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客遁(2)
再回独流地,杨修平竟有些掩饰不住的志得意满。留学回家时,他心急如焚,几度出外几度返回时,他的心口时而通畅,时而壅塞,而这次,进入独流地峡谷口,天空变成长条形后,他感到的仍然是天高地阔。古诗说,近乡情更怯,先前,他在离家万里回家时,都没有这种感觉,回家就是回家,回自己的家,熟天熟地熟水熟人的,怯个什么。后来每次从甘州城回家,寻常来去,更无情怯一说。而这次,他却真的体会到什么是情怯。原来,不是情怯,而是情切。过了峡谷口那段与流水交织在一起的河滩路后,本应放慢马蹄的,在外面谋生的人,回到家乡,一定要谦卑,走路脚步要轻,说话声音要小,无论见到长辈还是晚辈,待见的人,不待见的人,你都要像心怀亏欠的人那样。这有个说法,人家在替你守护着这片安顿祖坟的土地,他们使你将来的叶落归根有了保障。如果说,留洋回来那次打马飞奔回家,是情势所逼,是为了营造某种威慑弹压的气氛,这次,却是因为情切。雪无痕很久没有奔跑了,得到主人的暗示,它在奔跑中有意将四蹄踏出那种擂鼓般的节奏,欢快而坚决。在自家庄院门口,杨修平翻身下马,顾不得拴马,撂下缰绳直奔沙漠红所在的左厢房而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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