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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滋生疾病
http://www.100md.com 2013年5月1日 《中国医院院长》 2013年第9期
     当城市幸存者形成免疫优化群体并扩大活动范围时,他们携带的病原体常常成为扩张的先锋。

    疾病不断限制着人口的增长,使得农业生产出现盈余成为可能,这促进了城市的发展。然而,城市又成为吸引病原体和人口的地方。直到近代,城市普遍非常肮脏,以致人口难以通过自身繁衍而得到恢复。

    城市人口数量的维持或增长,仅仅是依靠周围农村移民的加入。而许多被吸引过去的人,又死于伴随着集居的城市生活而来的疾病夹击。但城市幸存者们形成了一个不断增长的免疫优化群体,这是一批缺少获得性免疫而涌现出的极危险的感染群体。当这类具有生物危害性的人群迫切地扩大活动范围时,他们携带的病原体常常成为扩张的先锋。

    疾病左右战争

    由此,军队所到之处,病原体也随之繁衍扩散。最好例证即是公元前431~前404年的伯罗奔尼撒战争。我们从希波克拉底的著作中得知,在这场战争前,古希腊人尚未遭受如天花等流行病的涂炭,只患有疟疾,可能还有结核、白喉以及流感。同时,随着人口的增长,特别是雅典的人口增长,点燃了帝国的野心。但这野心却被突然降临的流行病出其不意地吞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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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腊历史学家修昔底德的著名描述中,展现了这场开始于非洲、传播于波斯并在公元前430年到达希腊的流行病情况。他宣称,这场流行病最初使雅典军队25%的士兵死亡,接着又在南部希腊徘徊了4年,杀死了城市中25%以上的人口。

    根据这些史料中描述的症状,鼠疫、天花、麻疹、斑疹伤寒,甚至梅毒,以及麦角中毒,都可能榜上有名。似乎希腊人已丧失通过中和和免疫而控制流行病发作的能力。

    于是,当一切过去后,剩下的只有雅典人称霸美梦的破灭。这一时期被称为西方文明史上的转折点。

    疾病还导致罗马帝国的转折。公元前146年,罗马政府把马其顿和希腊纳入自己的版图,公元前64年,征服塞琉古王朝的亚洲部分,公元前30年征服埃及。这使世界上已知的大部分和大多数致命病原体紧密地联系在一起。于是,自公元2世纪起,疾病开始侵袭整个罗马帝国。

    公元165~180年间,罗马帝国的第一次流行病广泛流行,被称做安东尼时期黑死病,可能导致感染区内1/4到1/3的死亡;第二次发生在公元211~266年。自公元200年后,流行病和蛮族入侵,最终打倒了罗马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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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疾病延展东亚

    同时,一个不断衰落的世界,也导致南亚、中亚和东亚越来越多的人口陷入越来越广泛的疾病深渊。这些疾病的中心区向外旋转扩张,把东半球地区的其他人口也卷入其中。

    在这一点上,日本是一个范例。在公元552年前,日本似乎已避免了流行病。然而,那一年,来自朝鲜的佛教传教使团访问了日本宫廷,此后不久,许多日本人死于可能是天花的流行病。

    585年,新的无免疫力的一代日本人成长起来,而一场似乎是天花或麻疹的疾病又爆发了,这一次又死了许多人。接下来的一个世纪,没有显著疾病爆发。然而,在700~1050年间,这一平静突然终止,日本“瘟疫时代”开始。8世纪,日本被流行病惊扰34次;9世纪共遭受35次侵袭;10世纪遭受26次;11世纪遭受24次。

    1050~1260年间,所有的流行病都在接连不断地打击着日本。最可能发生的流行疾病是天花和麻疹、流感、流行性腮腺炎以及痢疾。日本人口在停滞了几个世纪后,终于开始增长。大约1250年,天花和麻疹已被认为是儿童性疾病,这可能是人口恢复性增长的主要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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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今天的观点来看,这种转变,是人类流行病史上的一座巨大里程碑。这意味着,几乎所有的成年人都已经患过他们不会再患的疾病。但不断成长起了大量无免疫力的儿童,而这些疾病则在年轻人的机体里代代宿居,并在未来破坏力极大的瘟疫流行时,无法避免地重复。事实上,成为地方病的流行病,很少破坏政治、社会和经济生活。因为许多流行病都趋向于感染年轻人,而且病情轻微得多。

    疾病肆虐城市

    人们仍面临其他严重的传染病威胁。这类疾病通常存在于动物身上,因而人类对其没有免疫性防御力,淋巴腺鼠疫就是其中的一种。

    历史是循环的,当人口经历了一个实际增长期后,一种更致命的疾病就会出现。

    之后的几个世纪里,欧洲经历了持续的人口增长停滞。如1665年,当伦敦的“大瘟疫”过后,疾病从西北欧消退,但却徘徊于地中海。1596~1602年和1648~1685年期间,西班牙遭受了极残酷的流行病,且在1677~1685年问,又被瘟疫侵袭了9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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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即使瘟疫在1415年杀死葡萄牙女王菲利帕Philippa,也无法阻止15~16世纪伊比利亚半岛居民的欧洲扩张计划。葡萄牙人的商业和探险航海,使他们不但占领了休达(Ceuta),还最终进入印度洋,并登上了巨大的东方印度帝国。与此同时,西班牙人的加那利群岛(Canary Islands)政府,也开始在远离非洲海岸的水域上积极活动。虽然加那利群岛的原住民瓜恩切人,最初进行了猛烈的抵抗,但在致命的疾病面前崩溃了,被来自非洲海岸的黑奴代替。

    于是,西班牙和葡萄牙的城市,尤其是港口城市,成为疾病交换所。在这些城市中,各种疾病泛滥成灾。人们不愿洗澡,衣服肮脏不堪,也很少换洗。因此,人体成了名符其实的虱和蚤的巢穴。在大街上,人的粪便和垃圾与狗和马的粪便混在一起,而持续腐烂的狗、猫、甚至马的尸体,增添了大街的恶臭气味,也为更多的害虫提供了食物。苍蝇在粪便和食物间飞来飞去。饮用和煮饭的水实际上是充满微生物的浓汤。老鼠以及各种各样的害虫穿行于房屋、货栈、教堂间。显然,在这种社会环境下的幸存者,拥有了非常警觉和敏感的免疫系统。他们不仅战胜了儿童疾病的夹击,如天花、麻疹、白喉等,还得经受住胃肠传染病的考验,这些传染病伴随着今天很难见到的皮肤、血液、骨骼及器官的各种痛苦。

    美洲的探险者和征服者可以被看做一种免疫学的经典,它在征服者和被征服者之间做出一个惊人和直接的比较。, 百拇医药(张大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