第一次全天与父亲在一起,白天除了挂掉瓶就是挂掉瓶。于是,父子之间有了从未有过的漫长的交谈……
父亲常笑得合不上嘴:“你小时候几乎天天尿床,记得你当兵前还尿湿过床吗?”
我点点头,脸红了。
父亲说:“开始你一尿床我就打你,后来知道这也是一种病,就不怎么打你了。不过你尿得也玄乎……”
父亲在病榻上侧过头,问:“还记得你尿床后我给你做啥吗?”
我忙点头:“知道,每回你都把我拉到被窝里,用你的体温暖和我……”
父亲又一次长叹:“算你还记得!”
当然记得!我忙说:“爸,还有一次我印象特深。那年你成‘走资派’后,我正好放寒假,我们俩分在一个班次里摇船到上海运污水。半途上,跟上海人打架,我们的船被人家撞破后漏水,结果舱里全湿了,晚上没地方睡,最后是你上岸到地头抱了一捆稻草,让我光着身子贴着你睡的……”
我记得那一夜自己睡得特别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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