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间小坐(2)
过了些天,叔祖母看上去竟然有了好转的气色。已经住院半月了,医生下了医嘱,要求出院。病房里天天都吵得像唱戏,叔祖母也实在受不了,想回家静养。回家的路上,她说,脑子都要炸开了,那么嘈杂的地方。过了些天,我熬了牛骨头汤,坐了公交车晃晃荡荡拎到叔祖母家。进门问她,能喝点儿吗?她点点头。可是勉强喝了几口,喉咙里咕噜噜响着,几乎要吐出来。她扶着墙走到卫生间,呃,呃地干呕着,吐不出来,又压不下去,喉咙里发出含混的声音。叔祖母的眼泪都要出来了,虽然这样的憋屈,可也没有办法,生病这件事由不得自家。叔祖父倒了杯白开水端进去让她漱口,嘴里说,那么,就不要喝骨头汤好了。我去煮一碗小米粥来,加点牛奶,清清淡淡喝半碗,怎么样?叔祖母黯然垂下头,没有说行,也没有说不行,只是大口喘气,像一架刚刚停住的机器,轰鸣声尚未退去。
我们扶她坐到沙发上,谁也没有再说话。一会儿,叔祖母侧身躺下,悄然睡着了,还是时时呻吟着,蜡黄的脸上汗津津的。叔祖父抱着薄薄的毛毯,拉开,轻手轻脚盖在叔祖母瘦弱的身体上。她动了动,张开眼睛看看,又疲倦地闭上了。眸子里的光芒似乎不浓烈了,有些散淡,有些苦闷,像是夕阳里最后的那抹光影,那么羸弱的样子。
叔祖母的病情时好时坏,总的来说还能自己走路去卫生间。只是不能好好吃饭了,一顿也就喝半碗菜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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