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扫鸟粪上瘾
http://www.100md.com 2020年8月18日 生命时报 2020.08.18
     1908年夏,老汉车尔尼像往常一样在布拉格老广场上的鸽舍里清理鸟粪。有位青年走进来:“没下雨,为何您还穿雨衣?”车尔尼指了指四周:“太脏了,穿它能挡开鸟粪。”青年盯看了一会儿,便拿起扫帚钻进鸽舍清扫起来。车尔尼呆住了问:“不觉得脏吗?”青年认真清扫着:“还挺有趣的。”车尔尼见他浑身满是鸟粪,心想这家伙准是神经有问题。

    第二天,青年又来了,他提前穿了雨衣戴了帽子,钻进鸽舍打扫起来。车尔尼了解到青年名叫弗朗兹,是位保险员,便问他是不是太闲太无聊了?弗朗兹没回答,他举着扫帚打扫头顶,立在下面不躲不闪,一坨坨鸟粪从顶部的泥杆落下,落在他的帽顶上,腾起一团团腥臭的烟雾。车尔尼看得直叹气:“这小子准是疯了。”

    第三天,弗朗兹换了顶坚固的铁头盔来,像个古代战士钻进鸽舍。他用力掸扫着头顶的泥杆,鸟粪夹杂着泥垢落到头盔上,发出沙沙声。车尔尼在一边悠闲地坐着:“以后你常来吧,这样我就可以坐享其成了。”弗朗兹点头:“只要没事,我就会来。”

    弗朗兹没有食言,那之后他天天来扫鸟粪。他尝试着先在鸟粪上撒些沙土碎石,再让车尔尼在泥杆上扫,自己则戴着头盔在下面接。沙石落在头盔上,发出“啪啪”声。车尔尼发现泥杆果然比以前干净,忍不住夸办法好,直到临近收工他才警觉地问:“可是你为何一直要站在下面接鸟粪呢,难道真的很享受鸟粪的气味吗?”

    弗朗兹笑了,许久才说:“其实我正在琢磨设计一种能够保护工人头部的头盔,刚好这里可以做试验,经过这些天尝试,就要成功了。”他举起双手,模仿重物从天而降的样子,然后捡起一块石头,用力敲打着头盔。车尔尼跟着笑了:“以后还可以多来试。”

    弗朗兹发明的这种头盔,后来被称作“民用安全帽”,大受欢迎。车尔尼戴着头盔和弗朗兹一起扫鸟粪,佩服地说:“我还以为你扫鸟粪上瘾,原来是为了发明它呀!”他并不知道,眼前这位青年的全名叫弗朗兹·卡夫卡。卡夫卡除了发明了安全帽,还在扫鸟粪时联想到许多创作素材,是20世纪最伟大的作家之一。▲, http://www.100md.com(林 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