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高的耳杂
梵高在精神接近崩溃的时候,曾经,用剃须刀片割下了自己的一只耳朵。他是试图用这个举动唤醒自己。制止内心愈演愈烈的疯狂?抑或,这本身就是一个疯狂的举动?我记得他有一幅自画像,描绘着用纱布包裹住耳部伤口的自己——他的眼神中没有疼痛,只有恐惧,仿佛能倒映出那刚刚消失的风暴的影子。如果允许我给这幅画另起一个标题的话,我会把它命名为《自己的伤兵》。在自己的战场上,梵高伤害了自己,又包扎着自己。——并且还以一幅自画像留作纪念。
是一念之差吗,还是蓄谋已久?他把仇恨的锋芒指向自身。指向一只无辜的耳朵——也许在那一瞬间。他与世界达成了和解,却加倍地憎厌自己,憎厌镜中的那个丑陋且变形的男人。于是,他的手势就像一列失去控制的火车:中出轨道,伴随着一阵疼痛般的快感抑或快感般的疼痛,那只鲜血淋漓的耳朵,成为他自己的牺牲品。莫非在梵高心目中,耳朵已是今生的一团赘肉——它只能听见世界的喧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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