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论“科普文学”是一项创新
——与张冲先生商榷
□ 钱平雷
问题探讨
在2018年12月28日由上海市科普作家协会、上海市楼宇科技研究会共同举行的“科普与文学学术研讨会”上，我做了专题发言，其中提到：“科普与文学相结合作品的创作方法，不仅是上海科普界的一项创新，也应该是上海文学界的一项创新。”2019年5月10日出版的《科普时报》发表张冲先生文章《“科普文学”究竟是怎样一种“创新”？》，表示对我的观点“实在不敢苟同”，说我有漠视上海乃至全国科普创作历史的倾向。他还提到，早在1981年、1982年的《中国百科年鉴》里就有一条“科普文学”。1985年还有王强模、陈显耀、袁昌文合著的《谈科普文学的创作》一书。由此可见，“科普文学”这个词早已不是什么“新颖的学名”了。
, 百拇医药
张冲前辈的观点我非常重视，我还设法淘来了《谈科普文学的创作》一书。经过认真拜读和思考，我发现我对“科普文学”的定义，与《谈科普文学的创作》出版时对“科普文学”的定义，虽然是同一名词，但已经发生了“质”的变化，其内容也有着很大的差别。
对于“科普文学”的定义，《谈科普文学的创作》一书写道：“专指普及科学技术知识的文学载体。”还指出：“……科普文学所普及的知识，一般也是自然科学知识。”书中还提出科普文学是“儿童文学的分支”，科幻文学也是科普文学的重要组成部分的观点。而我对“科普文学”的定义是：“应用文学的形式，在社会上推广科学技术的应用、倡导科学方法、传播科学思想、弘扬科学精神的作品。”我与《谈科普文学的创作》对科普文学下的定义之间的区别，主要是对科普所包括的内容，有着明显的差别，他们是要“普及科技知识”，而且是“自然科学知识”。而我认为不仅要普及“科技知识”，还有科学方法、科学思想和科学精神。这“科学”不仅有自然科学，还应有人文科学和社会科学。
我定义“科普”的依据来自2002年6月《中华人民共和国科学技术普及法》“总则”中提到“加强科学技术普及工作，普及科学技术知识、倡导科学方法、传播科学思想、弘扬科学精神”。其实早在1994年12月，中共中央和国务院在《关于加强科学技术普及工作的若干意见》中就提到了“普及科学知识、科学方法和科学思想”。如果到了今天，我们仍旧把科普停留在普及自然科学、技术知识的范围内，显然是没有做到与时俱进了。
, http://www.100md.com
把科普文学说成是儿童文学的分支，我认为是不妥当的。上海科普界近年来创作的科普小说、散文作品的主要读者对象不是少年儿童，而是具有高中文化程度的成年人。至于把科幻文学说成是科普文学的组成部分，在科普界亦有许多人持保留看法。著名科普作家叶永烈曾谈到：“……根据我们中国的具体情况和语言习惯，我认为‘科学小说’和‘科学幻想小说’是应该有所别的。”
中国科普作家协会理事长周忠和院士指出：“科幻本身未必折射多少科学知识……，科普的东西更多是一种理性的产品，它对科学当然有严格的要求。只有少数的科普作品才能成为文学或者艺术。”近年来，上海科普界创作的一些科普文学作品是达到了成为文学或者艺术的要求。杨秉辉教授先后出版了诸如《财务科长范得“痔”》、长篇小说《祺东的黄兴家医生》等一系列小说，不仅具有严谨的科学性，而且具有文学艺术性，完全达到经过编剧就可以用于拍摄影视作品的水平。
我仍旧坚持认为“科普与文学”相结合作品的创作方法，不仅是上海科普界的一项创新，也应该是上海文学界的一项创新，合在一起就是上海文化的一项创新。我说这句话，是有依据的。因为早在2005年，著名作家赵丽宏先生在为拙作《幸福相对论》作序时，就关注到科普与文学相结合的写作方式，他写道：“……他的散文，和一般的散文作者有所不同……涉及科技的内容多，知识性强。……而阅读这些文章的过程，不仅能增长知识，也可以了解一个从科技界进入文学领域的写作者的精神风采。科技工作者善于逻辑思维，文学家擅长……形象思维，钱平雷先生的散文，很好地将这两者结合在一起，科学的智慧加上文学的情怀，便成就了他的散文风格。”连书名《幸福相对论》也是赵先生建议采用的。我想，这就是科普文学的特点。也说明当时上海的文学界就已经关注到了科普界。我想，赵先生说的我的“散文风格”，也是我们定义的科普文学的特点之一。
由此可以说，我说的“科普文学”与张冲先生心目中的“科普文学”，虽然从字面上看是一样的，但其定义与内涵随着时代变迁，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它们之间有着承前启后，更新换代的意义。如果用现代的语言来表述，张冲先生心目中的“科普文学”是《1.0》版本，那么我说的“科普文学”可以说是《2.0》版本了。对于《1.0》版本而言，说《2.0》版本是一种创新，应该不能算过分吧？张冲先生的异议，也许与媒体报道那次研讨会内容的局限性有关。
(作者系中国科普作家协会会员，上海市作家协会会员，上海市科普作家协会原副秘书长), http://www.100md.com
□ 钱平雷
问题探讨
在2018年12月28日由上海市科普作家协会、上海市楼宇科技研究会共同举行的“科普与文学学术研讨会”上，我做了专题发言，其中提到：“科普与文学相结合作品的创作方法，不仅是上海科普界的一项创新，也应该是上海文学界的一项创新。”2019年5月10日出版的《科普时报》发表张冲先生文章《“科普文学”究竟是怎样一种“创新”？》，表示对我的观点“实在不敢苟同”，说我有漠视上海乃至全国科普创作历史的倾向。他还提到，早在1981年、1982年的《中国百科年鉴》里就有一条“科普文学”。1985年还有王强模、陈显耀、袁昌文合著的《谈科普文学的创作》一书。由此可见，“科普文学”这个词早已不是什么“新颖的学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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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冲前辈的观点我非常重视，我还设法淘来了《谈科普文学的创作》一书。经过认真拜读和思考，我发现我对“科普文学”的定义，与《谈科普文学的创作》出版时对“科普文学”的定义，虽然是同一名词，但已经发生了“质”的变化，其内容也有着很大的差别。
对于“科普文学”的定义，《谈科普文学的创作》一书写道：“专指普及科学技术知识的文学载体。”还指出：“……科普文学所普及的知识，一般也是自然科学知识。”书中还提出科普文学是“儿童文学的分支”，科幻文学也是科普文学的重要组成部分的观点。而我对“科普文学”的定义是：“应用文学的形式，在社会上推广科学技术的应用、倡导科学方法、传播科学思想、弘扬科学精神的作品。”我与《谈科普文学的创作》对科普文学下的定义之间的区别，主要是对科普所包括的内容，有着明显的差别，他们是要“普及科技知识”，而且是“自然科学知识”。而我认为不仅要普及“科技知识”，还有科学方法、科学思想和科学精神。这“科学”不仅有自然科学，还应有人文科学和社会科学。
我定义“科普”的依据来自2002年6月《中华人民共和国科学技术普及法》“总则”中提到“加强科学技术普及工作，普及科学技术知识、倡导科学方法、传播科学思想、弘扬科学精神”。其实早在1994年12月，中共中央和国务院在《关于加强科学技术普及工作的若干意见》中就提到了“普及科学知识、科学方法和科学思想”。如果到了今天，我们仍旧把科普停留在普及自然科学、技术知识的范围内，显然是没有做到与时俱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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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科普文学说成是儿童文学的分支，我认为是不妥当的。上海科普界近年来创作的科普小说、散文作品的主要读者对象不是少年儿童，而是具有高中文化程度的成年人。至于把科幻文学说成是科普文学的组成部分，在科普界亦有许多人持保留看法。著名科普作家叶永烈曾谈到：“……根据我们中国的具体情况和语言习惯，我认为‘科学小说’和‘科学幻想小说’是应该有所别的。”
中国科普作家协会理事长周忠和院士指出：“科幻本身未必折射多少科学知识……，科普的东西更多是一种理性的产品，它对科学当然有严格的要求。只有少数的科普作品才能成为文学或者艺术。”近年来，上海科普界创作的一些科普文学作品是达到了成为文学或者艺术的要求。杨秉辉教授先后出版了诸如《财务科长范得“痔”》、长篇小说《祺东的黄兴家医生》等一系列小说，不仅具有严谨的科学性，而且具有文学艺术性，完全达到经过编剧就可以用于拍摄影视作品的水平。
我仍旧坚持认为“科普与文学”相结合作品的创作方法，不仅是上海科普界的一项创新，也应该是上海文学界的一项创新，合在一起就是上海文化的一项创新。我说这句话，是有依据的。因为早在2005年，著名作家赵丽宏先生在为拙作《幸福相对论》作序时，就关注到科普与文学相结合的写作方式，他写道：“……他的散文，和一般的散文作者有所不同……涉及科技的内容多，知识性强。……而阅读这些文章的过程，不仅能增长知识，也可以了解一个从科技界进入文学领域的写作者的精神风采。科技工作者善于逻辑思维，文学家擅长……形象思维，钱平雷先生的散文，很好地将这两者结合在一起，科学的智慧加上文学的情怀，便成就了他的散文风格。”连书名《幸福相对论》也是赵先生建议采用的。我想，这就是科普文学的特点。也说明当时上海的文学界就已经关注到了科普界。我想，赵先生说的我的“散文风格”，也是我们定义的科普文学的特点之一。
由此可以说，我说的“科普文学”与张冲先生心目中的“科普文学”，虽然从字面上看是一样的，但其定义与内涵随着时代变迁，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它们之间有着承前启后，更新换代的意义。如果用现代的语言来表述，张冲先生心目中的“科普文学”是《1.0》版本，那么我说的“科普文学”可以说是《2.0》版本了。对于《1.0》版本而言，说《2.0》版本是一种创新，应该不能算过分吧？张冲先生的异议，也许与媒体报道那次研讨会内容的局限性有关。
(作者系中国科普作家协会会员，上海市作家协会会员，上海市科普作家协会原副秘书长), http://www.100md.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