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醉医“声”
红霞,麻醉科,卫东,坚守者的释怀,逃离者的热爱,行业人的等待,管理者的呼唤
2018年9月5日,就在国家七部委联合下发《关于加强和完善麻醉医疗服务意见的通知》(以下简称《意见》)后,57岁的“老麻子”贺红霞正式结束北漂,“收山”回家。
又一周后,36岁的北京协和医院麻醉科副主任医生李睛,正式提交离职申请。
几乎同时段内,中国人民解放军总医院麻醉科主任米卫东忙得不可开交。中秋将至,加之担任中国医师协会麻醉学医师分会会长,院内外事务陡然搽成一团。
中国医师协会麻醉学分会副会长、首都医科大学附属北京世纪坛医院党委书记李天佐则思绪困顿,刚结束的中华医学会麻醉学分会专委会就《意见》专门列题讨论,气氛热烈,下一步医院管理工作挑战不小。
2018年数据显示,中国麻醉医生总数不足八万。
作为八万分之一,他们个体本身于统计学没有任何意义。但作为我国发展历史不长、参与人数不多的麻醉学科人,他们每个人的漫漫医“生”,却又都是这个群体生态的真实折射。
坚守者的释怀
贺红霞是1989年我国麻醉医学正式成为独立二级学科前,“护转医”而来的最早一批麻醉医生代表。
上世纪70年代初,黑龙江地方矿上医院,手术量小,外科医生自己实施麻醉居多。
“当时麻醉属于谁都不知道的工种”——不是医生,也不是护士、技师,更没有科室。这样的情况下,院长提出要设置一个专职麻醉医生岗位,“连续几批实习学生都不愿意干”,最后院长不得不决定从护士中选一个转岗,贺红霞由此入行。
虽然看不清前路,贺红霞还是服从了安排。去上级医院进修,“带教老师同是外科医生转职而来,临床并不重视”;自己看书,“连真正的麻醉教材都没有”。
但学成后,情况还可以,“那时很清闲,一天一两台手术。”再后来,贺红霞一干就是40年。
从一天两台手术到一天五六台再到一天十余台,从不懂麻醉的行外人变成带教老师,从老麻子再到北漂,贺红霞亲身感知着“手术量越来越大,麻醉需求越来越大,但麻醉医生越来越少、越来越累”的职业生态变迁。
当年最早同一批麻醉进修的12名同学中,最后只有贺红霞和另外一人留在了麻醉行当里。如今离开北京的她算终于名副其实退休,而另外的老同学却还在临床一线,已经60岁。
难道麻醉医生有什么不老的传奇?“无非坚持,生活的一部分而已。”
风险上,麻醉医生等于足球场上的守门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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