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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号:89968
当行为艺术成为一剂药方
http://www.100md.com 2013年8月16日 中国科学报 2013.08.16
     ■记者 朱子峡

    25年前的一天,在北京东郊姚家园村的一片农田上,几个农民赶着两只骡子在田间耕耘,而一个身穿大衣头戴礼帽的男人,正细心地将手中的大把硬币一枚枚地撒在犁出的泥沟里。

    这个男人叫蔡青,是行为艺术家。此刻他演示的是名为《耕种》的行为艺术。种子物化为金钱,种植、生长的形态则隐喻人类对金钱的贪婪本相。

    10年后,蔡青又种了一次金钱,作品名为《金钱树》。与10年前不同的是,他这次播种下去的是美金。结果是,艺术家们还没离开现场,村民们就蜂拥而上抢挖美金。

    “我做《耕种》时,当时的中国人个个都在做发财之梦。”多年之后,蔡青在北京的798艺术区向记者回忆当年的创作动机,“十年之后做《金钱树》时,中国人对钱的贪婪更是到了极端,为了挣钱可以做假与欺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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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许多前卫艺术家一样,蔡青头扎一根马尾。如今他任教于中国美术学院公共艺术学院。

    蔡青于1984年毕业于浙江美术学院(现中国美术学院),1989年移居德国,先就读于斯图加特美术学院,后在欧洲当代艺术的熏陶下从1994年起投身于行为艺术。“我在德国时卖画能挣很多钱,但我不快乐。后来我做行为艺术,虽然挣钱少了,但心里感觉却特别好。”

    经过十多年行为艺术的创作,蔡青的身份又叠加了一层:行为艺术教育家。从2007年起,他出任新加坡南洋理工大学艺术学院教授。对学术的兴趣又进一步引导他回到母校中国美术学院攻读博士。今年8月刚刚出版的《行为艺术现场》一书则是他这几年的学术成果。这本总结中国2006年至2011年之间的行为艺术文献性日记,让读者更进一步地了解了行为艺术。

    在研究的同时,蔡青将视野缩小,渐渐聚焦在行为艺术对人的心灵沟通上。在去年年底出版的《行为艺术与心灵治愈》书中,他通过大量中外实例探讨了行为艺术与心灵治愈之间的关系,特别是对自闭、抑郁等心理疾患的疗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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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蔡青说引发他这个思路是缘于他的一次切身感受。“我姐姐在德国自杀对我的打击是沉重的,我通过做行为作品,围绕着与姐姐相关的环境或处境的交谈与祭奠,来安抚我流泪的心灵,通过做几次‘祭水’行为活动,我走出了无尽悲伤的阴影。”

    在成功案例中,蔡青谈起了何成瑶。

    何成瑶也是一位行为艺术家。她的母亲是一个精神病患者,时常犯病,在她童年的心里深埋下了一个图像:解放军战士在她的家里将其母亲用绳子捆绑在大门板上,在母亲身上扎满了银针,这是在为母亲治病,母亲凄惨地嚎叫着,露出惊恐无助的表情。这经历让她时时不能忘怀,母亲满身针刺疼痛的形象总是纠缠着她,使她心情忧郁。

    为了让自己走出痛苦,2007年,何成瑶实施了《99针》的行为作品:医生帮她从头到脚几乎遍布全身扎满了密集的银针,扎针连续进行了几个小时,中途她还有过一段时间的昏厥,最终她完成了作品。“她亲身体验了母亲的感受后,噩梦般的图像消失了,她从对母亲的痛苦的幻境中走了出来,变得更加坚强和有承受力了。”蔡青说道。

    蔡青的作品《寻找我二叔》同样含有一定的心灵治愈功能。蔡青的二叔曾在抗美援朝战场上因脑袋受伤而成了疯子,从此思维便停留在革命的年代,他一直给毛主席写信,提出种种建设祖国的宏伟计划。1989年入狱,出狱后仍孜孜撰写有关人类现状与未来的“宏伟著作”。2000年,蔡青将二叔带到北京,带他与许多文化界的朋友见面,走访名胜古迹,最后组织了一个二叔事迹展。“《寻找我二叔》这个行为艺术,给我二叔带来一定的幸福感。他的房间贴满了各种合影照和发表的文章剪报。虽然他还处于疯癫状态,但他自己却快乐了许多。”

    行为艺术的心灵治愈,虽然不同于我们的习惯性思维。但不妨让我们反向思维一下,也许事情真是如此,正如崔健的一句歌词:“因为我的病就是没有感觉。”, 百拇医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