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树不见了明里(1)
十字架下的《圣经》傍晚,在童心路那条狭窄的街道,迎面走来一对男女。娇俏明丽的女子怀里抱着一个几个月大的婴儿,孩子愉快地吃手,你不时低下头去逗他。此番的你已全无当日的灼烈与倜傥,只像所有的年轻父亲一样,温柔,甜美,幸福得找到方向。
天色将暗,街道狭长,猝不及防,我避无可避。你们经过我的时候,几乎没有正眼看我。只有你给我淡淡的一瞥,但是你的眼里,什么都没有。看来你已经把我打入记忆的冷宫,连同那个或许已经被你丢弃了的五角硬币。而我在那个瞬间竟是带着淡淡的微笑,就像那些冷淡与敷衍,只是一阵风慢慢吹过,除了将我的衣角吹起,再没留下任何痕迹。
和你们擦肩而过后,街灯很快亮了起来。我踩着自己的影子,一直一直向前走。
最后我站在同仁路的教堂里。天色暗下来,教堂空无一人。我走近十字架下的神台,把手按在那本安静躺着的《圣经》上。
这时我才发现,自己已泪流满面。
打嗝的长舌妇
时间往前推九年。
我还是一个大三的小姑娘,那年重阳节学校社团组织社员到西郊敬老院送温暖。那天午饭我吃得有点多,所以不得不手持抹布,在朱婆婆那个弥满驱风油、中药味和霉味的小房间里,一个嗝擦一下,对付着到处黑漆漆脏兮兮的桌椅。躺在床上的朱婆婆不遗余力地叫我搬张高凳站在大高柜旁,把这个搬下来,把那个放上去。我站在高凳上一嗝一嗝地擦,一嗝一嗝地回应朱婆婆的闲话家常。不知过了多久,有人在我背后好笑地说:“同学,把你的舌头伸出来……长一点长一点再长一点,对了,长舌妇。”
我回头,看见你靠在门边,弯弯的眼睛,眉清目秀,不知看了我多久。我有点恼怒,因为自己像个傻瓜一样莫名其妙地听从了一个陌生男生的指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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