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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殇、树香与树缘
http://www.100md.com 2017年3月15日 《特别文摘》 2017年第6期
     “殇”字在字典里的解释是:还没有到成年就死了。就是说,是非正常死亡。在古代又指战死者。屈原有一篇名作就叫《国殇》,歌颂、悼念为国捐躯的战士。我这次海南之行,却意外地碰见两棵非正常死亡的珍稀树,由此引起一连串的故事。

    11月底,北京寒流骤至,降下第一场冬雪,接着就是有史以来最严重的雾霾,媒体大呼测量仪“爆表”。行人出门捂口罩,白日行车要开灯。就在这樣的日子里,我们恰好在海南开一个生态方面的会议,逃过了北京生态之一劫。晨起推开窗户,芭蕉叶子就伸到你的面前,有一张单人床那么大,厚绿的叶面滚动着水珠,像一面镜子,又像一面大旗。我忽然想起古人说的蕉叶题诗,这么大的叶子,何止题诗?简直可以泼墨作画了。又记起李清照的芭蕉词:“窗前谁种芭蕉树?阴满中庭。阴满中庭。叶叶心心,舒卷有余情。”三亚市地处北纬18度,正是亚热带与热带之交,这里的植物无不现出能量的饱满与过剩。椰子、槟榔、枇杷通体光溜溜的,有三层楼那么高,一出土就往天上钻,直到树顶才伸出几片叶子,扫着蓝天。树上常年挂着青色的果实。我们走过树下,当地农民熟练地赤脚爬上树梢,用脚踩下几个篮球大的椰子。我喝着清凉的椰子水,想着此刻北京正被雾锁霾埋的同胞,心生惭愧,有一种不能共患难的负罪感。路边的波罗蜜树更奇,金黄色的袋形果子不是长在叶下或细枝上,而是直接挂在粗壮的主干上,有的悬在半腰,有的离地只有几寸,像一群正在捉迷藏的孩子。北方秀气一点的人家常会养一盆名“滴水观音”的绿植,摆在客厅里引以为自豪。而这里满山都是“观音”,一片叶子就有一人多高,两臂之宽。我背靠绿叶照了一张相,那才叫自豪呢——你就是一个国王,身后是高高的绿色仪仗。她在这里也不用“滴水观音”这个娇滴滴的名字,当地人就直呼为“海芋”。还有一种旅人蕉,一人多高的叶管里永是贮满了水,旅行的人随时可以取用。虽是冬季,也误不了花的怒放,仍是一个五彩的世界。红色、紫色、雪青色的三角梅在路两旁编成密密的花墙。大叶朱蕉,一身朱红,教你分不清是花朵还是叶子。三层楼高的火焰树在各种厚重浓绿的草树簇拥下,向天空喷吐着红色的火焰。

    我看着这些美景激动不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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