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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下看酒
http://www.100md.com 2014年9月1日 《特别健康·上半月》 20149
     不能于灯下看美人,我便于灯下看酒。

    我轻易不敢靠近它们,我只是坐在灯影里,远远地打量它们的容颜。

    白酒晶莹剔透,不染一尘,它们从头到脚就这么素着,一副清白的处女模样。

    红酒显然已动了芳心,眼波触到它们,常会怦然一动,但它们的芳心从来都只为悦己者荡漾,悦己者不来时,它们便静默着,魅力中越发添了份端庄,令人只能远远叹赏,不忍近前亵玩。

    黄酒已走过春夏,走进人生之秋了:雕栏犹在,朱颜已改,青春眨眼已是绿肥红瘦。它就在那儿说红不红、说黄不黄地尴尬着。你千万不可小觑了它,它的魅力已从外表转入内里,时间的历练已使它的心性日渐澄明,它因为丰富澄明而显得混混沌沌,以至于你看它是什么它就是什么,看它是什么它又不是什么。

    白酒壮怀激烈,可销万古长愁,用五花马、千金裘来换,真是物有所值!“大块吃肉,大碗喝酒”,这值得动用大碗的,除了白酒谁够级别?喝白酒最可随心所欲,面对着小桥流水也好,阳关古道也罢,即使在四面楚歌声中,照样可喝得侠骨飘香。

    不过喝白酒定要有大江东去的豪情,秋风扫落叶的气势,只有这样的胸怀才能把白酒的魅力发挥到极致,否则不但驾驭不了它,喝酒人反而要倒过来被它喝了。

    红酒温柔可人,当属情人们的首选。喝红酒最好有月、有曲、有诗,外加一两朵桃花。月最好是满月,曲当然要《凤求凰》,诗最好是情诗。不过不要“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的那种,那种诗太不含蓄。

    我最喜欢黄酒。黄酒不温不火,有种历遍大千后的淡泊,面对沧桑世事,它不动声色。黄酒须用红泥小火炉来温,里面最好放一两瓣菊,待菊的精魂化入酒中后,再一小口一小口慢慢地啜,一小口一小口慢慢地品———澎湃激昂的喝法怎能得其真谛?

    青年人宜啜黄酒养心,壮年人宜饮红酒怡情,老年人“左牵黄,右擎苍”的气概只有用白酒来养,才不至于日渐衰败枯萎。

    更多的时候我什么酒也不喝,就这样坐着,与它们脉脉对视,相看两不厌。, 百拇医药(吴克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