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人》：罕见病成就的经典影片
左图为《雨人》电影海报，右图为电影剧照(图片由作者提供)
世界电影宝库中有这样一类片子，它们每部都围绕着某种具体疾病展开，描述它的症状，记录它对病人的危害，以及医生、患者和家属的努力。这个类型的电影还没有统一的名称，有人把它称为“卫生文艺”。不过，鉴于这些作品大多不是从医生视角叙述情节，我认为称为“健康文艺”可能更准确一些。
《雨人》无疑是健康文艺中的电影经典。不仅在1988年便能狂收1亿美元票房，而且拿下奥斯卡多种奖项，可谓叫好又叫座。“自闭症”这种先天精神疾患在今天备受关注，公众也已经十分熟悉。但是在当年，它是通过这部电影才进入公众视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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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倒卖汽车为业的小商人查理与父亲不和，分开多年。某天，他突然得到父亲的死讯，300万美元的遗产正好可以帮助他度过生意上的难关。无奈，父亲却把这笔巨款留给了他从未谋面的哥哥诺曼，而后者是个自闭症患者，住在精神病院，没有民事责任能力。
查理将诺曼从精神病院拐出，试图从诺曼的监护人那里敲诈这笔遗产。但在与哥哥相处的短短几天里，查理被亲情所感染，放弃了对遗产的争夺。
“Rain Man”(雨人)这个古怪的名字便来自“诺曼”。查理两岁以前，诺曼还和他住在一起，经常在弟弟哭闹时讲故事安慰他。一次，诺曼不慎将查理放入浴缸的热水中。父亲担心他将来会对弟弟造成危害，便将他送入精神病院。查理长大后，从不知道自己还有个兄长，但却保留着一个童年的模糊记忆。每当自己内心痛苦的时候，会有一位“Rain Man”来安慰自己，这是“诺曼”的谐音给他留下的潜意识。
和只是把精神病当成隐喻的《飞越疯人院》之类电影不同，《雨人》对自闭症的症状进行了细致和逼真的描写。主创收集大量医学资料，以保证细节的准确性。电影开始不久，查理便将哥哥拐出精神病院。影片大部分情节里没有医生来解释自闭症，全靠演员表演让观众理解这种疾病。主演达斯汀·霍夫曼为此深入精神病院，长期观察自闭症病人，确保自己的表演真实到位。他本人也因在该片的卓越表现，荣获1989年奥斯卡最佳男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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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闭症患者不合群，害怕与人接触，表现出复杂多样的刻板行为，比如不停自言自语，每天都要吃同样的食品，甚至数量都不能改变。自闭症患者在智力上并没有问题。有些人还在语言或者计算方面表现出惊人天赋，有的能背诵《圣经》，有的能心算复杂的数学题，但这些知识无法运用在生活中。影片中，诺曼可以心算复杂的数学题，但却不知道1元钱花掉0.5元后还剩多少。所有这些真实症状都在影片中得到表现。
人类的疾病自古有之，现代医学形成后，把它们一一鉴别，重新命名，或者给予全新命名。自闭症是在1938年由美国精神科医生凯纳发现、归纳并命名的。《雨人》恰好上演于“自闭症”定名半个世纪后。
直到今天，世界各地精神病院收治了大量自闭症儿童，但是医学界仍然没有搞清这种疾病的成因。凯纳本人倾向于它来自父母的冷漠，以及教养行为过分刻板，但这个结论后来被否定。今天，医学界普遍认为自闭症来自生理方面的原因，但是具体病因还有待研究。
要拍出一部成功的健康题材电影，主创人员必须了解专业知识。2010年上映的国产电影《海洋天堂》也以自闭症为题材。主创李连杰在采访时举了个例子，亲戚家有个孩子上高中后不愿意和别人接触，开始“自闭”。其实，这并不是医学上的自闭症概念，只是一种不良性格。
正是由于《雨人》这部电影，“自闭症”从此广为人知。公众把不爱社交的性格也算成自闭症，经常会说“我有点自闭”“某某就有自闭症”等等。这种日常滥用严重扭曲了这个医学概念的含义。自闭症患者由于从小无法自理，自幼失学，成年后基本处于被监护状态，和现实中的宅男宅女根本不是一回事。
(作者系中国作协科幻文学委员会委员，科幻作家，中国未来研究会常务理事), http://www.100md.com(郑 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