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灾难面前的生与死
http://www.100md.com 2013年12月15日 《中国医院院长》 2013年第24期
     2005年8月28日,飓风卡崔娜袭击了美国新奥尔良市。尽管卡崔娜在次日升级为三级风暴,而该市纪念医学中心的主体建筑仍幸免于难。

    可惜,这份幸运并没有持续很久,纪念医学中心的后备电源设在一层,随着洪水的涌入,纪念医学中心失去了电力来源。整个机构陷入一片黑暗,患者的生命支持系统被迫关闭,气温升高,食品和药品腐坏失效。更糟糕的是,新奥尔良市陷入一片混沌,街道上不时传来枪声。而作为纪念医学中心的母公司,Tenet医疗集团却没有相应的应急疏散方案,市政府也没有及时施以援手—这简直是一场灾难的“完美风暴”,在卡崔娜来袭的5天内,纪念医学中心的情况逐步演变为噩梦。

    彼时的纪念医学中心中至少容纳了2000人,其中包括183名本院患者和55名从生命医疗机构转来的患者。在没有电力支持、应急方案或强有力的领导指挥下,医务人员发现连平时最简单的救治决策也变成了“不可能的任务”。当直升机终于前来营救时,他们又面临了两难选择:哪些患者应当首先被救出?如果患者处于死亡边缘或极度痛苦之中,他们是否为患者进行安乐死?

    2005年9月11日,灾难遇难人员搜查队伍在进入纪念医学中心时,发现了45具尸体。他们是9月2日医院疏散之前被留在医院内的患者,或身患绝症,或重症难治。11个月后,纪念医学中心的一名医生和两名护士因“二级谋杀”的罪名被起诉。因为他们在被困期间为重症患者注射致命剂量的吗啡和镇静剂,导致至少7名患者死亡。

    兼备了医生和记者双重身份的谢莉·芬克,将纪念医学中心发生的事件写成了13000字的调查性报告《纪念医学中心的致命选择》,并因此获得了2010年的调查报告普利策奖。一些医务人员承认,他们认为一些重症患者无法在疏散过程中存活下来,因此为他们注射了致命剂量的吗啡和镇静剂。

    随后,在堆积如山的材料和500余个采访的基础上,芬克将调查报告进一步扩展,写就《纪念医学中心的五天:飓风摧毁后医院中的生与死》一书。该书前半部分还原当时历史,后半部分追踪司法机构对被控医务人员的审理。芬克试图探讨在灾难来临的医疗危机中,如何做出生与死的抉择。

    医务人员被提起诉讼之时曾引起了公众的不满。不少人认为没有亲身经历过飓风灾难的人无权去质疑他们的决定;但也有一些医务人员认为这些被控人员违反了“不伤害”的学医基本原则。但几乎没有人认为这些被控人员是故意杀死患者。而在芬克看来,政府和母公司的失职更值得深究。此事件带来的最大教训便是政府和医疗机构必须拥有有效的灾难应急方案。, http://www.100md.com(张文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