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新让流感疫苗惠及更多人群！基于细胞培养的重组流感疫苗可提高流感疫苗的有效性
受访专家：余宏杰
复旦大学公共卫生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曾任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传染病监测预警重点实验室常务副主任、传染病预防控制处处长。现兼任全球流感疫苗行动计划顾问组成员、世界卫生组织免疫策略专家咨询委员会流感疫苗专家组成员。担任《柳叶刀》《英国医学杂志》等 20 余种国际期刊审稿人。
防病胜于治病。对付流感这种严重的呼吸道传染病，通过接种流感疫苗将病毒“拒之门外”，可以显著降低人群发生流感及相关并发症的风险，尤其是对老年人和慢病人群，也是减少医疗费用的有效手段。
在日前召开的2018世界流感大会上，专家指出，流感疫苗种类不断创新，生产技术不断优化，使得其有效性不断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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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感不是感冒，严重可致死
复旦大学公共卫生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余宏杰介绍说，流感是一种病毒性感染，主要侵犯呼吸系统，包括鼻、喉、支气管，甚至肺部。特征是突发高热、肌肉酸痛、头痛和严重不适、干咳、喉痛和鼻炎。流感病毒通过染病者咳嗽或打喷嚏时产生的飞沫和微粒传播。
流感的严重性更在于其并发症和加重原有基础疾病。在流行季节，流感往往传播迅速。多数患者在 1~2 周康复，但孕妇、幼儿、老年人和伴基础性疾病患者，感染后可能导致严重的并发症，甚至死亡。
流感和感冒不是一种病。余宏杰教授介绍说，“流感”名字听上去和“感冒”很接近，很容易让人把它和普通感冒混淆，认为只不过是比普通感冒严重一些罢了。实际上流感不是普通感冒，比普通感冒严重得多，为纠正这一误区，需提高人们对流感的认知及防范意识。
病毒玩“变脸”，迅雷不及掩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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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常看新闻的人可能对流感病毒变异有所耳闻。
余宏杰教授介绍，流感病毒是单股、负链、分节段的RNA病毒。由于流感病毒的复制没有 RNA 校正酶参与，所以RNA聚合酶每复制大约一万个核苷酸就会出错，致使其发生变异的频率高于其他病毒。
流感造成严重经济负担，老年人尤甚
据国内统计，流感门诊病例的直接医疗成本为156~398元/人，间接成本为198~244元/人。住院方面，直接的医疗成本平均为4783元/人，直接的非医疗成本平均为1307元/人，间接成本平均为626元/人。
而且，老年流感患者以及合并其他慢病的流感患者的医疗成本明显高于其他人群。 美国的一项研究显示：2001~2003年，每年因流感造成的经济负担中，64%来自于患流感及并发症的65 岁以上的老年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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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感是老年人重要死因
在我国，65岁及以上老年人流感相关的呼吸和心血管疾病的超额死亡率为 64~147/10 万，全死因超额死亡率为75~186/10 万。超额死亡率是指，一种疾病的死亡率与往年同时间同地区的死亡率基线相比所增加的死亡率，可反映该疾病的流行程度。
“老年人由于身体机能下降，或有其他慢性病，免疫力本身就低。流感的并发症比流感本身要可怕。老年人一旦得了流感，更容易出现并发症，恶化更迅速。”余宏杰教授说。
接种疫苗是预防流感的重要手段之一
目前，接种疫苗是预防流感的重要手段之一。研究表明，一般免疫接种可使 70%~90%的 65 岁以下的健康成年人获得保护。对于65岁及以上的老年人，流感疫苗接种保护率虽然只有 30%~40%(抗原不匹配的季节)，但也能使感染者的症状不那么严重，并发症发生率和致死率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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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世界卫生组织(WHO)推荐流感疫苗每年应优先使用于65岁以上的老年人、儿童、医务人员、慢性病患者、孕妇等高危人群。
余宏杰教授指出，中国各地每年流感活动高峰的出现时间不同，北方在12月~次年 2 月，最南地区在 4~6 月，中间省份在1~2月和6~8月有两个高峰。在流感流行高峰前的 1~2 个月是接种疫苗的最佳时期，我国推荐每年 10 月底之前完成免疫接种。
我国供应三价疫苗和四价疫苗
“目前我国批准上市的流感疫苗包括三价鸡胚灭活疫苗和四价鸡胚灭活疫苗，三价疫苗包含甲型 H1N1 亚型、H3N1 亚型和B型流感的一个系，四价疫苗比三价疫苗增加B型流感另外一个系。
打个比方就是，B型流感病毒的两种株系‘轮流轰炸’，疫苗只能顾及一头。但目前三价疫苗即使在B株不能精确预测的状况下，保护效果已经确认。”余宏杰教授解释说，在部分流行季节，中国大陆B型流感病毒Victoria 株系和 Yamagata 株系可共同循环流行，三价疫苗中仅含有 Victoria 株系或Yamagata 株系，无法同时预防两种株系感染，四价覆盖范围更广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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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于细胞培养的重组四价流感疫苗更惠及老年人
在2018世界流感大会上，余宏杰教授分享道，基于细胞培养的重组季节性四价流感疫苗是全球首个未使用鸡胚培养，而使用“昆虫细胞-杆状病毒表达载体系统”生产的流感疫苗。美国食品和药物管理局已于2016年批准其上市，我国目前尚无该疫苗供应。
这种疫苗具有多个优势：首先，接受季节性重组四价流感疫苗的人群，与那些接受传统鸡胚四价灭活流感疫苗的人群相比，在 50 岁以上的人群中，重组四价流感疫苗有效性能提高30%；安全性类似。
其次，生产这种疫苗所用的昆虫细胞-杆状病毒表达载体系统生产技术，成本低廉，有潜力可能在短时间内快速提高产量，以应对高发的季节性流感疫情和流感大流行。
第三，生产过程中无需流感病毒，从而不需要高水平的生物防护设施和额外纯化灭活步骤去除病毒，可降低生产成本，提高安全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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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重组四价流感疫苗不含鸡胚生产过程中的防腐剂、抗生素、鸡蛋蛋白，适用人群更为广泛。
“通俗地讲，疫苗发挥功效，靠的是它的免疫原性。在老年人身上，免疫原性不如年轻人。而重组四价流感疫苗具有良好的免疫原性。可以这样说，新型疫苗保护范围更广，可惠及老年人。这也恰恰顺应了目前我国社会老龄化的形势。”余宏杰教授说。
纠正误区，降低成本，才能提高接种率
就北京而言，尽管对 60 岁及以上老人免费接种流感疫苗，但2010年的接种率也仅为 43.1%。更值得关注的是，中国目前全人群流感疫苗接种率仅约为2%。公众对流感的危害重视程度不足，对流感疫苗接种的必要性存在认知误区，都制约着接种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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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有一些人反映：“以前不打流感疫苗的时候，冬天几乎不感冒，打了疫苗反倒感冒了。”于是认为流感疫苗不管用。
对此余宏杰教授解释说：“首先，流感和感冒是不同的疾病。其次，感冒是一种上呼吸道感染。上呼吸道感染的原因众多，并不都是流感病毒所引起的。只因为之前接种过流感疫苗，就容易把上呼吸道感染和流感疫苗接种联系到一起，但两者之间可能并无因果关系。况且，流感疫苗的保护效果并非100%。”
另外，接种成本也是制约接种率的因素之一。余宏杰教授介绍：“目前我国流感疫苗属于需要自费的二类疫苗，尽管少数地区实行了免费接种，但并未全面铺开。
建议针对高危人群，政府逐步推进流感疫苗进入国家扩大免疫规划项目，这样也可以使厂家降低疫苗价格。只有人们的认知水平提高了，成本降低了，接种率才会逐步提高，流感的防控水平才能更上一个台阶。”, 百拇医药(记者 楚超/文 董超/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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