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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文江:走向肿瘤放射治疗
http://www.100md.com 2013年3月15日 《中国医院院长》 2013年第6期
     放射治疗涉及临床医学、肿瘤学、临床放射物理学及临床放射生物学,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多学科交叉领域。

    1895年,德国维尔兹堡大学物理学教授威廉·康拉德·伦琴发现了X线。几个月后,第一台医用x线诊断设备就诞生在了美国达特茅斯学院物理学教授Edwin B.Frost的实验室,并成功诊断了一例腕部骨折的患者。由此拉开了医用射线诊疗的序幕。

    “如今,放射治疗已成为全球治疗恶性肿瘤的三大手段之一,其效果更是可与外科手术相媲美。”北京医师协会放射治疗专家委员会主任申文江教授在谈到自己所处的医疗领域时,透露着自豪感。

    而作为我国肿瘤放射治疗学界首屈一指的专家、北京大学医学部终身名誉教授,申文江最初步入这个领域,并不是理想所趋,也非看中放射治疗的大好前景,而是一次次偶然的分配使然。

    颠沛流离的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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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62年,正值申文江大学毕业之际,中印边界硝烟不断,全国军队征兵,部分毕业生应招入伍,申文江也不例外。

    入伍后,在解放军总后勤部组织的一次考试中,北医学子的整体成绩相对出众,于是便纷纷被派送至各科研院所进行科研工作。“我作为北医系统的一份子,被分配到了军事医学科学院,搞起了防化作业研究。”

    当时,由于原子弹射线在医学上的应用范围不断扩大,随之而来的争议声也源源不断,“和平利用原子能”的口号即刻兴起。解放军307医院随即建立,以研究原子能辐射对人体的影响。而这对申文江来说,又是一次不小的变动。“没多久,我就被调到刚刚成立几年的解放军307医院,做起了临床科研工作。”在接受治疗的患者中,肿瘤患者占据了绝对数量。这也是申文江首次接触肿瘤的放射治疗。

    “文革”时期,申文江复员,重返北医系统,被分配到北京肿瘤防治研究所。彼时的他已过而立之年。他还清楚地记得,时任研究所所长的同窗好友私下的玩笑话:“你这么大岁数了,和刚毕业的学生一起手术,谁来领导谁?”这话深深印在了申文江的心里。另觅一条新路,这个蕴藏在他心底的想法愈演愈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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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申文江来说,1974年是他从医50年经历的分水岭。这一年,33岁的他正式接触了肿瘤放射治疗学。仅两年时间,他便精通了肿瘤放疗领域的医学及物理知识,从此开始了长达38年的恶性肿瘤和良性疾病放射治疗的临床生涯。

    “进入放疗界,我感到它的未知领域非常多,有足够的研究和探索空间。”这项具有挑战性的事业,给申文江带来的,无疑是莫大的责任和荣誉感。

    发展势头难挡

    尽管新中国成立时只有北京、上海、广州三地拥有放射治疗单位,而仅仅60年,现在的放射治疗在全国兴起,发展之迅速、成效之显赫,都是名副其实的。

    “几乎60%的肿瘤患者都需经放射治疗才能取得最佳疗效,40%的恶性肿瘤患者也可以依靠放疗根治,而且这个适应证的范围还在不断扩大。”申文江在谈到放射治疗的发展前景时,不禁洋溢着满脸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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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同其他治疗方法一样,放射治疗也存在着不可回避的副作用。争议的频频出现,一定程度上限制了肿瘤放疗的发展。“单次大剂量的照射对肿瘤细胞的杀伤力很强,但任何一条射线照射在肿瘤区域都不是二维结构,它射程内造成的周围正常组织损伤,是其致命弱点。”很早之前,申文江就已偏向将放射治疗归为三维立体治疗,而这种归类方法在肿瘤放射治疗设备的演进中也逐渐被印证。

    近年来,立体定向放射治疗(SBRT)已被放疗界广泛应用,即利用直线加速器,聚焦靶区,从而最大限度地减少了周围组织的损伤。除此之外,还有消除分次间误差的影像指导下的肿瘤放射治疗、消灭分次内误差的实时拦截放疗,和追踪放疗等新技术及设备。“这些都对患者的个体化治疗有着重要意义。也正是得益于设备的实时更新和完善,肿瘤放射治疗才会在不断的争议声中,重新崭露头角。”

    然而,医疗设备的推陈出新,也造成了一部分医生医疗技艺荒废的忧患。“现在的确存在一些医生基本功不扎实、工作不勤奋的现象,我觉得这是设备更新带来的最大遗憾。”申文江坦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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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学系的创立

    目前,国际上将“循证医学、诊疗规范化、治疗个体化”作为肿瘤治疗的原则,即根据肿瘤的生物学特性、病期、发展趋势以及患者的身体状况等因素,多学科合作制定治疗方案。作为三大治疗手段之一的放射治疗学,理论上应是医学生毕业后竞相选择的热门科室,然而事实并非如此。

    “最初,放疗科门庭冷落,无人问津,而且中国一直存在一种偏见,认为哪个大夫在内外科都干不下去了,就被分配进放疗科。事实上,放疗科需要的是全才,而非庸才。”申文江表示,放射治疗涉及临床医学、肿瘤学、临床放射物理学及临床放射生物学,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多学科交叉领域。

    “在美国,医学生从正规医学院校毕业后,需八九年才能取得放疗科专业医师资格。同时,放疗专业还细分为医师、物理师、剂量师、技师和护士五大类,彼此既有分工又有协作。”申文江强调,我国如今的放射治疗已迈入技术精确化轨道,医生技师间分工合作的精细化,也应成为今后发展的趋势。

    “2011年,我给北大医学部写了一份报告,申请成立放射肿瘤医学系。同时也提出了一些建议:在教学方面,北大医学部除了担负进修生教育,还希望可以利用研究生院,先开展放射治疗物理师的培养,并成立研究生班,在教材方面,希望在借鉴国外先进技术与经验的同时,编写出适应国内患者需求的中国式放射肿瘤学教程。”在申文江看来,近几年内可以实现北医系统内各医院间的协作与教学培养。

    2012年5月23日,北大医学部第一届放射肿瘤医学系正式成立。“在北医系统的支持下,中国肿瘤放射治疗学将拥有一套完整的教学培养体系,而中国在肿瘤治疗领域也会有质的飞跃。”申文江甚是笃定。, http://www.100md.com(李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