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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养身 歌养心
http://www.100md.com 2015年5月27日 新民晚报 2015.05.27
     日月光

    崇山峻岭的黔东南,明清时期的楠木、紫檀木被砍伐一空后,一直遭到冷落。上世纪三四十年代,一个历史教师和一个外国人,先后在那里发现了侗族人的复调歌声。由于种种原因,这微弱的呼声一直不被人重视,西方人一直以为,中国是没有复调音乐的。

    等了几十年之后,1986年,那个外国人终于把黔东南小黄村的几个妇女请到巴黎的大剧院,她们优美的极富民族特色的复调歌声,令世界震惊。随后,那村里的妇女在欧洲各地连演了41场,无指挥、无伴奏、多声部的和声轰动欧洲,被当时的巴黎艺术节执行总裁称为“清泉般闪光的音乐,掠过古梦的旋律”。

    我们一行怀着对原生态环境的神往,踏上这交通不发达的神秘之地。侗族人生活在负离子极高的崇山密林中,天生都有好嗓子。侗族大歌自春秋战国时起,已经延续了2500多年了。由于藏在深山,一直不被外人所知。听起来自然随心的高中低音的组合和转调,其实是经过很严格的训练的。人们到黔东南,一般都到肇兴侗寨这个中国最美山寨之一的村落。小黄村被“非遗”后,就成了旅游的热点,据说是外国人指点中国的社会学家:有个小黄村比这里的肇兴侗寨更原生态;也据说在小黄村,有外国人指点中国的好多学者:在交通更不便的深山中,有一个黄岗村,比小黄村更原生态。这次,我们来到了旅行大巴从没有到过的黄岗村。

    黄岗村在大山深处,交通极为不便,生活条件还不如其他侗寨,极少的小块平坝都用来种水稻了。由于缺地种菜,这儿的蔬菜价格特贵。由于缺钙,好多老人都佝偻着。我们到的时候,全村人都聚集在村中高低不平的塔楼旁,在为一位逝去的老人丧事喜办。做账的忙碌地登记各家的人情账,另一位跑东跑西抄录着分发的食品。一伙人围在一起,油腻腻地分发怎么看都没有烧熟的猪肉。几个妇女在路中翻动稻谷,几位老人在小溪中漂洗衣服,好几群老人悠闲地边晒太阳边看风景。男人老人都穿着黑色的用蛋清敲打的亮布。

    这儿没有厕所,没有自来水,没有汽车。他们和蔼可亲,对生活充满热爱。就是这样一块悠静之地,侗族男声大歌让世界震惊。几十个上百个男人组成的合唱团,一人领唱,各个声部的和声、模仿音此起彼伏,一组人唱到高音区,悄悄地转调组成另一个声部,另一组人到高音区再转调,场面壮观,气势恢宏。欧洲的音乐家像发现了新大陆,可这里已经传唱了两千多年。

    我深深地感动着,享受这原生态之旅。我很担心,假以时日,保存了几千年的原生态味道会不会变味儿。, 百拇医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