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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号:90319
比利时用高死亡率警示民众
http://www.100md.com 2020年5月15日 生命时报 2020.05.15
     比利时用高死亡率警示民众

    将养老院病亡人数全算在内,以此对政府和社会形成压力

    本报驻比利时特派记者 任 彦

    比利时联邦公共健康服务局宣布,截至5月10日上午,比利时累计确诊新冠肺炎53081例,累计死亡8656例。虽然从5月4日迈出“解封”第一步,但不少专家担心第二波疫情将于8月或今年晚些时候再次暴发。

    狂欢节后疫情迅速蔓延

    2月2日,9名比利时公民搭乘法国撤侨专机,从中国武汉飞抵比利时首都布鲁塞尔梅尔斯布鲁克军用机场。机场为每名乘客提供了一个单间,他们稍事休息后便被送往一所军事医院隔离观察。为排除公共卫生风险,从武汉到布鲁塞尔,每个环节都采取了严格的防控措施。

    2月4日,比利时联邦公共健康服务局宣布,经过一系列检测,其中8人的新冠病毒测试结果为阴性,1人为阳性。被确诊患者是一名54岁的男性,体征正常,并无发病迹象,被转移到布鲁塞尔圣皮埃尔医院进行隔离治疗,那里的医疗条件更好。其余8人继续留在军事医院隔离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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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知撤侨人员中出现首例确诊病例,很多比利时人抱怨政府:“为什么不把他们留在武汉先隔离再接回?”为此,比利时权威病毒学家范兰斯特表示:“整个撤侨过程都采取了严格的防控措施,即使出现确诊病例,也完全可控,不会带来大规模传染风险,不必恐慌。”事实证明,确实是虚惊一场,经多次检测,这名无症状感染者转为阴性,2月15日已出院。2月16日,其余8人也解除隔离。

    之后近半个月,比利时没有出现确诊病例,很多人以为新冠病毒只适合在亚洲国家生存,在欧洲即使出现也不会大范围扩散。2月24~28日是欧洲许多国家为期一周的狂欢节假期,不少比利时家庭前往南欧国家度假,其中就包括意大利。当时,意大利北部地区疫情已经比较严重了。

    就在人们普遍放松警惕时,比利时出现第2例确诊病例,疫情从此迅速蔓延。3月1日,比利时联邦卫生部长玛吉·德布洛克宣布,一名女子2月26日从法国北部受疫情影响地区返回,由于出现一些症状,便自觉到检测中心检测,2月29日确诊。3月2日,比利时新增6例确诊病例,都是刚从意大利北部疫区度假完返回比利时的。病毒专家普遍认为,随着狂欢节假期结束,很多人从南欧返回,比利时出现第2例确诊病例并不奇怪,预计未来会出现更多病例。德布洛克在当天的新闻发布会上宣布,比利时进入“防疫第二阶段”,旨在阻止病毒传播,限制感染人数,然后对患者进行治疗,并在必要时联系与他们有过密切接触的人,进行监控、检测和隔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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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前为防疫第一阶段,主要战术是“盯防”,即对高风险人员及时隔离,阻断传染源,这一阶段战绩不错。第二阶段如果也能对感染者早发现、早隔离、早治疗,大规模传染概率就会较低。

    管控措施比较宽松

    3月11日上午,比利时出现首例新冠肺炎死亡病例。当天下午,另有两名确诊患者死亡。截至当天上午11点半,比利时累计确诊314例。到3月12日上午11点半,累计确诊399例,新增病例是在对806个疑似病例进行检测后确定的。由于实验室检测试剂严重短缺,只有最紧迫的样本才会被优先检测。有病毒学家认为,实际感染人数可能是公布数字的10倍以上。

    为应对迅速扩散的疫情,3月12日,比利时国家安全委员会召开紧急会议。由于大区政府、地方政府和联邦政府之间矛盾重重,会议持续了3个半小时才勉强达成一些共识。比利时联邦看守政府首相苏菲·维尔梅斯宣布了一系列抗疫举措:取消所有聚集活动;餐馆、咖啡馆、舞厅全部关门;普通商店周末关门,食品商店、超市和药店照常营业;学校关闭,课程暂停。新措施于3月13日晚12点开始执行,至4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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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维尔梅斯还宣布,比利时抗疫从此进入“联邦阶段”,所有决策都由危机中心统一制定。该中心由政府官员和医疗专家组成,能更好地协调和统筹抗疫力量。之前,比利时的防疫政策由大区政府负责制定并实施,联邦政府只提供政策建议。有评论称,由于大区政府在执行联邦政府建议方面尺度不一,各自采取的措施也有很大差异,结果让很多民众感到无所适从。

    3月13日一早,比利时各地许多超市门前人满为患,出现恐慌性抢购潮,有些人还大打出手。当天下午,《生命时报》记者到布鲁塞尔一家大型超市购物时发现,门口大排长龙。排了1个多小时才进入超市,结果发现很多货架早被“扫荡一空”。人们推着购物车,急匆匆地搜寻卫生用品和可储存的食品,那种混乱和紧张场面就像末日来临。

    尽管强化了管控措施,但疫情还在迅速蔓延。到3月17日,比利时累计确诊病例达1243例。当晚,比利时国家安全委员会举行会议,出台该国历史上少有的管控措施。维尔梅斯首相宣布:从3月18日中午12点起“封城”,4月5日后再根据实际情况决定是否延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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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利时的“封城”措施相对宽松,既非全面“封城”,也非完全禁足。边境不封锁,但禁止非必要出境;人们要尽量待在家,但可以去食品商店、药店或帮助需要帮助的人;允许户外锻炼,但只能和住在同一屋檐下的家人一同进行;与他人要保持1.5米距离。这种限制人员流动的措施由警察监督执行,违反规定的个人和机构会遭到处罚。

    宽松的封城禁足措施没有遏制住疫情蔓延的势头,确诊病例很快破万,死亡病例破千。病毒学家预测,疫情峰值将在4月上旬出现。在听取专家评估意见后,比利时危机中心决定将“封城”措施延长到4月19日,后来又延长到5月3日。

    统计方法不同,督促公众防疫

    根据美国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发布的数据显示,截至5月11日,比利时死亡率居全球第二(法国18.96%,比利时16.3%)。分析普遍认为,比利时死亡率高并不能说明该国疫情比其他国家严重,只是计算方法不同而已。比利时把全国1500多家养老院的确诊和未确诊死亡病例都统计到新冠死亡病例中来,这就占到死亡总数的一半以上。其他绝大多数国家都没把养老院死亡病例算在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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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利时联邦公共健康服务局表示,在比利时官方公布的死亡病例总数中,只有46%是在医院接受治疗的确诊患者,53%来自养老院,而其中84%只是未确诊的疑似病例。比利时权威病毒学家史蒂文·范古奇说:“如果要与其他国家比较我们的数字,必须将其除以2。这种统计方法不仅全面透明,更重要的是可以对政府和社会形成更大压力,迫使他们重视防疫抗疫。我们这样做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治病救人。”

    在医疗设施准备方面,比利时动手较早。在首例确诊患者痊愈出院后,比利时安特卫普医院便筹建临时候诊室。比利时公共卫生事务大臣德布洛克表示,医疗机构很早便开始做准备,但由于疫情初期来势凶猛,还是显得准备不足,政府呼吁民众向医疗机构捐助物资。不过,随着紧急订购的医疗物资逐渐到位,医疗设备短缺问题得到极大缓解。

    不过,也有媒体批评比利时政府没有提前准备好疫情应对方案,导致大规模传染及死亡,其中最受诟病的就是没有进行大规模检测。布鲁塞尔两名外科医生写信给首相,以韩国和德国为例,说明大规模检测对于有效遏制疫情的作用。流行病专家马里乌斯·吉尔伯特指出,“比利时没有条件实施韩国的系统性筛查,也没有条件隔离确诊患者以及他们的密切接触者。当比利时开始出现确诊患者时,我们没有提前预料要进行大规模检测,以至于只能优先考虑情况严重者。症状较轻者没有得到检测,但他们也携带病毒,是有传染性的,尤其对一线医护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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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新增感染病例和死亡病例连续大幅下降,比利时于5月4日开启“解封”模式。依照目前的“解封”路线图,比利时全面“解封”暂定在6月8日以后。5月4日,联邦公共健康服务局发言人史蒂文·范古奇表示,一些模型预测新冠病毒疫情将于8月或今年晚些时候再次暴发。“如果我们过早或过于草率地放宽封锁措施,或者如果我们不充分遵守规则,感染人数和住院人数可能再次上升。”

    人们对疫情担忧的同时,也有一个让人安心的好消息出现。比利时根特大学病毒学家格扎维埃·塞伦斯研究发现,羊驼体内的抗体可防止细胞感染新冠病毒,从而阻断病毒的繁殖。他在美国《细胞》杂志上发表了相关研究,引发舆论广泛关注。塞伦斯表示,此发现对新冠疫苗的研发有重要意义,但羊驼抗体还需9~12个月才能进行人体试验。▲

    图片说明:比利时街头警示牌提醒大家注意安全。

    公园关闭,以防人员聚集。, 百拇医药(任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