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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师”治好小男孩
http://www.100md.com 2020年9月18日 生命时报 2020.09.18
     “现代医学教育之父”威廉·奥斯勒爵士是一位临床医生、病理学家与医学教育家,是美国约翰·霍普金斯医学院的创始人之一,也是现代住院医师规范化培训制度的开创者,这一制度在世界各地推广,已成为国际通行的医生培养模式。

    1849年7月12日,奥斯勒出生于加拿大安大略省一个英国传教士家庭,是家中九个孩子中最小的一个。他儿时十分顽皮,曾因为在学校搞恶作剧而被开除。后来,在母亲的耐心教导下,奥斯勒逐渐长大懂事。在转入三一学院中学就读时,奥斯勒深受当时的启蒙老师约翰森和詹姆斯·鲍威尔医生的影响。后来,他转入多伦多大学医学院,开启了医学生涯。1872年,他获得医学学位,之后前往欧洲游学。1874年,奥斯勒返回加拿大。他先后担任麦吉尔大学医学院内科教授,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和牛津大学内科学教授,被公认为“所处时代最伟大的人文主义医生”,奥斯勒与患者之间的感人故事不断地激励着一代又一代临床医生践行人文医学。

    奥斯勒曾医治过一个患有百日咳的小男孩。一天,奥斯勒身着正式的导师袍准备去参加牛津大学的毕业典礼,路上被一位朋友拦下,这位朋友的孩子患有百日咳,这种疾病在当时是无法治愈的。尽管快要迟到了,奥斯勒还是走到病床边给男孩进行了检查。奥斯勒判断,威胁这位小男孩最严重的问题是他不愿意吃东西。奥斯勒了解到这个情况后,小心翼翼地剥开一个橘子,把它分成几瓣,在每个橘子上涂上一点糖浆,一瓣一瓣地喂他。一边喂,奥斯勒一边告诉男孩,这是一种神奇的水果,每天吃一些,病很快就会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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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后,奥斯勒走到门外对男孩爸爸说:“我很抱歉,欧内斯特,您儿子的病情很糟糕,很少能完全康复……”但当奥斯勒得知穿着导师学术袍的自己被小男孩当作一位神奇的魔法师后,在接下来的40天里,奥斯勒每天都带上他的导师袍去医院,在进入小男孩的家门前把导师袍穿好,然后走进去,像魔法师一样出现在男孩面前。小男孩每天都欣喜地期盼奥斯勒的到来,他一边跟 “魔法师”交谈,一边吃他喂的任何食物。在奥斯勒的关怀下,小男孩奇迹般地康复了。

    奥斯勒是一位善于在患者面前暂时忘却自己身份的医生典范。他非常注重根据患者的感受,与患者建立不寻常的医患关系。比如,奥斯勒69岁时医治了一个六七岁的重症末期小患者,他每天都会扮演快乐的小“精灵”,出现在小患者的病床前。小患者名叫珍妮特,奥斯勒使用童话世界里的语言对珍妮特进行问诊,每次问诊总是充满耐心和童趣。

    珍妮特临终前正值寒冬,奥斯勒如常来到她家。奥斯勒从大衣里“变出”一朵干制的红玫瑰来,让珍妮特感到万分惊喜。接着,奥斯勒从这朵在经历了寒冬看起来仍然鲜活的干制玫瑰的视角出发,用童话世界的语言将玫瑰花拟人化,讲述它是如何在夏日目睹其他玫瑰逐渐凋零时所感受到的恐惧,以及又是如何恳求奥斯勒帮助它避免那样的悲惨命运。最后又讲到自己是如何被制成干花,藉由另一种形式葆有生命,进而能来到珍妮特家里给她带来惊喜与快乐。奥斯勒精心准备的干制玫瑰花对珍妮特而言,是一次特别的死亡教育。小珍妮特也藉此初步理解了什么是生命和死亡,在奥斯勒的陪伴下,小患者最后带着安心和微笑平静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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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奥斯勒的人文素养源于他多年大量阅读叙事性作品,也源于他对自己曾经的创伤(奥斯勒儿子刚出生七天即夭折)进行自我疗愈的经历。他深谙“陪伴”和“给予希望”的重要作用,将医疗的范围扩大到药物和手术刀之外,也将服务对象拓展到患者家属,甚至在患者去世后还不忘对家人进行抚慰。

    1886年,奥斯勒被费城著名外科医生威廉·奇恩的一封紧急电报召去治疗他突患重病的妻子。不幸的是,奇恩的妻子病太重,这两位著名医生都无力回天。奥斯勒只能在外科医生家里整夜陪伴着他和病床上的妻子。奇恩在后来写给奥斯勒的信中说:“你与我坐了一整夜,听我讲述内心里的一切。你一定不知道,这样的陪伴与倾听对我来说是多大的安慰……”奥斯勒说:“行医是一场最不容易修成正果的漫长修行。”但是,奥斯勒的精神却如灯塔般指引世界各地的医务工作者奋勇前行。▲, http://www.100md.com(南方医科大学通识教育部教授 杨晓霖 □景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