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87%的人口都是汉族,基本上具有相同的遗传背景。由此可以推测,这种巨大的地区差异很可能是环境因素造成的,不是遗传因素。

    我和陈医师谈得越多,就越希望对中国农村的膳食和环境条件进行一次全面调查。我们希望实地考察中国人的生活。看看他们每天吃什么。观察他们的生活条件。检查他们的血液和尿液。了解他们死亡的原因。

    这个愿望实现了。用中国的一句老话来说,中国健康调查的成功是“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

    天时

    这项调查在1983～1989年进行。上世纪80年代的中国,居民沿袭传统的饮食习惯,以植物源性食物为主,肉类、蛋类、鱼类较少,特别是农村地区。不像现在,无论城市还是农村,动物源性食物都占很大比例。

    地利

    我们希望研究那些定居在一个地方、一生饮食和生活方式基本不变的中国人。因此,我们选择的60多个县,基本上都处于中国的农村地区和城乡结合地区。这些地区在经济上属于不发达或半发达地区。人们几辈子都住在一个地方。

    人和

    我们组建了一支世界级的科研团队。成员包括:

    陈君石医师。当时中国膳食与健康实验室副主任。

    黎钧耀医师。《中国肿瘤流行病学图谱》作者之一。卫生部直属中国医学科学院专家。

    理查德·佩托。牛津大学教授。世界最著名的流行病学专家之一。

    我本人是项目负责人,牵头组建了这支团队。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我们克服了资金障碍,摆脱了种种干扰,终于启动了中国健康调查。

    这项调查于1989年结束。所得结果与动物实验研究结果完全吻合。以动物源性食物为主的膳食促进癌症的发生和发展。这一结论同样适用于人类的肝癌、乳腺癌等其他癌症。

    我们做了大量的研究,涉及的动物源性食物不仅限于蛋白质,还包括脂肪、胆固醇等。例如,在中国农村,当膳食脂肪含量从24%下降到6%时,乳腺癌的发病危险也降得更低。

    不过,我并没有满足于这一结果,而是参考了其他研究人员和临床医生的研究成果。这些研究指向同一个发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