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币战争全集高清.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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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12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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货币战争是由[美]詹姆斯·里卡兹所著书籍，作者运用其咨询师、投资银行家多年的经验，为我们叙述了世界近代史上，哪些全球性的经济危机，让读者能从中获得启发。
货币战争预览图
《货币战争》作者简介
詹姆斯·里卡兹是一位咨询师、投资银行家和风险控制专家，从业资本市场三十多年。他为美国国防部、情报机构和主要对冲基金就世界金融问题提供咨询，并作为策划和协调者之一参与了五角大楼首次举行的金融战争演习。他经常受邀担任CNBC、CNN、Fox、C-SPAN，彭博财经和NPR的嘉宾，并执教于霍普金斯大学及其高级国际研究学院。
《货币战争》目录
第一部分
军事演习
第一章 演习准备
第二章 金融战争
第二部分
货币战争
第三章 对黄金时代的反思
第四章 第一次货币战争(1921年～1936年)
第五章 第二次货币战争(1967年～1987年)
第六章 第三次货币战争(2010年～)
第七章 G20解决方案
第三部分
下一波全球性危机
第八章 全球化和国家资本主义
第九章 经济学的误用
第十章 货币、资本和复杂性
第十一章 终曲——纸币、黄金或混沌？
结论
《货币战争》内容简介
1971年8月15日，一个安静的星期日晚上，理查德·尼克松总统发表广播演说，宣布他的新经济政策。政府将实施全国性的价格管制，对国外进口商品征收高额附加税，并禁止用美元兑换黄金。由于一场正在进行的货币战争摧毁了人们对美元的信任，美国正处于危机之中。
一次又一次，纸币贬值，资产冻结，黄金被没收，资本被管制。对此，美国也无法独善其身。事实上，从1770年代到1970年代，经历了革命、内战、大萧条和卡特时期的恶性通货膨胀，美国一直是美元贬值的引领者。
今天，我们正介入一场新的货币战争，另一次美元信任危机即将到来。这一次的后果要比尼克松面对的严重得多。全球化、金融衍生品和杠杆化产品在过去四十年里的增长，使得金融恐慌及其蔓延几乎不可能被遏制。
本·伯南克领导下的美国联邦储备委员会，正在进行金融史上最大的赌博。从2007年起，美联储通过短期利率削减和自由借贷来抵御经济崩溃。最终，利率归零，美联储的弹药用完了。
之后，在2008年，美联储发现了新的弹药：量化宽松。虽然美联储宣称，该计划是通过降低长期利率以缓解金融状况，但究其本质，它只是刺激经济增长的一个印钞方案。
一种非常现实的危险是：美联储的印钞会突然变身为恶性通货膨胀。更糟的是，所有这一切都不是在真空中发生的。印制美元的影响是全球性的；通过实行量化宽松政策，美联储事实上向全世界宣布了货币战争。
虽然美联储印制万亿美元的规模可能史无前例，但货币战争并非前所未闻。货币战争曾发生过——单单20世纪就有两次——而且结局总是很糟。在最好的情况下，货币战争造成有些国家从贸易伙伴那里窃取了经济增长。在最坏的情况下，对资源的争夺导致了侵略和战争，它蜕变成通货膨胀、衰退、报复和暴力。
货币战争截图
2
书名：货币战争
作者：【美】詹姆斯·里卡兹(James Rickards)
译者：凌复华
责任编辑：张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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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献给安、斯科特、阿里、威尔和莎莉——满怀深爱和感激，并以此
纪念我的父亲，理查德·H·里卡兹和其他曾战斗在佩莱利乌岛、冲绳岛
和中国的老兵们。
5“埃及地和迦南地的银子都花尽了，埃及众人都来见约瑟，说：‘我
们的银子都用尽了，求你给我们粮食，我们为什么死在你面前呢？’”
《圣经·旧约·创世记》47:15
6
7
作为替代方案，总统也可以不回到金本位，而是利用一系列资本管
黄金将以新的更高的价格兑换成新美元。
的美元政策服务。毫无疑问，欧洲人和日本人会得到一份收据，他们的
90%的“暴利税”。目前存放在纽约的欧洲和日本的黄金将被征用，为新
币供应。因投资黄金而获得新财富的美国人，将面临以公平名义征收的
格会比现在高得多，这样可用的固定数量的黄金才能支撑膨胀臃肿的货
溃。这个新计划甚至可能涉及回归金本位。如果回到金本位，黄金的价
通过广播、电视和互联网宣布一项激进的干预计划，以避免美元彻底崩
结果是，另一位美国总统(或许是奥巴马)，将援引现存的法律，界。
货。当美元崩溃时，以美元计价的市场也会崩溃。恐慌将迅速蔓延全世
新的危机可能会从货币市场开始，并迅速蔓延到股票、债券和期
被遏制。
杠杆化产品在过去四十年里的增长，使得金融恐慌及其蔓延几乎不可能
来。这一次的后果要比尼克松面对的严重得多。全球化、金融衍生品和
今天我们正在介入一场新的货币战争，另一次美元信任危机即将到
施是必要的。
对美元的信任，这个国家正处于危机之中，因此总统确信，这些极端措
税，并禁止用美元兑换黄金。由于一场正在进行的货币战争摧毁了人们
策。美国政府将实施全国性的价格管制，对国外进口商品征收高额附加
美国最热门电视节目的黄金时段，开始广播演说，以宣布他的新经济政
1971年8月15日，一个安静的星期日晚上，理查德·尼克松总统占用
前言
8
货币战争，它不是一场游戏，而是对世界上每一种股票、每一种债券和
值变化将告知谁赢得了拔河比赛。这种特殊的比赛实际上是一场全面的
承受着所有对抗势力的作用力，并把这种力量传递给全世界。美元的价
的就是这条绳子。在通货膨胀和通货紧缩的较量中，绳索是美元。美元
在拔河比赛中，绳索是从一端向另一端传递力量的通道。本书讲述
紧缩占上风之前制造通货膨胀；它必须在拔河比赛中获胜。
把失败者拖过界线以宣布胜利。这是美联储豪赌的精髓。它必须在通货
敌，一段时间内没有动静，只是绳索被拉紧。最终，一方崩溃，另一方
河比赛。在典型的拔河比赛中，开始时很少有什么发生。双方势均力
后的自然膨胀。基本上这是一场对抗通货紧缩(通常伴随着萧条)的拔
美联储正试图用资产价格、商品价格和消费价格的膨胀来抵销崩溃
是刺激经济增长的一个印钞方案。
宣称，该计划是通过降低长期利率以缓解金融状况，但究其本质，它只
之后，在2008年，美联储发现了新的弹药：量化宽松。虽然美联储
御经济崩溃。最终，利率归零，美联储的弹药用完了。
上最大的赌博。从2007年起，美联储通过削减短期利率和自由借贷来抵
今天，本·伯南克领导下的美国联邦储备委员会，正在进行金融史
逾期。这不是猜测——先决条件早已满足。
者。在一代人中没有发生货币崩溃的事实，只是意味着下一次崩溃已经
战、大萧条和卡特时期的恶性通货膨胀，美国一直是美元贬值的引领
国也无法独善其身；事实上，从1770年代到1970年代，经历了革命、内
次又一次，纸币贬值，资产冻结，黄金被没收，资本被管制。对此，美
以上并不是遥不可及的胡乱猜测，在过去，这一切全都发生过。一
国际货币体系永远不会再跟以前一样了。
元，而是用新印制的具有特别提款权的全球性货币。生活仍将继续，但
局势。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全球性救市不会用旧的、不可兑换黄金的美
制以及由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创建的全球性货币，来缓和并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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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未闻。货币战争曾发生过——单单20世纪就有两次——而且结局总是
虽然美联储印制万亿美元的规模可能史无前例，但货币战争并非前
延。
贴、关税和资本管制来反击美国造成的通货膨胀；货币战争正在迅速蔓
进口商品如铜、玉米、石油和小麦的价格更高。各国已经开始通过补
国人而言更加昂贵。由此造成的通货膨胀，也意味着发展中国家需要的
值。贬值，意味着发展中国家的失业率升高，因为他们的出口商品对美
股市泡沫。印制美元，意味着美国债务贬值，外国债权人收到的美元贬
美元，意味着中国的通货膨胀率更高，埃及的食品价格上涨以及巴西的
争。美联储政策许多令人担忧的潜在影响已经在海外显现。在美国印制
球性的；通过实行量化宽松政策，美联储事实上向全世界宣布了货币战
操作仅限于美国经济，那是另一回事，但它不是。印制美元的影响是全
更糟的是，所有这一切都不是在真空中发生的。如果美联储的政策
在这把刀子上平衡多久。
上。数以百万计的投资者、企业主和工人，忧心忡忡地想知道美联储能
原本打算避免的大萧条。美国经济处于萧条和恶性通货膨胀之间的刀刃
联储的补救措施——更高的利率和紧缩的货币——很可能会导致美联储
果，但这些手段从未在这种情况下，或是在如此大的规模上尝试过。美
的科技股或2007年的房市那样破裂。美联储声称有手段可以避免这些结
致股市、期货、土地和其他硬资产的泡沫，这些泡沫很可能会像2000年
膨胀。即使通货膨胀没有影响消费价格，它也会在资产价格中显现，导
这里有一种非常现实的危险：美联储的印钞会突然变身为恶性通货
情况出现，但对最坏的情况几乎毫无准备。
通过规模空前的印钞，伯南克已成为21世纪的潘格洛斯 (1) ，希望最好的
变得更健康，政府债务消失了，似乎没有人注意到有什么问题。然而，对美联储而言，最好的可能世界是这样的：资产价值被维持，银行
每一种大宗商品价值的攻击。很糟。在最好的情况下，货币战争造成有些国家从贸易伙伴那里窃取了
经济增长。在最坏的情况下，对资源的争夺导致了侵略和战争，它蜕变
成通货膨胀、衰退、报复和暴力。历史上的先例足够清晰，今天的危险
则更大，因为金融关联的规模和复杂性在全世界呈指数级增长。
使许多观察家困惑的是，近年来经济学家在预见或防止经济灾难上
的彻底失败。他们的理论不仅没有阻止灾难，反而使货币战争变得更
糟。经济学家的最新解决方案——例如被称为特别提款权的全球货币
——具有潜在的新危险，而且它并不能帮助我们从现存的困境中解脱。
这些新的危险中有一些不仅威胁到美国的经济福祉，也威胁到我们
的国家安全。国家安全专家对货币问题的审视，传统上是交给财政部进
行的。新的威胁不断成为人们关注的焦点，从中国购买黄金到主权财富
基金的幕后动机。而大于任何单一威胁的，是美元本身的崩溃。军事和
情报领域的高级官员现在认识到，美国独特的军事优势只能靠美元同样
独特和占主导地位的作用维持。如果美元崩溃，美国的国家安全也将随
之崩溃。
虽然当前货币战争的结果尚不确定，但如果美国和世界各国的领导
人未能从前任的错误中吸取教训，某种类型的最坏情况几乎是不可避免
的。本书从经济政策、国家安全和历史先例的角度来审视我们当前的货
币战争。它将解读扑朔迷离的失败案例，以及被一厢情愿和傲慢偏见推
动的现行公共政策，并指出一条通向更有事实根据的有效做法的途径。
最后，读者将理解为什么新的货币战争是当今世界上最重要的战争——
正是这场战争决定了所有其他事情的结果。
(1) 潘格洛斯(Pangaloss)，伏尔泰的小说《老实人》中的人物，他的哲学是：在所有可能的
世界中，我们这个是最好的，一切都因为绝对的必要而发生，一切都以最好的方式发生。
——译者
10目 录 前言
第一部分 军事演习
第一章 演习准备
第二章 金融战争
第二部分 货币战争
第三章 对黄金时代的反思
第四章 第一次货币战争(1921年～1936年)
第五章 第二次货币战争(1967年～1987年)
第六章 第三次货币战争(2010年～ )
第七章 G20解决方案
第三部分 下一波全球性危机
第八章 全球化和国家资本主义
第九章 经济学的误用
第十章 货币、资本和复杂性
第十一章 终曲——纸币、黄金或混沌？
结论
平装版后记(2012年)
致谢
参考文献
11第一部分 军事演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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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除了武器和太空探索，应用物理实验室还一直为军方做强有力的知
器系统和空间系统。
都属于APL近几十年来为国防部和美国宇航局(NASA)开发的先进武
扩大中。“战斧”巡航导弹、“宙斯盾”导弹防御系统和各种的宇宙飞船，的三大技术。基于这一初步成功，APL的项目、预算和设施自此一直在
与原子弹和雷达一起，被誉为对美国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取胜作出贡献
这是一种高射炮弹引信，用来帮助保护海军舰艇免受空中打击，后来它
多重安保外围设备。APL的第一个使命是开发延时(或称VT)引信，的，虽然其早期的安保只靠几名武装警卫，而不是今天复杂的传感器和
经销店里，位于马里兰州银泉镇的乔治亚大道。它从一开始就是保密
要么过时要么低效。实验室最初被安置在美国陆军部征用的一个二手车
科学以改进武器。美国军方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早期使用的大部分武器，1942年珍珠港被袭后不久，应用物理实验室成立，目的是引入应用
APL开发的相关设备，要么在其表面，要么从旁经过。 (2)
验室的官员自豪地告诉来访者，月亮和太阳系中的每颗行星都有一个
它与国防部密切协调运作，其专业包括尖端武器装备和深太空探测。实
美国最高机密级的高科技应用物理和武器研究系统皇冠上的宝石之一。
是农田的400英亩的土地上，正好位于巴尔的摩和华盛顿特区中间，是
应用物理实验室(Applied Physics Laboratory，简称APL)，建于曾
2011年1月16日
胡锦涛
“目前的国际货币体系是旧时代的产物。” (1)
第一章 演习准备
14
的演习设计团队在这方面是世界上的佼佼者，但金融战争演习需要一些
实战争的迷雾，但仍需要一些出发点和一套规则，以免陷入混乱。APL
和演习设计。精心设计的军事演习，尝试达到出乎意料的结果并模拟真
这次军事演习酝酿了好几个月，我参与了真实演习之前的战略会议
取。
试，以探索实际的金融战争会如何演变，以及有什么经验教训可以汲
想不到的新花样——金融武器。这场金融战争演习是五角大楼的首次尝
的能力，包括网络战、生化武器和其他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或是一种意
果是，竞争国家和跨国力量如“圣战组织”，越来越多地发展非常规战争
规军事对抗看起来不太可能，因为美国有能力遏制并最终消灭对方。结
家，例如伊朗和以色列之间的战争。除了这些特殊情况，与美国进行常
不顾后果。如果美国的国家利益受到影响，它也可能会卷入涉及其他国
不可能的。像朝鲜这样的国家，就有可能把某一事件升级为重大攻击而
优势如此之大，以至没有哪个国家敢直面对抗。但这并不意味着战争是
(Communications)、电脑(Computers)和情报(Intelligence)方面的
说的4CI，即指挥(Command)、控制(Control)、通信
21世纪初，美国在传统和先进的高科技武器系统方面，以及军方所
场全球性的金融战争。
融衍生品。五角大楼准备用货币和资本市场而不是军舰和战机，发动一
习。取而代之，唯一允许使用的是金融武器——货币、股票、债券和金
发射或会爆炸的物体。没有两栖入侵、没有特种部队、没有装甲侧翼演
行的任何演习都不同。交战规则禁止军方所谓的动力学方法——可以被
2009年深冬一个下着雨的早晨抵达APL。 (3) 这次军事演习与军方以往进
起的军事演习，大约60名来自军方、情报部门和学术机构的专家，于
的几十年里，它多次成为这类演习的场所。为了进行一场由五角大楼发
验室靠近华盛顿特区，人们最喜欢在这里进行战争—战斗模拟，在过去
超群，该实验室是美国军事演习和战略规划的主要场所之一。因为该实
识和战略服务。在这些更抽象的功能中，它的战争分析实验室尤其卓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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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些持有“无须陪同”徽章的人，已经从他们单位的主管或政府承包
颜色显示。其实际影响主要体现在来回咖啡机的途中，但隐含的意义
达后，访客很快被分为两类，“无须陪同”或“需要陪同”，以徽章的不同
或情报设施的安检程序一样严格，从事先的许可证和背景调查开始。到
为了保障实验室内的绝密工作，对访客的安检程序与美国政府国防
要聘用一些从未参加过军事演习的人员。最后，必须建立演习的规则。
这些情景遥远但仍有可能发生。必须制定一张参演专家名单，也可能需
金、银行还是它们的组合？他们还需要考虑让参演者做出反应的情景，意义。他们需要考虑适当的“团队”。这些团队应该是国家、主权财富基
演习的准备。国防部想知道，这样的演习是否有可能进行——它是否有
该年度整个夏末和秋季举行的一系列研讨会中的一个，以作为金融战争
目的是“审视全球金融活动对国家安全问题的影响”。这是国防部计划在
主办的一次全球金融研讨会时，我并未感到惊讶。会议被安排在9月，所以当2008年夏天接到电话被邀请参加由国防部部长办公室和APL
把MARKINT概念与他们自己的研究结合起来。
员出席了在奥马哈的会议并在事后与我联系，商讨一起工作的可能性，怖主义袭击，并获得对美元攻击的预警。APL战争分析实验室的几名成
运用这些技术开发出新的方法，可以在国家安全领域提前识别潜在的恐
斯·雷和在中情局工作三十五年后最近退休的兰迪·陶斯——一起，我们
息优势。现在，与合作伙伴——经验丰富的期权交易员和风险经理克里
行多年来一直在使用这些方法，以便在收购和政府政策变动方面获得信
资本市场以寻找关于市场参与者意图的有用情报。对冲基金 (4) 和投资银
于新的市场情报科学，或被情报专家称为MARKINT的报告，涉及分析
时我在那里参加一个由美国战略司令部主办的战略论坛。我做了一个关
我与实验室的合作于2006年12月在内布拉斯加州的奥马哈开始，当
不具备。而我的任务，是填补这一空白。
全新的途径，包括华尔街的专业知识，对此物理学家或军事计划专家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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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初，主权财富基金投入了超过580亿美元以支持花旗集团、美
大萧条的第一阶段，主权财富基金是救助资金的主要来源。2007年底和
车队，而另一些投资在政治上远比在经济上更重要。在开始于2007年的
是形象工程，如“中东”投资迈凯轮、阿斯顿·马丁和法拉利F1方程式赛
用于专业投资，不包含隐藏的政治目的，当然并非总是如此。有些收购
就基本形式而言，主权财富基金在经济上是有意义的。大多数资本
项，并强制性地要求建立一个涉及全球的多元投资组合。
但大多数出现在过去十年中，发起政府从中央银行储备金中拨出大笔款
现，以便更好地管理这些投资；最早的主权财富基金创立于几十年前，和投资组合经理，而这些是高收益的关键。因此，主权财富基金开始出
缺乏选择股票、期权、私募股权、房地产和对冲基金所需要的投资人员
寻找使投资获得更高收益的方法。中央银行没有能力这样做，因为它们
的规模在1990年代开始急剧增加，部分是全球化的结果，盈余国家开始
把他们所有的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并没有得到很好的收益。储备金
将投资组合中的一大部分仅仅集中于一种投资类型。事实上，盈余国家
美国国库券。这种策略提供了流动性，但不会提供太多收入，往往趋于
的中央银行以高度保守的方式管理；投资局限于低风险的流通票据，如
或是制造业出口大国和地区如中国掌握。传统上这些储备金由那些国家
源或制造业产品赚取。最大的储备金由石油生产国挪威和阿拉伯国家，些储备金基本上是硬通货盈余，大多数是美元，由政府通过出口自然资
余的储备金做投资，许多基金的资产总值在千亿美元量级甚至更高。这
之一，主题是主权财富基金。主权财富基金由政府设立，用于把政府多
家、情报官员和穿制服的军人。我是被要求在那一天做正式报告的五人
总共大约有40人参加了9月会议，包括许多杰出的学者、智库专
合体的氛围之中。
安保区和武装警卫是例行常规。一旦进入，你就真正陷入了军事情报复
须存放在安保处，离开时才能取回。X射线扫描仪、金属探测器、多重
商那里得到高度安保的许可。黑莓手机、苹果手机和其他数字设备，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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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工作经历。为了进行一次金融战争，我们需要懂得如何应用金融武器
一在华尔街有漫长职业生涯的人，包括在投资银行、对冲基金和交易所
这时我注意到我们缺乏有实际资本市场经验的代表。我是房间里唯
理实验室和参谋长联席会议的高级军官。
森研究所和兰德公司在内的一些智库；包括洛斯阿拉莫斯在内的其他物
内阁级部门的代表；包括海军战争学院在内的几所主要大学；包括彼得
了APL的主持人和我们在国防部的发起人，还有包括商业和能源的其他
次月，核心专家组在实验室再次开会，继续准备金融战争演习。除
军事演习推进到下一个阶段。
实验室的专家、议题和威胁分析的坚实核心已经发展起来，由此可以将
在为期两天的会议结束后，出席的国防部官员看起来很满意，因为
息时代的等同物，它可以被监控，以防止或击退未来的金融攻击。
找幕后的不良活动并识别金融瓶颈——苏伊士运河和霍尔木兹海峡在信
效。我的报告包括了监测主权财富基金行为的指标和系统规范，以便寻
潜在的更大威胁：全方位攻击西方资本市场以使资本主义社会的引擎失
强的监测能力来保护其国家安全利益。与这些具体威胁一起，我指出了
更没说它们是常规的，而只是说这样的活动是可能的，美国需要发展更
串通投标、招募代理商或操纵市场。我并没有断言这些活动是常见的，施加恶性影响于目标公司，如窃取技术、破坏新项目、扼杀竞争、从事
士私人银行和对冲基金来操作。有了这些皮包公司，主权财富基金可以
报分析家所谓的借壳公司(即皮包公司)，如信托公司、托管账户、瑞
我的报告主要集中在主权财富基金投资的黑暗面，它们如何通过情
富，但它们的股票仓位和影响依然存在。
税人的钱来继续救助。主权财富基金在这些早期投资中损失了大量财
弃。当这些投资在2008年的恐慌中锐减时，美国政府不得不介入，用纳
外注资10亿美元，只是因为贝尔斯登在那一年3月几近破产才最后放
林、瑞士联合银行和摩根士丹利。2008年初，中国曾考虑向贝尔斯登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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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原计划进行。正式邀请于2009年1月下旬发出。演习将延续两天，3月
在行政部门交替中经历了一些不确定和拖延之后，奥巴马政府指示
下的只是选择参演者，设定日期和开始演习。
APL的演习设计团队已从专家那里获得足够的数据来完成最终设计。剩
攻击者和防卫者都始料未及的不可预测结果。会议的结论是，国防部和
景，并提出一个观点，由于资本市场的复杂动力学，演习设计应当包括
现在肯定要进行，要专注的是演习设计。我提供了详细的金融战争情
来自情报部门的高级官员。我们不再考虑金融战争演习的可行性；演习
我们的第三次预备会议于11月中旬举行；这次有一些新面孔，包括
越来越明显。
目的；军事，情报外交专家和金融专家现在意见一致。金融战争的威胁
港袭击的图景，对此美国将完全措手不及。演习前的研讨会开始达到其
了借壳公司、主权财富基金和衍生品的杠杆如何联合起来发动金融珍珠
它们被用来掩护主要银行的资产负债表，使之几乎无法被监控。我搭建
监管的条文，如何打开了这些产品在数量和种类上指数级增长的大门，克林顿总统于2000年签署的《商品期货现代化法案》，其中禁止衍生品
品如石油、铀、铜和黄金等。我也解释了由参议员菲尔·格拉姆主导、如何使用这些杠杆化 (7) 工具操纵潜在的实体市场，包括那些战略大宗商
在10月的会议上，我做了一个关于期货和金融衍生品的报告。解释
现实并更有价值。
多。要使这个项目成功，我得说服国防部招募一些我的同侪，使演习更
们所知道的，并不比一般的股票交易员对洲际导弹发射程序的了解更
并不缺乏男性荷尔蒙，但在利用信用违约掉期 (6) 摧毁一个国家方面，他
股票和衍生品时能够“咬掉熊屁股”的人。房间里穿制服的军人或间谍，需要的，按照传奇银行家约翰·古特弗洛因德的名言，是在交易货币、行情的“粉饰行情”、逼空 (5) ，以及在华尔街蓬勃发展的其他诀窍。我们
的人，这类武器包括非法预先交易、内幕消息、流言、带有误导性价格
19
元本身。破坏对美元的信心将会比实施任何特定的使美元贬值的手段有
壳公司和难以跟踪的衍生品。最重要的是，金融攻击几乎肯定会涉及美
以冻结试图那样扰乱市场的任何账户。袭击几乎肯定涉及很难识别的借
事情，例如在公开市场上抛售国库券，因为总统有近乎独裁的权力，可
许非常规情景。我知道，一次真实的金融攻击不会涉及任何一目了然的
别、时间表、规则和预算相匹配。我的主要目标之一是确保演习设计允
演习设计师一起工作，把我所知道的世界与他们参数范围内的所有类
我不是一个军事演习专家，但我是被指定的华尔街专家，所以我与
次超过两到三天。
要的实际约束，因为对许多外部专家而言，他们很难离开其专业岗位一
他设计特点包括指定演习进行的天数和每一天的行动数量。这是一个重
每个军团行动的成功或失败，并对每个参加竞争的军团加分或减分。其
一旦进入演习，参演者将促使每个军团采取行动，而白色军团评估
一些军团比其他军团更强大，或一些经济体具有较大的工业潜力。
便确立在演习开始时每个军团的相对国力，其方式与战争开始时相仿，始条件，由他们决定起跑线。最后，还设计了度量国力的一些系统，以
将用政治科学家、军事战略家和其他分析师来描述影响所有演习者的初
些任务，而不是在无法解释的方向上漫无目标地动作。演习设计团队还
定具体的目标或任务；其后参演者被期望采取合乎逻辑的行动来实现那
许，也决定在每一轮比赛中谁赢谁输。一般由演习设计师对每个军团指
参演者组成的白色军团。白色军团决定某一个具体的演习行动是否被允
些演习有更多方参与。一个关键的军团是由演习总监和被指定为裁判的
习可能涉及一个红色军团，通常是坏人，一个蓝色军团，好伙计，也有
称军团，习惯性地被指定为有关国家的名称或某种颜色。一个典型的演
所有的军事演习都有一些共同元素。它们涉及两个或多个团队，亦
用于过去的多次战争模拟。
17日和18日，在APL战争分析实验室气势宏伟的作战室中进行，它曾被
20
们我想招聘一些投资银行家和对冲基金人员加入。他们说，还有足敷两
济学和策略，但他们并不真正了解资本市场在战壕中的作用。我告诉他
参演者，我们将得到十分可预测的行动-回应功效。这些人精通宏观经
库参演者，但除了我以外没有任何华尔街人士。我知道，通过邀请上述
当完成回顾概述后，我再次指出，我们有非常多的军方、情报和智
示，我们可以向五角大楼显示真实的非传统的金融战争将如何发生。
施，且可能的结果在开始时尚不清楚，但首脑会议和外卡的结合足以提
包含在每一轮情景的开始套路中。虽然这是在紧凑预算下的第一次实
最有趣的是，每个军团都有一套外卡，外卡允许的行动和回应，不
双边首脑会议或与其他军团谈判。
“国家实力指数”的国力分数。在每个回合中，军团可以在指定地点进行
他们的对手则对此回应。白色军团主持全体会议，奖励或减去每个军团
们每个行动的“首都”，在战争室有全体会议，各军团独自采取行动，而
外行动再加上结束总结时间。每个军团有自己的设施可用，作为决定他
演习将在两天内有三个行动。两个行动在第一天，第二天有一个额
习过程，并在演习结束时确定胜者。
开曼群岛共享一个平台)。最后，当然是无所不能的白色军团，指挥演
没有得到他们自己的军团，而不得不与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对冲基金和
一个灰色军团，代表世界其他地区(我不确定欧洲人会怎么感觉，他们
协是必需的，以便不超出我们的预算范围，使演习能顺利开始。也将有
为单独的实体，它可以根据问题类型采取非常不同的立场，但这样的妥
国、越南及其他国家和地区。这并不是最理想的，因为，如果把韩国作
团和中国军团。此外，还将有一个环太平洋军团，其中包括日本、韩
拼图的最后一些碎片正在复位。团队决定会有美国军团、俄罗斯军
真正的货币战争，而不仅仅是股票、债券和商品期货的战争。
溃，而总统冻结账户的权力将毫无用处。我打算确保演习设计容纳一场
效得多。如果美元崩溃，所有以美元计价的市场都会跟着美元一起崩
21
债券从业者之一，虽然该行业素以众多令人不快的A型人格 (9) 人士著
色卷发，一身学院风装束，外表俊朗，随和的举止使他成为最受欢迎的
好的时候，也从不发脾气，这在交易大厅实属罕见。他一头清爽的灰白
一，除了埋头处理客户订单之外，他总是面带微笑。他从来没有心情不
识比尔·奥唐奈已经有几十年了。比尔是我们那儿最聪明的销售员之
从共事于格林尼治资本公司(政府债券主要交易商)时算起，我认
以“O.D.”为人所知。
碎。我打电话给一位在金融战壕里超过三十年的朋友，他在华尔街
订单个中所有诀窍的人，这种订单可以摆布市场，把不知情者碾压粉
价值，并使所谓的理性投资人措手不及。我需要一个知道处理这种巨大
的“技术指标”，即短期供应和需求失衡可能会推动股票价格远离其基本
资人，我想要一个更接近市场日常动态的专家，他更了解什么是所谓
我还能招一个人。因为史提夫做的是私募股权基金，是一名长期投
融战争演习的俄罗斯军团中完美发挥。他也欣然同意加盟。
消耗的巨量伏特加和鱼子酱而令人难忘。我知道他将会在五角大楼的金
场调研。这次旅行，因为美丽的红场夜间降雪和我们与俄罗斯主人一起
夫和我于2008年冬在莫斯科花了一周时间为我的一些对冲基金客户做市
俄国人，并因他的银行和投资活动而在俄罗斯有一个庞大的网络。史提
斯轶事，他以很强的幽默感告诉每个人生动的细节。他说俄语就像一个
出了美国第一批俄罗斯投资基金中的一个。史提夫知道无穷无尽的俄罗
生涯，他在那里参与了花旗银行莫斯科分行的开张，而后在1990年代推
联。后来他就读于哥伦比亚大学研究院，在花旗银行有一段漫长的职业
间，便作为肯尼迪—赫鲁晓夫时代的早期交流生于1963年首次访问苏
头很容易被认出。他是“俄罗斯通”的典型，就读于卫斯理学院本科期
和私募股权 (8) 投资人。史提夫短小精悍、生气勃勃，因其粗框眼镜和光
我招聘的第一个人员是史提夫·哈利韦尔，一位经验丰富的银行家
个参演者的预算，我可以自行招聘。
22
黄铜灯具，玻璃吊灯和白色桌布，带来一种古典法国的面貌和感觉。我
福银行和瑞士联合银行投资银行家们的一个聚会场所。桃花心木酒吧，所，也离史提夫在纽约州韦斯特切斯特县的家不远，它已成为附近斯坦
“1020路标”是康涅狄格州达里恩一个受欢迎的小酒馆，靠近我的住
隐秘谨慎。
慑。事实上，我们以更少的国力开始，意味着我们必须更富创造性，更
上，史提夫、O.D.和我都不在美国军团，这使我们有可能提供某种震
们为美国尽职并且使国防部和情报界某些人睁开眼睛的最好方式。事实
环境中遭遇某种震惊或挫折。这是在现实世界中遇到严重挫折之前，我
个关心国内经济进程和抵御金融攻击能力的美国人，我希望美国在演习
须更加聪明更加努力地去做非常规的动作，以使美国大吃一惊。作为一
之二，而中国在两者之间。就我而言，这只是意味着俄罗斯在演习中必
明显弱于美国甚至中国。事实上，国力评估显示俄罗斯只有美国的三分
为“调理战斗空间”——的时候了。我知道俄罗斯的国力在比赛开始时会
离金融战争演习只剩下几个星期了，是放一些陷阱——军方称
师和另外两位其他领域的专家。
团，与我一起的还有一位著名的哈佛学者，一位高智商的兰德公司分析
对冲基金和瑞士联合银行，这又是一个合适的分配。我被分配到中国军
史提夫当然被分配到俄罗斯军团。O.D.则被分配到灰色军团，代表
不及了。”搞定。
告诉我需要我在哪里。与将军和情报人员混在一起真是太棒了。我都等
行上司磋商后，几天后他给我打了一个电话。“我参加，”他说，“只要
刻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并迫不及待地志愿参加。经与他的瑞士联合银
我曾为国家安全项目招聘过许多华尔街人士，与那些人一样，他立
行位于康涅狄格州斯坦福的北美总部的利率战略负责人。
年的房地产泡沫。2009年我给他打电话时，他是银行业巨头瑞士联合银
称。他热爱这一行业并见证了一切，从1982年初牛市启动，到始于2002
23
史提夫拿起模拟新闻稿，折好，塞在夹克口袋里以便带回家仔细研
一些东西。我们不能让他们的钱打水漂。”
图使美元贬值。这对美国是一种震慑，五角大楼付了钱并希望从中学到
军团提出这个想法。无论用哪种方式，我们都将在演习中做这件事，试
团做这个动作，我会让中国军团跟着做。如果你不能，我会自己向中国
“你看这样行不行，”我向史提夫靠过身去说，“如果你让俄罗斯军
的。”
图利用我们的规则，但每次都被耍，”史提夫说，“这对他们是完美
“对。俄罗斯多年来一直在寻找摆脱美元体系的出路。他们一直试
人们不会害怕存入黄金。”
和英国人不会。所以，如果你所做的一切都在他们的法律体系保护下，“没有人相信俄罗斯人不会偷黄金，”我说，“但是他们相信瑞士人
“你为什么要用到瑞士和伦敦？”
“从你这里听到这句话，我受宠若惊。”我回答。
夫说。
“吉姆，我很为你担心，你已经开始像俄罗斯人一样思考了。”史提
油或天然气出口必须用这种新货币结算。美元将不受欢迎。
特点使得计划可行，如贷款和结算能力。关键是从现在起，俄罗斯的石
币，但每个人都可以自由地存入黄金并兑换新货币。其中还有其他技术
用瑞士金库中的黄金支持的一种新货币。最初俄罗斯将拥有所有的新货
俄罗斯正在将黄金运往瑞士，并在伦敦创办一家新银行。该银行将发行
拟俄罗斯中央银行的新闻稿，它曾被用于一些文章和讲座。新闻稿说，在莫斯科的经历，然后开始谈正事。我递给史提夫一份我以前所写的模
在伴随着牡蛎、白葡萄酒和伏特加的祝你健康声中，我们稍事回忆
计划。
建议史提夫在比赛前一周一起在那里吃晚饭，并作出使美国处于守势的究。我们喝完了伏特加酒，然后离开，准备好对美元的偷袭。
现在，史提夫、O.D.和我们中间的其他人已准备好发动战争。在那
两天，演习将活灵活现，让许多人真正看到，市场是怎样运作的，金融
防御力弱的国家又会是怎样的。
(1) Q A with Hu Jintao, Wall Street Journal , January 18, 2011,http:online.wsj.comarticleSB10001424052748703551604576085514147521334.html.
(2) 有关应用物理实验室的历史和业务的信息取自该中心的网页，www.jhuapl.edu。
24
(7) 杠杆化(Leveraging)，即负债运营，当资本市场向好时，可以用较少的本金获取高收
卖方所赚取的是倘若欠债人依约还款时的合约金保险费。——译者
令人相信欠债人无力或无意按时还款)，买方可以用抵押物向卖方索赔，换取应得欠款。
欠债人还款完成为止，否则合约失效。倘若欠债人违约不还款(或按其他合约指定情况，违约掉期合约提供者买一份有关该欠债人的合约保险。通常这份合约需定时供款，直至
买方在有抵押下借款予第三者(欠债人)，而又担心欠债人违约不还款时，就可以向信贷
(信贷违约时受保护的一方)，另一个称为卖方(保障买方于信贷违约时不受损失)。当
的信用风险缓释工具之一，它是一种信贷衍生工具。合约由两个法人签署，一个称为买方
(6) 信用违约掉期(Credit Default Swap, CDS)，即信用违约互换，是进行场外交易的最主要
有建仓机会，从而迫使他们在高位建仓，减少其价格差异收入的操作方法。——译者
(5) 逼空(Short Squeeze)是指对于那些空仓的投资者或机构，多方快速拉升，使其在低位没
避险基金。对冲基金的规模一般都很大。——译者
充分利用各种金融衍生产品的杠杆效应，承担高风险追求高收益的投资模式，因此也称为
为一种新的投资模式的代名词，即基于最新的投资理论和极其复杂的金融市场操作技巧，的操作技巧，在一定程度上可规避和化解投资风险。但经过几十年的演变，对冲基金已成
或类似操作)卖空(亦称做空，预测股价会下跌时买入看跌合约或类似操作)。风险对冲
融衍生产品以及对相关联的不同股票的买空(亦称做多，预测股价会上涨时买入看涨合约
(4) 对冲基金(Hedge Fund)，原意为“风险对冲过的基金”，其操作中利用了期货、期权等金
17-18 March 2009”。
DoD Final Report 31 March, 2010,” and “Global Economic Study: Appendix D: Economic Game
and Financial Game Baseline Scenario — March 17, 2009,” “Global Economic Impacts on the
Global Economic Finance Game Design Planning Seminar 18-19 November 2008,” “Economic
Instructions — Global Economic Seminar 7 - 8 October 2008,” “Administrative Instructions —
Finance Game Mechanics,” “Economic Finance Game Overview,” “Administrative
位分布、邀请电子邮件和演习资料：“Economic and Finance Game Player Book,” “Economic
来自作者的回忆和当时的笔记，以及应用物理实验室提供的大量材料，包括会议日程、座
(3) 由国防部部长办公室发起、应用物理实验室的战争分析实验室主办的金融战演习的细节，益。但当资本市场开始走下坡路时，资产价格下跌，亏损会非常巨大，甚至超过资本，从
而迅速导致破产倒闭。于是当市场下跌时，人们实施“去杠杆化”，就是减少使用金融杠
杆，把原先通过各种方式(或工具)“借”到的钱还回去。——译者
(8) 私募股权(Private Equity，简称PE)，非上市股权，或者上市公司非公开交易股权。——
译者
(9) 美国学者弗里德曼(M. H. Friedman)等人研究心脏病时，把人的性格分为两类：A型和B
型。A型人格者更具进取心、侵略性、自信心和成就感，并且容易紧张。他们愿意从事高
强度的竞争活动，不断驱使自己在最短的时间里做最多的事情，并攻击阻碍自己努力的他
人他事。B型人格者则较松散、与世无争，对任何事皆处之泰然。A型人格者得心脏病的概
率远高于B型人格者。——译者
25
26
稍高的层面上形成环绕中心的两个人字形。后面一个更高的夹层上，有
个可容12人的中央梯形台；梯形台两侧有四排长桌，每边两排，它们在
者使用或显示额外的图像。座位是分层的，在底层最靠近屏幕墙处有一
安装着一排排较小的50英寸的等离子电视屏，以供偏远位置的额外参演
子战站台和观察哨。矩形房间的正面墙壁上有四块巨大的屏幕，两侧则
APL的作战室十分庞大，有着可容大约100名参演者和观察者的电
点，但不是用B-52s作战，而是用货币。
全》 (2) 来想象用于核战争的作战室。现在我们正在进入一个类似的地
望。在冷战时期长大，我经常根据经典电影《奇爱博士》和《故障安
会议后，我们首次被允许进入战争分析实验室的作战室。没有让人失
全检查，取得标识，存放手机后上楼。在会议室和办公室开了几个月的
用的新场所。我们在附近泊车，然后走向正门。进入大楼，我们通过安
想工于武器设计的物理学家也有野性的一面。我们要去26楼专供我们使
我注意到的第一件事是一排排高性能的摩托车——川崎、铃木等。我猜
那个下着雨的3月早晨，我们到达实验室参加军事演习，在停车场
第一天
2009年2月
丹尼斯·C·布莱尔，美国国家情报总监
坏性的保护主义。”
义……事实上，政策……例如竞争性货币贬值的……风险会释放一波破
“美国的主要短期安全关注是全球经济危机及其地缘政治 (1) 意
第二章 金融战争
27
团可从演习菜单选择行动或‘创新’他们自己的行动。”我感兴趣的只是创
每个军团的相对“国力”及其详细理由。概述中还包括了指令：“演习军
们都已事先收到厚厚一包的多本简报。其中一本是演习概述，它提供了
通过代号为海象(WALRUS)的战争分析实验室的安全网站，我
环绕白色军团的人字形台旁边。
军团、中国军团和灰色军团，一些五角大楼和情报部门的观察员，坐在
中央大梯形台旁边。五个参战团队：俄罗斯军团、美国军团、环太平洋
们走进作战室，到达分配给我们的地方。白色军团的成员和裁判，坐在
我们有机会在实验室提供的自助早餐厅里结识其他参演者。然后我
中的实验小白鼠。
们都是自主的参演者，但很难不产生这样的感觉：我们是APL更大使命
作为进程主持人的实验室工作人员、分析师和中立观察员使用。虽然我
用。所有设施——作战室、首都和峰会场所——都配备有工作站，供给
用作首脑会议和双边谈判，以供诸军团在作战室外进行私人会晤时使
成员共享的群聊软件，通过团队成员的笔记本电脑访问。其他房间预留
的“首都”。每个房间都在一面墙上配备了屏幕，以及单独的只能由团队
从作战室经过走廊到达分隔的大型会议室，它们已被改造成参战国
件。
室相邻的一个技术支持室，控制屏幕投影并监控支持现场评论的群聊软
文字评论，即使其他人同时讲述他们的行动和动机也不受影响。与作战
台笔记本电脑和群聊软件，使每个参演者得以对演习的进展提供持续的
宣布他们的行动以及对其他军团行动的回应。每一个战斗站都配备了一
在正面屏幕的右侧有一个讲台和麦克风，在此每个军团的代表可以
的，他们想要观察演习，但又不想为其他参演者所知。
站的隔间和一些站位。我后来发现这个隔间是为资深军事观察员准备
在房间的后面，对着大屏幕，茶色玻璃窗后隐藏着一个有五个额外战斗
一列列额外的观测站，横跨整个房间，与下方的主要桌台垂直。最后，28
史提夫会建议什么。
里等候。实验室的一个主持人也在那里，所以我只好装傻，虽然我知道
他们很快就同意了，我走到指定的一个峰会会议室，史提夫正在那
参加峰会好吗？”
提夫·哈利韦尔在俄罗斯军团——我猜他是幕后策划者。让我代表我方
在我的团队消化这个消息之前，我说：“嘿，伙计们。我的朋友史
黄金外卡。
议的通告。这是一条好消息；这意味着史提夫已经说服了他的队友们打
几分钟后，实验室观察员告诉我们，从俄罗斯传来一个要求举行首脑会
由贸易范例而给予惩罚，但我的心在别处，其实是在等待电话铃响起。
都，听来自哈佛和兰德的队友们讨论如何因日本偏离“华盛顿共识”的自
过邀请中国加入其让美元靠边站的计划以做安抚。我坐在模拟的中国首
任何协调，但彼此非常合拍。俄罗斯允许日本免于黄金货币交易，并通
然，实验室的情景，与我和史提夫秘密准备打出的外卡之间，没有经过
行动的主要想法是，俄罗斯会利用自然资源提高其外汇储备地位。当
协定，它将减少世界其他地区获得俄罗斯石油和天然气的份额。第一轮
的“首都”筹划第一轮行动。行动大致涉及俄罗斯和日本的一个长期贸易
经过几小时的指令、定向和群聊软件的快速训练，我们分散到各自
及因为大而不能倒而受政府支持，现在甚至更容易失控。
何真正运作的。华尔街曾经就像巅峰时期的狂野西部，但随着全球化以
帮助五角大楼理解，资本市场在贪婪、放松管制和不怀好意的时代是如
了一套军事演习的规则，但又大不相同。我想打破尽可能多的规则，以
常不得不从游戏盒中把帕克兄弟规则手册找出来解决争端。现在我们有
册。我回忆起兄弟们和我在儿时玩“风险”游戏 (3) 时为规则争吵不休，常
2012年世界经济的不久未来和一本“操作”指导书，基本上是一本规则手
我们也收到了“基准情景”简报，其中描述了我们将在其中演习的
新。
29
化任何包含“黄金”这个词的经济情景。
很难描述他们的反应。“不知所措”可能是最好的修辞。他们难以消
之后我向队友们介绍史提夫的提案，打出了俄罗斯的外卡。
保持低调，让别人去解决问题。
不得不协调反应，因为它处于对日本施压的最佳地位。中国的姿态则是
交易双方也影响欧洲，可能会导致俄罗斯的天然气供应量减少。美国将
况。总的说来是什么也不做。俄罗斯和日本的自然资源交易，不仅影响
回到中国“首都”，我的队友们一直在努力确定如何回应所面临的状
复。”
同意任何事；我只是过来获得消息。我们将讨论此事，我会给出答
“好的，让我先回到中国，然后我会正式答复你，”我说，“我无权
们合作吗？”
对石油和天然气那样，对你的制造业产品执行同一支付标准。你能和我
入，结果会好得多。参加的人越多，美国要对抗就越难。你可以像我们
“我们可以自己做，”史提夫继续说，“但如果中国或其他国家加
新货币支付其出口的自然资源。美元将被丢在一边。
的法规，清算和结算手段以及一个真正的市场价格。俄罗斯要求今后以
发行的伦敦银行，通过存入黄金扩大新货币供应量的能力，英国和瑞士
酒馆里递给他的模拟新闻稿。全都在这里了：基于黄金的新货币，负责
史提夫递给我一份文件，那是经过重新加工的上周我在达里恩的小
都想要的唯一的货币。这是我们的建议。”
题。这里有一个巨大的先发优势。回归金本位的第一个国家将有任何人
点。但黄金一直都是很好的货币。世界回到某种金本位只是一个时间问
的办法。我们的货币中没有哪一种可以取代美元——大家都知道这一
厌倦了美国利用它在美元交易系统中的优势地位发号施令。有一个更好
“吉姆，我们预期美国将阻拦我们与日本的交易，坦率地说，我们
30
多的相关弹幕，其中只有少数是对他人的回应，所有这些都在每个参演
或插图，并投射到墙上的屏幕。群聊功能全方位进行，有二十条甚至更
表。实验室的工作人员协助每个军团制备幻灯片，其中带有地图、要点
及其依据，回答其他军团的一些问题，然后把讲台交给下一个军团代
队和观察员一起开会。每个军团的一名代表登台，陈述军团的应对策略
在作战室举行了全体会议，美国国防部称之为“要点陈述”，所有团
行动的时候了。
但五角大楼从中什么也学不到。现在是回到作战室和其他军团一起宣布
声明。结论是，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这是一次完美的学术解答，当我回到中国军团时，我们的团队起草了一份在这轮演习中的行动
继续干。让我们看看将会发生什么。”
有人挺身而出，揭开美元系统的骗局。可惜你不能加入，但我们还是会
“很好，”他说，“俄罗斯团队真的很喜欢这个主意。他们认为应该
干。”
我真的觉得中国军团应该看到这个计划的好处，从而咱们可以一起
想办法，但目前你只能单独行动。如果你现在打退堂鼓，我不会埋怨；
“听着，史提夫，我没法说服伙伴们一起干。我会在下面几轮继续
很快，我和史提夫回到首脑会议室。
“当然可以，去吧，”哈佛队友说，“我们会继续处理既定的状况。”
给出答复，好吗？”
“好吧，”我说，“我需要回复俄罗斯。我要求开一次首脑会议，以
动。我力劝队友们加入俄罗斯以使美国处于守势，但他们并未被说服。
兰德队友略显好奇，问了几个问题但显然不准备配合俄罗斯方面行
想法，浪费时间。”
完全没有意义。黄金与贸易以及国际货币政策无关。这只是一个愚蠢的
“荒谬，”我的哈佛队友说，“这与我们的既定状况毫不相干，而且
31
局。数字聊天室爆发了相当于“干掉裁判!”的呼声。白色军团要求召开
胜负的比赛中被判一垒出局，而我则像教练，试图保护他的球员避免出
白色军团似乎受了一点刺激。史提夫就像一个击球手，在一次难分
衅。让我们继续看看，这出戏会怎么唱下去。”
的。房间里的很多人都记得这一点。俄罗斯是在挑衅，但他们总在挑
约》。俄罗斯军团的举动并非不着边际。直到1971年美国还是金本位
“你知道，”我在中国军团的座位上发言，“这里没有《日内瓦公
发声，即使我们不在同一个军团。
甚至把我们可以采取的非常规行动裁定为出轨。我觉得必须要为史提夫
这正是我所害怕的。对演习者的选择标准不仅阻碍了创造性思维，什么是非法的!”
“你说‘非法的’是什么意思？”史提夫问道，“这是战争!怎么可能有
提夫的队友们都觉得难以置信。
法的”，必须从演习记录中删除。我和史提夫，还有赞同这一想法的史
团立即要求暂停并召开秘密会议。他们裁定，俄罗斯的货币行动是“非
应更像是电影《奇爱博士》的荒诞风格。当俄罗斯报告结束后，白色军
事后官方总结，称此举是“侵略性的”和“威胁性的”，但当时会场上的反
管道的一些事项，随即转向以金本位的货币结算未来能源出口的公告。
下一个是俄罗斯。简报开始，先是谈了谈继续与中国建立合资输油
草案，但对加速中国在能源多元化的努力方面给出了一些评论。
报的简单枯燥是预料中的。我们顺从地接受了俄罗斯和日本的能源交易
鉴于团队的倾向以及我未能激发起对于金本位货币的兴趣，中国简
全部存档，供五角大楼计划者之后评估。
演者都可以如其所愿或多或少地参加其中。以数字形式滚动的意识流被
觉得有的行动绝妙或可笑，或是想要提出一个问题，说就是了。每个参
者面前的屏幕上滚动着。就像没有用户头像和虚拟墙纸的推特。如果你
32
险的一群队友，因此他们最终选择了一个方案，表明中国可能在将来的
援助朝鲜，以使其情况恶化从而推动朝鲜半岛的统一。这是喜欢规避风
在我们中国军团的“首都”，我听队友们认真地讨论美国是否会拒绝
看起来，很难从黄金和货币的角度来审视朝鲜的状况。
习又是一个奇怪的选择。朝鲜与全球金融体系的关系，几乎微不足道。
政治和人道主义。这是一个貌似合理的情景设计，但对一场金融战争演
无关。这一轮假想了朝鲜的经济崩溃和全球的反应，其意图是兼顾地缘
现在是第二轮。基本状况同我有关货币战争的想法和第一轮的状况
国力。然而，将有更多的行动到来。
有什么好处。在第一轮结束时，史提夫和我使得俄罗斯团队损失了一些
有敌意的行动，表示它缺乏与世界其余地区合作的诚意，而且当下并没
它什么都没有做。俄罗斯受到严惩，因为白色军团认为它采取了一个富
本偏离了美国轨道，而后者没有做出有效的反应。中国略微得分，因为
第一轮末，由白色军团给大家打分。美国略微失分，因为看起来日
里，等待有人来注意它。
位货币发表看法。它就在那里，一个新生的800磅的大猩猩在作战室
受到损失的任何苏联国家以金融支持。没有哪个军团在现场就新的金本
代能源。代表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灰色军团宣布，将给予因俄日交易而
任何在能源成本方面遇到短期困难的亚洲国家提供援助，并承诺寻找替
自由贸易和考虑绿色能源替代品的需要。环太平洋军团宣布，日本将对
其他军团的行动都以多边方式宣布。美国发表的声明，少不了支持
两天，我们会看到它将如何演变。
俄罗斯做了一件蠢事，但这是好事。金本位货币已进入演习；接下来的
说，此举并不“非法”但“考虑欠周”。我知道，这是用一种礼貌的方式说
以适当温和的官方语言证实了俄罗斯的行动是被允许的。白色军团澄清
克风。在这一刻，我期望听到，“经过进一步的考虑……”但实际上，他
另一次秘密会议，以考虑他们的裁决。最后，白色军团的领导拿起了麦
33
取美元和欧元，让我们的外汇储备更多元化。”
“很好，”他说，“让我们把这一切全部抛掉，把黄金卖给俄罗斯换
得买进，那我们就卖出。我等着看他是否上钩。
的典型交易员所具有的。我试图诱使哈佛队友摊牌。如果价格太高不值
他会立即成为一个卖家。这种极度冷静的淡定心态，正是我见过的最好
契合的艺术。有人可能在开始时是一个买家，但如果真的价格太高了，方和一个愿意卖的报价方。市场交易的成功，就是买方和卖方之间价格
这不仅是律师也是交易员的本能。每个市场都有一个愿意买的招标
“那为什么不把黄金卖给俄罗斯呢？”
“是的，”他说，“高太多了。”
“你认为我们的黄金买入价太高？”我问。
快就把他的论据打回，只是为了保持对这个想法的继续讨论。
院开始就一直受到要在一个问题的正反两方面进行论辩的训练，所以很
边问题，而不是他认为毫无意义的有关货币和黄金的讨论。但我从法学
作为一位著名的亚洲专家，哈佛队友显然更喜欢探究复杂的东亚双
题吧。”
买入黄金；我宁可保留美元——它们更有价值。还是让我们回到朝鲜问
斯人做什么也不可能回到金本位。他们只能靠自己。你得用硬通货高价
道，“整个事情是没有意义的。黄金不是货币制度的一部分，不论俄罗
的货币。另外，哈佛队友认为俄罗斯要价太高。“看，”他厉声说
考虑了。如果中国加入俄罗斯，它会将其美元储备转换为黄金以支持新
这时，哈佛队友开始失去耐心。他认为，这个问题已经不需要再多
在将来加入的愿望。”
还不算太晚。我们可以宣布，支持俄罗斯的倡议，包括一些研究和可能
在一个适当的交谈间歇，我对哈佛队友说：“看，重提金本位货币
某个时刻，在非对抗的条件下支持统一，其中包括了人道主义援助。
34
到酒店及时获取新闻信息，为第二天做准备。这是一种在秘密地点工作
真是漫长的一天。我们决定找一家当地的餐馆，吃点喝点，然后早早回
第一天的演习结束了。到目前为止，我们在战争中处于有利位置，对视一眼。离翻盘还远，但值得为此会心一笑。
相关的货币行动给予额外加分。”史提夫和我从作战室的各自位置相互
元地位的一种可靠替代物。其前景仍高度不确定，但我们决定对俄罗斯
答答地宣告：“看来俄罗斯已采取具体步骤，推出了取代国际贸易中美
所以当它决定捣乱时没有人会得到或失去多少国力。然后，白色军团羞
是，中国、美国和环太平洋各国的国力变化很小。因为朝鲜被孤立了，一来，800磅的大猩猩无法再被忽略，裁决来得很快。第二轮的结果
言，俄罗斯自行其是了一千年，这是一种典型的俄国的行动方式。如此
白色军团明显感到不安。俄罗斯正在自行其是。对史提夫和我而
的黄金，并将其注入原有的储备中以支持新的金本位货币。
立场，封锁了与朝鲜之间的边境。然后，俄罗斯宣布它已获得中国所有
统一发出调和呼吁。俄罗斯加入了人道主义援助，但同时采取更强硬的
洋各国也包括中国，承诺人道主义援助，进而中国又对朝鲜半岛潜在的
的发言人依次上台报告对朝鲜的反应。正如预期的那样，美国和环太平
回到作战室，进行第三次全体会议。我们在房间里走动，每个军团
很遗憾中国退出了黄金游戏，但很高兴地看到俄罗斯向前迈进了。
了历史上最大的黄金交易，却完全没有对市场造成直接有害的影响。我
必须以最大的保密程度来安排，以免市场价格暴涨，但现在俄罗斯实现
场影响微弱的大购买。在通常的黄金交易中，就算是10吨左右的交易也
金，约1 000吨。这项交易对俄罗斯而言是理想的，因为它是一次对市
我所预料的那样，俄罗斯同意用其外汇储备中的货币购买中国所有的黄
即召开峰会，向俄罗斯提出报价。这是史提夫和我的第三次会面，正如
刚收紧了套在美元脖颈上的绞索。团队的其他成员很快同意，于是我立
他说这些可能只是为了让我闭嘴，但这对我来说正中下怀。我们刚
35
理迫使他们斩仓。无论采用什么策略，价格信号使交易员始终保持坦
做更大规模的交易，加倍下注，最后损失更多，直到某个资深的风险经
糕的交易员会瞎猜损失的理由，仿佛市场不了解他们有多么聪明，然后
赔钱的买卖中脱身，止损并等待下一个好机会。机会最终总会出现。糟
易中赔钱，是告诉你出了问题的最自然可信的方法。优秀的交易员会从
O.D.是正确的。交易员可以有自以为最好的交易理论，但在实际交
失去了地盘，但没有一个价格体系来衡量我们所做事情的影响。”
“没有市场。我的意思是，白色军团可以告诉我们，我们得到还是
“什么问题？”我说。
“你知道这次演习有什么问题吗？”O.D.问道。
然后开始我们自己的五角大楼式的“要点陈述”。
我们坐了下来，点了三品脱健力士黑啤(一种爱尔兰啤酒)和几道菜，入同样拥挤的餐厅，找到一个可以欣赏马里兰州乡村美景的靠窗桌子。
夫封为名誉爱尔兰人。我们走上室外楼梯，穿过阳台上拥挤的人群，挤
我有部分的爱尔兰血统；我母亲家姓桑顿。以此为由，O.D.和我把史提
在撼动世界金融体系核心的探索中，我们完全忘了圣帕特里克节。
道，“今天是圣帕特里克节 (5) ，这里可能从中午开始就挤满了人。”
“啊，”O.D.说，用显示他们奥唐奈 (4) 家庭祖籍的爱尔兰口音说
半，餐馆外二楼的阳台上就已经人山人海了。
劲就找到了这个地方，但是惊讶地发现停车场爆满，星期二下午五点
莓手机聊天打字，由我开车去往马里兰州的米德堡方向。我们没费多大
的工作人员向我们推荐了附近一个不太花哨的地方，史提夫和O.D.用黑
者和新闻爱好者，我们对信息的渴望，犹如我们对食物的渴望。实验室
的21世纪的互联网，他会是最后一个知道股市崩溃的人。作为市场参与
武器发展的中枢，但是，由于限制使用手机、消息应用程序和不可或缺
的两难，你不知道外部世界正在发生什么。有些人可能处于情报分析或
36
许是以有形商品包括黄金为本位的货币。
俄罗斯呼吁终结美元的统治地位，并正在寻找某种替代的储备货币，也
面中心。今天的头像，是弗拉基米尔·普京。头像下的通栏标题显示，难以置信地盯着屏幕。德拉吉的典型风格是，一个巨大的头像占据了页
我点击了德拉吉报道的网站标签，等了几秒后看到页面出现，然后
成法。
天的新闻，今天也是一样，所以看德拉吉报道是一种跟上世界步伐的速
决定只登录德拉吉报道， (6) 快速地扫一眼新闻提要。因为我没法看前一
本电脑前上网看看新闻。没有时间浏览每天早晨的一大堆电子邮件，我
但没有关系，两杯咖啡就能搞定。我很快就收拾好，并决定在存放笔记
第二天早晨六点半，我醒了，因为昨晚的健力士黑啤还有点迷糊，第二天
早在门厅见面后，我们分别回到各自的房间。
住处。那真是漫长的一天，明天早晨七点半我们又将重新开始。约定明
我们又点了一轮健力士黑啤，吃完饭，回到马里兰州哥伦比亚市的
在未来的演习中，我们有时间添加更多的细节。
坏，很可能比军事对抗有效得多。五角大楼能走到这一步，值得称赞。
融战争的成本可能远远低于军备竞赛的成本，而且它对美国国力的破
就好像军事装备是不花钱的，航空母舰是免费的。这些官员不明白，金
永远不会这样做——这很费钱，他们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样说
醒其他政府官员有关金融战争的危险时，典型的反应类似于“哦，他们
兴他们尽力了。至少他们在向前看，比一些非军事机构强得多。当我提
金融战争演习，而且是克服了一些内部阻力才使演习得以进行。我很高
不过，很难对我们没有得到的东西表示不快。这是国防部第一次做
诚，并让他们得到理论所需的市场反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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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佛队友并不高兴。他认为史提夫和我是可笑的，现在他认为，普
确保在每一个战斗岗位的规则手册和情景设置文件之中有一份复印件。
的新闻标题出现在作战室，工作人员帮忙打印了新闻标题背后的故事，大，向美国的美元霸权下了战书。随着控制面板上的几次点击，德拉吉
报道的网址。几秒之内，我们的老朋友普京出现在屏幕上，比真人更
故障。我问视频技术员，能否把网页显示在大屏幕上，并给了他德拉吉
术支持室。技术支持室有巨大的屏幕来预览或检查作战室中可能发生的
情，所以我们的独家新闻仍然处于保密状态。我走进与作战室相邻的技
一本正经的军事和学术人士，每天早晨都有比读德拉吉报道更重要的事
人们在喝咖啡，安静地谈论前一天的演习。我相当肯定，周围那些
我们来到实验室，尽快通过安检，跑上26号楼的楼梯到达作战室。
界上发生了什么。”
们策划了整个事件，就好像我们有内幕消息。让我们过去，告诉他们世
“真是令人难以置信，”史提夫说，“实验室的那些家伙会以为是我
我把黑莓手机递给史提夫，他看了一眼后递给O.D.。
叫，“你不会相信的。”
“嘿，伙计们，你们今天早晨看过德拉吉报道吗？”我从远处喊
了这条新闻。史蒂夫和O.D.正等着我。
我把笔记本电脑塞进公文包，下楼跑到门厅，用我的黑莓手机显示
习举动，也不会有比这篇报道更好的佐证了。
在上周伴着牡蛎和白葡萄酒讨论过的。即便是自己写的，对于我们的演
对美国把基于美元的霸权强加世界之上的不满——这正好是史提夫和我
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中历经讨论。这次是普京提前发难，表达了俄罗斯
者或是一个爱出风头的家伙，但我知道替代美元的事早已在欧洲、中国
的提法，许多人也是第一次听说。我们很容易嘲笑普京是一个沙文主义
这类新闻标题自去年起司空见惯，但在2009年3月，这还是一种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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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是一种历史回应，后者通常伪造敌方货币，并在其领土上大量散
的活动，以期为其政权筹集硬通货。O.D.的举动对那些曾从事金融战的
于1974年设立，专门从事洗钱、伪造、毒品走私等通常由犯罪集团进行
美国财政部官员称之为超级美钞。超级美钞由东亚某国的39局制造，其
灰色军团宣布，日本海上自卫队截获了大量以假乱真的百元伪造美钞，正当演习看似将虎头蛇尾地结束时，O.D.打出了一张外卡。他代表
特别关注。
夫和他的队友们；他们把手中的牌用到了极致，即使其他人并没有对此
币，它会在此次争端中更倾向于中国大陆。我不得不把这件事交给史提
克(OPEC)成员加入其黄金计划，并向中国大陆表示，如果支持新货
立场的基础之上。只有俄罗斯继续打它的外卡牌，争取灰色军团的欧佩
台湾的军事合作，但同时表明这种合作将建立在台湾未来减少其对抗性
欢迎中国大陆和台湾参加，以作为解决分歧的一种手段。美国则强调与
并警告其他国家不要支持台独的倡议。日本试图促进亚洲自由贸易区，我们开始准备对手头问题的反应。中国重申其“一个中国”的政策，情景没有丝毫考虑。
交谈过的专家一样，他们假定美元将始终保持优势，对替代货币出现的
对美元的攻击发生时，他们完全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像大多数曾与我
者、智库人员和军人组成，完全没有市场经验，所以我不得不认为，当
货币的举动，都会受到美国不知道多少倍的强烈反应。美国军团由学
衷。尽管这显得很奇怪，因为在现实世界中，俄罗斯的任何转向金本位
做。俄罗斯采取了进一步行动，中国拒绝跟进，而美国表现得无动于
对台湾与大陆经济日益一体化的进程。目前在金本位货币方面无事可
轮。假想的情景是，中国台湾地区出现了一名支持台独的领导人，并反
对普京的议论平息后，我们回到战争演习的第三轮——也是最后一
大事件发生之前，我们推动了演习向它走近。
京同样如此。但是，大多数参演者友好地给予了我们鼓励，因为在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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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林斯潘总喜欢说，美联储并不擅长阻止经济泡沫，但其资源可以更好
破裂和市场崩溃，而不是由他国主导的金融战争。美联储前主席艾伦·
的新方法。当财政部和美联储构建假想情景时，通常想到的是泡沫经济
多持有不同观点的专家聚集一堂，交流想法，为军方提供了解潜在威胁
迷人的两天。这场演习对于美国的国家安全是真正有用的，因为有那么
剩下的工作就是任务汇报。除了所有的准备工作之外，这真是十分
输家。
外。最后，中国加分最多，俄罗斯和东亚略有加分，而美国则是最大的
亚地区的大部分国家，从而将美国排出对贸易和资本流动的关键决策之
美元的攻击，但同时也因为中国军团与日本军团的联盟，最终包括了东
保持低调，让别人去乱打瞎撞。美国失去的国力，部分是因为俄罗斯对
半是因为它什么也没做。这是如何赢得一场“零和博弈” (7) 的典型案例：
个大反转，当时俄罗斯的举动受到了嘲笑。中国获得了更多的加分，多
的提议印象深刻，因而授予该国额外的国力加分。相对于第一天这是一
最终，白色军团对俄罗斯在替代货币方面的坚持，尤其是对欧佩克
如此，这仍是对美元的一记重击，也是O.D.精彩的临别一脚。
中的现金部分相对较少，这使得超级美钞的影响并非是灾难性的。尽管
票面价值上打个折扣。与大得多的银行电子形式持有量相比，美元总量
疑。据报道，在世界货币市场的黑市上，美元的实际交易价格还要在其
巨大数目，足以使海外持有的美元，主要是百元面值的纸币，备受怀
钞已像洪水一样在全世界泛滥。瑞士联合银行的损失和已被截获假钞的
O.D.同时宣称，瑞士联合银行也受骗吃进了大量超级美钞，看来假
于超级美钞的揭露，就像是货币战争早期插曲的一次回响。
假币由北军士兵带入南方，破坏了人们对于联盟国货币的信心。O.D.对
过1 500万的南方联盟国假币，相当于其货币流通总量的大约3%。这些
期间，北方合众国的同情者，费城文具店老板塞缪尔·厄本，印制了超
发，以期引起对敌方合法货币的不信任，促使其经济崩溃。在美国内战
40
的紧密联系。
德孙河畔的西点军校。某种程度上，这说明了国家财富与国家安全之间
在民间银行的金库里，而是在军事基地——肯塔基的诺克斯堡和纽约哈
黄金储备可以依靠。一个有趣的事实是：几乎所有的美国黄金储备都不
演习给予五角大楼教训是，即便美元完全崩溃，美国仍然有大量的
争会真正白热化，但从2009年演习的角度而言，那还是未来的事情。
规避美元纸币资产来保护自己的利益时，会发生什么。到那时，货币战
步，当中国、俄罗斯和沙特阿拉伯这样的出口国，试图通过提高价格或
在战争室外的现实世界里，让美元贬值并不难。难的是预判下一
价值并没有升高，只是需要花更多美元来购买，因为美元贬值了。
在1933年和2010年的大幅度上涨，只是美元被动贬值的另一面。资产的
期“以邻为壑”的货币战争中，使美元对英镑大幅贬值。股票和黄金价格
的事情在1933年4月也发生过，当时罗斯福总统(FDR)在大萧条时
一些分析师最初为股市和黄金的正相关而困惑，直到他们意识到，同样
在金融战争演习后两年多的时间里，股票和黄金增值了85%以上。
贬值。美联储的廉价美元政策正在取得其预期的效果。
(QE)，开始于2008年11月，隐含的目标是让美元在外汇交易市场上
现的——但所有迹象表明它其实早已到位。美联储的第一次量化宽松 2009年3月，还没有多少人使用“货币战争”这个术语——它是后来才出
提醒，一场真正的货币战争已经爆发，正在全世界如火如荼地进行。
接下来的几周，这场金融战争演习仍在脑海里记忆犹新，我不禁被
我的顾虑是，他们将需要它。
大楼应对突然经济袭击的一些思维框架。我希望，他们不会用到它；而
此，责任重大的军方亟须了解经济灾难的可能性。我们至少给予了五角
溃，美联储没有答案，社会将不可避免地转向军方寻求解决方案。因
用。而对于真正的大混乱——内乱、食品骚乱、抢劫、难民和普遍的崩
地用于消除泡沫破灭后的混乱。格林斯潘的观点只对一定程度的混乱有1930年代的货币贬值很快导致了日本入侵亚洲和德国袭击欧洲。
1970年代的货币贬值很快导致了现代历史上最严重的通货膨胀。美国正
在进入一个金融危险期，类似于1930年代和1970年代。五角大楼的金融
军事演习是某种未雨绸缪，在时间上提前，但也只是稍稍提前而已，仿
佛是为后面更可怕的日子的某种准备——这更像是一个金融威胁新世界
的开始，而不是结束。
(1) 地缘政治是政治地理学说中的一种理论。它主要是根据地理要素和政治格局的地域形式，分析和预测世界或地区范围的战略形势和有关国家的政治行为。它把地理因素视为影响甚
至决定国家政治行为的一个基本因素。又被称为“地理政治学”。——译者
(2) 《奇爱博士》(Dr. Strangelove )，1964年美国政治讽刺黑色喜剧片。《故障安全》
(Fail-Safe )，1964年美国冷战惊悚片。两片都以美苏两国的相互核攻击为主题。——译
者
(3) 风险(Risk)是帕克兄弟公司于1959年推出的回合制战略游戏，参加者为2到6人。标准版
在六大洲四十二国的地图上进行，目标是占领每一块国土和消灭其他游戏者，成功与否通
过掷骰子决定。——译者
(4) 奥唐奈(O'Donnell)和下文中的桑顿(Thornton)都是典型的爱尔兰姓氏。——译者
(5) 圣帕特里克节(Saint Patrick's Day)，圣帕特里克(385—461)是教皇派往爱尔兰的传教
士，卒于3月17日。他深受爱尔兰人爱戴，故爱尔兰人把这一天定为圣帕特里克节以示纪
念。18世纪以后，随着大批爱尔兰移民进入美国，圣帕特里克节在美国也成为一个重要节
日。人们在这一天戴着绿帽子、穿着绿衣服和佩戴三叶草举行游行和狂欢。——译者
(6) 德拉吉报道是一个政治上保守的美国新闻聚合网站。由马特·德拉吉(Matt Drudge, 1966
—)于1996年创立，该网站主要是美国和国际主流媒体关于政治、娱乐、时事，以及许多
专栏作家的链接。德拉吉偶尔创作他自己的新故事。——译者
(7) 零和博弈(Zero-Sum Game)，又称零和游戏，与非零和博弈相反，属于非合作博弈。指
参与博弈的各方，在严格的竞争下，一方的收益必然意味着另一方的损失，博弈各方的收
益和损失相加得到的总和永远为“零”，各方不存在合作的可能。——译者
41第二部分 货币战争
42
43
而，2008年的恐慌引起了新一轮的汇率纠纷。突然，经济大饼不是扩大
人民币处于低汇率水平，并在此过程中积累了超额储备的美国国债。然
前，也一直在累积之中。中国曾被其主要贸易伙伴多次指责，人为操纵
其延伸的利率和金融政策上的国际紧张局势，即使在2007年末的萧条之
导致吉多声明的事件和压力，对精英们并非新鲜。在汇率政策以及作为
布新的货币战争已经开始时，全球的金融精英为之震惊和不安。当然，因此，当巴西的财政部长吉多·曼特加于2010年9月末直截了当地宣
系。货币战争，从未带来过任何正面的东西。
币危机都与滞胀、通胀、紧缩、金融恐慌和其他痛苦的经济后果相联
斯的卢布危机 (6) 和其他破坏性事件。无论长期还是短期，它们和其他货
忆起1992年的英镑危机 (4) 、1994年墨西哥的比索危机 (5) 、1998年俄罗
倍，因为美国政府通过美元与黄金脱钩而使美元贬值。最后，它使人回
世界贸易崩溃。它也使人想起1970年代，当时石油的美元价格增至四
条的幽灵再现，当时各国以邻为壑的货币贬值以及强行增加的关税使得
贬值，它是国际经济中最具破坏性且最令人恐惧的后果之一。它使大萧
货币战争，就是相对于其他国家的货币，一个国家将其货币竞争性
2010年11月18日
多米尼克·施特劳斯-卡恩，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主席
“我不喜欢这种说法……货币战争。” (3)
2010年9月27日 吉多·曼特加，巴西财政部长
“我们正处于国际货币战争中。” (2)
第三章 对黄金时代 (1) 的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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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府支出会受到严重的政治限制。
这种措施。尽管有些经济学家推荐，但在民主国家，经济困难时期增加
收负担很重或是民众自己需要勒紧裤腰带的时候，选民往往不愿意支持
题是，政府在经济衰退中必须依靠税收或借贷才能增加开支，然而当税
建议，为了保持经济增长，在个人和企业无所作为时更需要这样做。问
费和投资疲软时，也可以独立增加。事实上，这正是凯恩斯型经济学的
此，当消费滞后时，企业投资也趋于滞后。政府支出(G)，即使在消
大其生产，除非它预期消费者当下或在不久的将来会购买它的产品。因
(C)是相互独立衡量的，但它们毕竟密切相关。一个企业不会投资扩
是停滞不前或是倒退。对企业厂房和设备以及住房的投资(I)与消费 处于困境的经济中，消费(C)因为失业、债务负担和两者的叠加，或
GDP=C+I+G+(X-M)
示：
出口(X)减去进口(M)构成的净出口。国内生产总值由以下方程表
个基本元素。这些元素是消费(C)，投资(I)，政府开支(G)和由
后手段。要明白为什么，需要回顾一下国内生产总值(GDP)增长的四
手段来实现增长，于是，通过货币贬值促进出口成为制造增长引擎的最
行业疲软以及公共财政恶化之中。在这些条件下，很难通过纯粹的内部
这条路的国家通常会发现，自己陷入了高失业率、低增长或负增长、银
的，但它又是由国内困境所驱使的。货币战争开始于内部增长不足。走
每一次货币战争的核心都是一个悖论。货币战争是在国际上进行
辞并没有消减系统中的紧张气氛。
们重整汇率的努力，以实现有些人认为是希望的目标。但使用委婉的言
讳莫如深。国际货币专家使用“再平衡”和“调整”之类的替代语来描述他
尽管全球金融压力明显于2010年出现，整个精英圈仍然对货币战争
些许残羹剩饭而争斗。
而是缩小了，之前对增大馅饼中的份额尚感满意的国家，现在也开始为
45
一部分。关键是对全球业务的汇率影响不仅涉及最终销售地的货币，也
供应和创新链的每个部分都将根据它对整体的贡献，赚取着利润总额的
计、澳大利亚的原材料、中国的组装和基于瑞士的全球分销系统。这条
种产品在到达巴西的消费者之前，可能会涉及美国的技术、意大利的设
么商品可以从头到尾都在一个国家里完成。在今天的全球化世界中，某
然而，问题和意想不到的后果差不多随即出现。首先，几乎没有什
抗拒的。
会和增加盈利能力。在困难的经济环境下，货币贬值的诱惑几乎是无法
大陆的旅游业，就不难看到贬值可以成为增长的强大引擎，创造就业机
影响，并应用于所有有形和无形的贸易商品和服务，以及遍布整个欧洲
美国游客而言更能消费得起。想一想欧元的美元价值的这种下降规模的
下降到1.10，使得巴黎价格为�100的正餐从140下降到110，这对于
仅涉及运往国外的商品，也涉及出游和旅行。欧元的美元价值从1.40
也涉及无形商品，比如电脑软件和咨询服务。最后，想一想这种影响不
葡萄酒、意大利时装和比利时巧克力。想一想其影响不仅涉及有形商品
时和其他使用欧元的国家。想一想其影响不仅涉及汽车，而且波及法国
想一想这种动力学不仅适用于德国，也适用于法国、意大利、比利
更多的就业机会，以满足美国对于新车的需求。
而每辆车的欧元价值不变。因此，这将增加德国的国内生产总值并创造
是不变的。通过欧元贬值，德国汽车公司可以在美国卖出更多的汽车，吸引力，因而将售出更多。对于德国制造商，每辆汽车�30 000的收入
000)。从42 000下降到33 000价格，意味着这辆汽车对美国客户更有
�30 000汽车的美元价格将只有33 000(即�30 000×1.10�1=33 000×1.40�1=42 000)。下一步，假设1欧元汇率跌至1.10。那么同样
一步假设，�1=1.40。这意味着德国汽车的美元价格是42 000(即�30 币的贬值。举一个例子。假设一辆德国汽车以欧元计价为�30 000。进
唯一途径是增加净出口(X-M)，而对此最快最容易的方法就是本国货
在个人和企业不扩张而政府支出受到限制的经济体中，发展经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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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业的同时，又使汽车工人能享受一个可以负担得起的欧洲假期。
从美国汽车工人的角度来看，这可能是最好的结果，因为它在保护美国
抵消德国因欧元贬值而得到的好处，从而消除欧元在美国市场的优势。
上，美国可以通过征收大致相当于这一汇率优势的美元价值的关税，来
33 000回升到42 000。尽管此时欧元仍维持在1.10的汇率低位。实际
对每辆进口的德国汽车征收9 000的关税。这会使汽车的美元价格从
易禁运和其他阻碍自由贸易的形式出现。仍以汽车为例，美国可以直接
了当的手段来帮助本土的制造商。这种手段就是保护主义，以关税、贸
处，但没有谁能保持永久的优势。在这种情况下，可能需要采用更直截
有时这类竞争性贬值是没有结果的，每一方都会获得一些暂时的好
成的优势将会被迅速逆转。
短期的利益，但如果强大的竞争对手如美国同样实行贬值，这种策略造
其所需的汇率水平。简而言之，虽然欧元的贬值可能会带来一些直接和
美国可以通过抛售美元并购买欧元来直接干预货币市场，操纵欧元回到
美元对国际投资者的吸引力，或是印更多的钞票以使美元贬值。最后，的汇率反弹至较高水平，甚至到1.40。美国可以降低利率，从而降低
保护国内的汽车制造业，也可以让美元对欧元贬值，推动欧元从1.10
时，德国制造商对于�1将保持在1.10的汇率会有多少自信？美国为了
贬值为1.10，�30 000的德国汽车的美元价格从42 000下降为33 000
能是竞争国家以牙还牙的货币贬值。考虑之前的案例，当欧元从1.40
较高的投入成本并不是对货币贬值唯一的不利因素。更大的问题可
币对于净出口而言几乎是无关紧要的。
件，那么相对于劳动力成本、低税收和良好的基础设施这类要素，其货
制造业大国既有大量的对外出口销售，又从国外大量采购原材料和组
为使用本国的廉价货币来购买各种进口原材料而伤害到自己。如果一个
也许可以使得产品在最终销售的国家看起来更加便宜，但同时很可能因
涉及所有中间投入和供应链环节中的货币。将其货币贬值的某个国家，47
所以，将货币贬值作为增加出口的手段并不简单。它迟早会导致更
的。
币战争的全球抑制效应需要更长时间的演化才会出现，但可能是最有害
因为外国工人不再买得起欧洲的出口商品，即使其价格更便宜。这类货
大范围的经济衰退也可能导致欧洲的销售额下降，不是因为汇率，而是
造业因为失去市场而受到损害，导致工厂倒闭、裁员、破产和衰退。更
增长的重要贡献。这对欧洲有好处，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其他国家的制
成功达到其预期目标，使欧洲商品在世界上变得更便宜，出口成为经济
未来的货币战争总会面对意外后果法则。假设一种欧洲货币贬值，为下一次可能的冲突暗暗做着准备。
值，稀土恢复出口。没有出现更糟糕的结果，双方都汲取了教训，并且
几周内稳定下来，中方船长获释，日本出具了正式的道歉书，日元增
中国用禁运实施攻击，而日本则用货币贬值回击。局势在接下来的
南)对日本出口的竞争力。
的持续贬值，可能会损害中国相对于其他生产商(如印度尼西亚和越
上，日元突然贬值。日元兑换人民币的汇率在三天内下跌约3%。日元
是，中国暂停了向日本的稀土出口。2010年9月14日，在国际货币市场
议，要求日方释放船长并正式道歉。但释放和道歉并未立即实现，于
远的岛屿群区域相撞。中方船长被日本巡逻艇拘留，中国对此强烈抗
2010年9月7日，一艘中国拖网渔船与一艘日本巡逻艇在东海一个偏
本和其他国家依赖稀土供应的制造业造成了冲击。
的电子产品和汽车中。2010年7月，中国宣布减少稀土出口72%，对日
绿色技术应用十分关键。虽然稀土主要产自中国，但大量用于日本制造
以开采的稀有金属，对电子产品制造、混合动力汽车以及其他高科技和
战争前哨战的较量。目前，中国掌握着几乎所有的稀土供应，稀土是难
禁运。最近有一个值得注意的案例，是中国和日本之间一场相当于货币
保护主义不止于征收关税，也可以包括更严厉的贸易制裁，甚至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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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行于因技术创新结果而更发达的经济体中，其时生产力增长和生活水
地位。这是一个几乎没有通货膨胀的时期——事实上，良性的通货紧缩
1870年～1914年的古典金本位在黄金作为货币的历史上具备独特的
量。
100%不等，在罕见情况下，官方拥有黄金的价值甚至大于货币的供应
量与黄金挂钩的纸币。在历史上，与纸币挂钩的黄金数额占比从20%到
单一的定义。金本位可以包括一切，从使用真正的金币到使用与不同数
干暂停。这些货币制度都可以称为是“金本位”的；不过，这个术语没有
兑换率固定的纸币，并以不同的形式持续到1931年，期间因为战争有若
治时期开始，黄金就成为国际货币。1717年，英国发行了与黄金挂钩的
至少从公元前6世纪，吕底亚国王克罗伊斯在如今土耳其国土的统
古典金本位——1870年～1914年
对这三个时期的简要回顾有助于人们理解随后的经济冲突。
联储创建，以及1914年～1919年的第一次世界大战和《凡尔赛和约》。
三个重要前因是：1870年～1914年的古典金本位，1907年～1913年的美
因为其前因条件，货币战争同大多数战争类似。第一次货币战争的
年的“广场协议”和1987年的“罗浮宫协议”，没有陷入军事冲突。
二次货币战争是1967年～1987年，最终结束于两份全球性协议——1985
大战和第二次世界大战间的整个时期，包括与之密切相关的大萧条。第
的货币战争。第一次货币战争是1921年～1936年，几乎跨越第一次世界
与任何政策上的挑战一样，历史中饱含着教训。20世纪有两次重大
竟战争对双方都是破坏性的，并且没有一方能最后获胜。
利的出乎意料的后果，人们不禁要问，为什么有人会发动货币战争。毕
高的投入成本、竞争货币贬值、关税、禁运和全球性衰退。鉴于这些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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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 的这一组国家中，异常的资本流动( 即热钱流动) 并不常
在最终于19世纪的后三十年被吸引到金本位( 即黄金俱乐
币制度剖析》中作了如下归纳：
本位时期的重要理论家和经济史学家朱利奥·M·加拉罗蒂，在《国际货
经济学家们几乎异口同声地指出这一时期的经济十分成功。古典金
案》，这使美国成为最后一个加入古典金本位体系的主要国家。
来，就一直在采用事实上的“金本位”，直到1900年通过《金本位法
年的印度。而美国自1832年铸造价值约20美元的1金衡制盎司 (8) 金币以
年的法国，1879年的奥地利，1881年的阿根廷，1893年的俄罗斯和1898
俱乐部形成了独特的风格。新成员包括1871年加入的德国和日本，1876
1818年的荷兰，但正是在1870年之后，许多国家蜂拥而入，使得该黄金
远早于1870年，一些国家就采用了金本位，包括1717年的英国和
势力盛行，政府干预力度极小且货币之间的汇率稳定。
很多国家参加了，在那些加入的国家中，资本账户是开放的，自由市场
虽然没有什么书面的规则手册存在。并非每一个主要国家都加入，但是
的俱乐部。一旦进入该俱乐部，成员的行为便须遵循明确的游戏规则，也不是由一个多国组织自上而下强加的。它更像是一个成员国自愿加入
古典金本位不像其20世纪的继承者那样是在国际会议上制定的， (7)
悉的类型。而支撑这一国际性增长和商业的，正是黄金。
互关联的资产和债务间建立了一个紧密的网络，它是今天的银行家所熟
性的商业和银行业。在阿根廷发行、伦敦担保及纽约出售的债券，在相
行时间最短缩至七天。这类进步当时可能并未普及，但确实促进了全球
银行家可以通过电话与伦敦的合作伙伴联系，而两个金融中心之间的旅
全球化的第一阶段以通讯和交通技术的进步为特征，这使得纽约的
1989年底冷战结束后的全球化的第二阶段有许多共同之处。
平提高，但失业率并不增加。它可以被看成全球化的第一阶段，与始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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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国集团这样的专门机构。在古典金本位时期，全世界都能享受币值稳
定时，它们也就能彼此标定。这类标定不需要如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或二
该系统在国际金融中的好处是，当两种货币都用标准的黄金重量标
主要是为了稳定而不是操纵。
社会恐慌时可以获得更多的黄金。虽然政府介入，但其操作是透明的，行。每个授权经销商都可以获得一定量的黄金供应并得到保证，在发生
定，也可以由政府直接执行，或是通过银行或经销商等金融代理间接执
天众所周知的一种开放市场操作。它可以由中央银行执行，但并非一
意数量的货币。在接近目标价格处买卖黄金以保持该价格的过程，是今
金，然后随时准备以该价格购买或出售黄金，并从另一个成员国换取任
有中央银行。加入俱乐部的国家只要宣布其纸币的价值为一定数量的黄
些功能，但并不是必需的；实际上在整个古典金本位时期，美国根本没
古典金本位的很大一部分吸引力来自它的简单。虽然中央银行有某
相生相长。
个工业化和商品生产的世界中，非通胀增长与财富和生产力彼此耦合，英国的经济表现极佳”。 (10) 1870年～1914年是一个黄金时期，期间在这
者的结论是，“与托管信用货币的后续时期相比，古典金本位下美国和
加拉罗蒂的正面评价，得到美国圣路易斯联邦储备银行研究的印证，后
长的长期有利趋势，以及仍然相当低的失业率。 (9)
( 可预测的) 长期稳定在低通胀水平的物价，工业生产和收入增
分，官方和私人对国际货币体系的信心保持在高位，各国都经历了 定( 即投资行为倾向于使货币回归平衡)， 调节迅速，流动性充
黄金点位( 即非常稳定)， 国家之间少有政策冲突，投机趋于稳
曾经暂停的国家中最重要的后来也恢复了)， 汇率保持在各自的
流动性也很高)， 很少有采用金本位的国家暂停兑换黄金( 那些
乎没有收支平衡问题，资本的流动性很高( 其他生产要素和人的
见，汇率的竞争性操纵十分罕见，国际贸易呈现创纪录的增长，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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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非所有的债权都必须立即用黄金结算。大多数国际贸易可以用短
的惯习与实践。
量。这种行为遵循的游戏规则，其基础是对共同利益、常识和套利利润
的，其中包括了对汇率、货币的时间价值、运输成本和精炼成本等考
个国家买进“便宜”的黄金，并在另一个国家卖出“昂贵”的黄金而实现
这种再平衡是自然发生的，无须中央银行干预。它是由套利者在一
机制(也称为价格—黄金—流通机制)。
黄金重新回流到原先失去它的国家。经济学家称之为价格—货币—流通
那么昂贵。最终顺差国家陷入贸易逆差，而逆差国家将转为顺差。于是
原顺差国家的出口产品将变得较为昂贵，而原逆差国家的出口产品则不
则经历通货紧缩。贸易伙伴的通胀和通缩将很快逆转贸易的初始条件。
货币供应增加的顺差国家将经历通货膨胀，而货币供应减少的逆差国家
金结算。这导致逆差国家的货币供应减少而顺差国家的货币供应增加。
对应于贸易条件不好的其他国家的逆差。逆差国家与顺差国家之间用黄
——出口价格与进口价格比增加——会形成贸易顺差。一个国家的顺差
在国际贸易中，供需因素以同样的方式平衡。贸易条件改善的国家
的变化，使价格的长期稳定性得以保持。
格恢复稳定。在这两种情况下，黄金暂时的供需不协调会导致人们行为
黄金首饰被出售和更多的黄金被开采，最终导致黄金的供应量增加，价
金的价格水平暂时下降，就意味着金钱的购买力上升。这将导致更多的
新确立价格稳定的长期趋势。反之，如果生产力因技术改进而提高，黄
提升。然而，这又将导致黄金生产的成本增加，最终降低黄金产量并重
亚和(加拿大)育空地区引人注目的金矿发现，黄金的价格水平会暂时
果黄金供应比生产率增长更快，诸如1886年～1896年间在南非、澳大利
场的操作，对于更大的事件，例如黄金开采生产的波动，亦是如此。如
古典金本位的另一个好处是它的自平衡性，不只是针对日常开放市
定和价格稳定的好处，无须多边监管和中央银行计划。
52
1907年的市场恐慌的直接结果是，参与救市的银行家们一致认为，然大规模的金融损失和混乱已经持续了一阵子。
救市计划，并且规定了每一位做出具体的财务承诺。计划起了作用，虽
默里山附近的住宅开会，不许他们离开，直到敲定一个旨在安抚市场的
融史上最著名的戏剧性场景之一，摩根召集了一些银行家到他在曼哈顿
们的集体行动——一种私人金融救市形式，危险才被消除。这是美国金
和对整个金融体系稳定的威胁。当时仰仗了J·P·摩根组织的主要银行家
又一次股市崩溃，甚至是进一步的银行挤兑，最后是全面的流动性危机
尼克伯克信托银行的失败只是更普遍的信心丧失的开始，它导致了
已经因为1906年旧金山地震造成的巨大损失而动荡不安。
爆料发生在平静的市场环境下，可能不会引发如此恐慌的反应，但市场
失败。 (12) 尼克伯克的参与一经曝光，典型的挤兑行为就开始了。如果
于包括最大的尼克伯克信托银行在内的几家纽约银行尝试垄断铜市场的
有它自身的原因，对此我们必须回顾更早的1907年的市场恐慌。恐慌始
货币战争的第二个前因是1913年美国联邦储备系统的建立。该系统
美联储的创建——1907年～1913年
摧毁。从1914年以后，就没有在国际金融中见过纯粹的金本位了。
定被堆积如山的债务，以及把金本位变为可怕的通货紧缩的政策失误所
美好的战前时代的努力。然而，1920年代使用战前黄金价格的努力，注
期。随后是1920年代饱受诟病的金本位，在很多人的心目中，它是回到
古典金本位集中体现于1914年～1918年第一次世界大战前的繁荣时
了货币对冲 (11) ，并使商人对交易的最终价值有更大的把握。
基础，但不是唯一的交换媒介。然而这是一种有效的依靠，因为它避免
自动转换为现金而无须任何黄金的交换。黄金储备是整个系统的依靠或
期贸易汇票和信用证融资，它们是自偿性的，当买方收到进口货物时会
53
众的支持。他们的政治赞助对象，时任参议院财政委员会主席的共和党
雅各布·H·希夫等代表为首的银行发起人，知道需要进行教育以取得民
遍的不信任，以J·P·摩根、小约翰·D·洛克菲勒和华尔街库恩洛布公司的
了齐心协力创建一个新的中央银行的努力。 (13) 鉴于公众对中央银行普
现在，在1906年旧金山地震和1907年金融恐慌的废墟上，美国开始
济增长期中，美国一直没有中央银行。
观念。从1836年到1913年，几乎八十年空前繁荣的、创新的和强劲的经
任，以及认为发行国家纸币会助推因宽松的银行信贷而造成资产泡沫的
人们对两个国家银行在政治上的反对，基于对财政集权的普遍不信
新。
中。其后延长执照的提案在国会通过，但杰克逊予以否决，执照未能更
的国债存款从第二家美国国家银行中取出，存入一些有州执照的银行
纲领。当时有一场存在很大分歧的全国性辩论，其中包括杰克逊把所有
安德鲁·杰克逊总统的反对依据，部分出于他1832年竞选总统时提出的
当第二家国家银行到期续约时，又遭到了来自国会和白宫的反对。
期为二十年，需要在1836年更新。
麦迪逊通过国会颁发了第二家美国国家银行的执照。第二个执照的有效
斯·麦迪逊总统任内过期，延长执照的提案差一票未获通过。五年后，下，国会于1791年授权了第一家美国国家银行，但其执照于1811年詹姆
上，曾经有两次类似于中央银行的举措。在亚历山大·汉密尔顿的敦促
美国对中央银行的反感有着悠久的历史。1913年前，在美国历史
样一种最后资源来充当私人银行的无限借贷人。
的摩根本人的资源和天赋。在下一次恐慌到来之前，必须有中央银行这
在那里提供领导，而一些未来的恐慌要求的解决方案，甚至会超越伟大
的现金来应对种类繁多的抵押品。银行家们意识到，J·P·摩根不会永远
统的政府银行。银行家们希望政府发起一个组织，可以借给他们无限量
美国需要一个中央银行——一家有能力发行新的基金以拯救私人银行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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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有的杰基尔岛私人俱乐部。代表们在那里工作了一个多星期，敲定了
里达州杰克逊维尔之间。从那里他们去到杰基尔岛，入住J·P·摩根部分
天后，他们抵达大西洋海边佐治亚州的不伦瑞克，大约在萨凡纳和佛罗
来透露给朋友或记者；安全起见，有些人甚至采用了化名。列车行进两
呼名而不能道姓，这样当他们离开后，搬运工人将无法确定他们的身份
必须单独前往，不惜一切代价躲开记者。一旦上了列车，他们彼此只能
个荒凉的铁路支线见面，那里有一列私人列车等着他们。代表们被通知
奥尔德里奇指示他的代表们在夜幕的掩护下，到新泽西州霍博肯一
克菲勒利益集团的技术顾问。
森。安德鲁是一位哈佛的经济学家，他将作为这个小心平衡的摩根和洛
的查尔斯·D·诺顿和J·P·摩根本人及其最资深最强力的搭档亨利·P·戴维
约国家城市银行的弗兰克·A·范德利普、摩根旗下的纽约第一国家银行
鲁。银行家中包括了库恩洛布公司的保罗·沃伯格、洛克菲勒旗下的纽
尔街的一些银行家和新近任命的助理财政部长艾布拉姆·派亚特·安德
1910年11月，奥尔德里奇召集了一次会议，与会者包括他自己、华
要一个由银行家组成的委员会来为中央银行起草计划。
影，仍在寻找下一次恐慌来临时能给予他们担保的最后借贷方。这就需
纽约银行家们期望的方式来起草。银行家们尚未走出1907年恐慌的阴
一。参议员奥尔德里奇是为央行立法的主要发起人，但该法案需要按照
的具体计划的时机到来了。接下来发生的，是金融史上最离奇的插曲之
央银行的社论。次年夏天，公众和政治基础已经奠定，制订一个新银行
同月，《华尔街日报》在“关于中央银行”的主题下发表了一系列支持中
1909年9月，威廉·H·塔夫脱总统公开呼吁全国考虑支持中央银行。
中央银行的想法。
名经济和政治学会联系的平台，所有这些都是为了向民众灌输促进强大
员会。之后数年中，国家货币委员会是众多研究、赞助、讲演以及与著
参议员纳尔逊·W·奥尔德里奇，在1908年起头立法，创立了国家货币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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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之后简称为花旗银行。2008年，在美联储历史上最大规模的银行救
家城市银行和查尔斯·诺顿的第一国民银行合并为纽约第一国家城市银
历史自有其回响。杰基尔岛会议几十年后，弗兰克·范德利普的国
影响圈得以完成。
的亲信，也是J·P·摩根本人的亲信。因此，摩根对美国新的中央银行的
开始管理该机构，直到1928年去世。斯特朗是摩根的搭档亨利·戴维森
本杰明·斯特朗的强势领导下，主导了美联储“系统”。斯特朗从1914年
于信贷宽松和救市。但至少在整个1920年代，纽约联储在其第一任主席
是由经济学家和律师主导，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后者甚至比银行家更乐
到联邦储备委员会所在的华盛顿特区。近年来，董事会不再由银行家而
这些特点中的某一些随后在1930年代的立法中有所改变，权力集中
一些银行操控，以服从它们的目标，包括救市时需要的宽松信贷。
纽约的大银行为主。结果是这么一个“美联储内的美联储”，它由纽约的
事会及其主席管理，他们不是由政治家而是由持股人选择的，股东则以
联储有业务关系的主要银行和交易商的所在地。纽约联邦储备银行由董
场运作的实际货币政策，将由纽约联邦储备银行主导，因为纽约是与美
其内部的实际机制，更多地符合杰基尔岛会议的真实意图。通过公开市
总的来看，它似乎分散了权力并处于民选官员的控制之下。然而，择，而是由总统指定并需参议院认可。
储备委员会指导下的区域储备银行的集合，委员会成员并非由银行家选
中央银行，而是称为联邦储备系统。它不是一个单一的实体，而是联邦
特点，用来克服美国对中央银行异议的传统。这个新的实体不再被叫作
1913年的《联邦储备法》包含了许多由奥尔德里奇和沃伯格设计的
多数票于1913年12月23日通过，并于1914年11月正式生效。
计划的奥尔德里奇议案的正式名称。《联邦储备法》最终在国会以绝大
之后花了三年时间，《联邦储备法》得以通过。这是基于杰基尔岛
奥尔德里奇议案，它将成为美国联邦储备系统的蓝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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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当复杂，因为无论是战胜国还是战败国都负债累累。正如玛格丽特·
虽然赔款往往被认为只是德国可以支付给协约国多少，但实际情况
后。
额超过876吨，是世界第四黄金大国，仅居于美国、俄罗斯和法国之
多，它可能支付的赔款就越少。法国看中德国的黄金储备，在1915年总
德国将被要求割让领土和部分工业实力。另一方面，德国割让的东西越
德国战争赔偿的金额和性质，是巴黎和会最棘手的问题。一方面，同意。
已丧失了对话语权的专断。对于协约国的任何计划，现在必须说服德国
实只能是一场谈判。就赔偿而言，协约国在1918年11月和1919年3月间
约，不过看起来协约国越来越不愿意或无法持续战争。因此赔偿谈判确
于1918年11月被彻底击败，但截至1919年春季还没有签订一份和平条
然而，巴黎谈判的成功与否尚无法预测。 (14) 虽然德国陆军和海军
会视为对战败的德国和奥地利强征这些费用的机会。
巴黎和会的主题。英国和法国都意识到各自的战争账单。他们把巴黎和
但在某些情况下，谈判可能破裂，战争恢复。持久和平的谈判是1919年
战协议，人们的期望是，停止敌对行为，允许双方协商一份和平条约，第一次世界大战不是以一方投降而是以停战协议结束的。对任何停
战、巴黎和会及《凡尔赛和约》。
第一次货币战争的最后一个前因是以下一系列事件：第一次世界大
1919年
第一次世界大战和《凡尔赛和约》——1914年～
他们的预想挽救各自的银行。
在杰基尔岛奠定的基础，被证明足够坚实并能在几乎百年后，完全按照
市计划中，花旗银行是受益者。由范德利普和诺顿及其同仁们于191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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偿金额要适度并符合实际的告诫在很大程度上被忽视了。国内的政治需
字，很可能对德国人过高而无法得到他们的同意，反之亦然。美国对赔
上也不可能对此取得共识。任何在英国和法国国内轻松获批的赔偿数
规定精确的赔款数量，原因是技术上不可能计算出这样一个数字，政治
和他们与德国代表之间的争议一样激烈。最终，《凡尔赛和约》上没有
政成本，如养老金和士兵的工资(对英国有利)，在协约国内部的争议
就赔偿应当限于实际破坏(对法国和比利时有利)，或应当包括财
做出。许多地区几乎无法造访，遑论对所需重建费用的估量。
法对其支付能力做出可靠的计算。对破坏程度的评估也不可能在短期内
美国更倾向于考虑德国的支付能力。然而德国的统计数据极其糟糕，无
的任务。法国、比利时和英国想要得到对实际战争破坏的基本赔偿，而
对赔款的计算和同意支付赔款的综合机制成为一个几乎不可能完成
表的弱者，被迫以现金、实物和黄金支付惩罚性的赔款。
生。取而代之的是，由英国和法国领导的强者，压倒了主要以德国为代
人的可靠度更甚于德国作为债务人的可靠度。事实上，以上都没有发
法国将是一种解脱：此举对法国的效应将是正面的，因为美国作为债权
重新开始。虽然很难让法国免除德国的债务，但如果美国免除债务，对
担所需要的经济增长。也有很多人推荐另一条路，就是免除所有债务，和担保。这种新的流动性，结合自由贸易区，有可能助推为处理债务负
是，拥有最强财政实力的美国，在已有的贷款和担保之上提供新的贷款
务网。需要采取措施来获得信贷，使商业和贸易重新开启。最好的方法
这不仅仅是德国赔偿协约国的问题，而是涉及协约国之间复杂的债
冻结了。 (15)
亿美元。几乎没有一个债务国有能力偿还。信用和贸易的整个机制都被
力。另外，英国欠美国47亿美元，法国欠美国40亿美元并另外欠英国30
在俄国革命后却违约取消了。其他的债务国，如意大利，则无偿还能
麦克米伦在《巴黎1919》中所写的，俄国欠了英国和法国大笔债务，但求压倒了国际经济发展的需要。专家小组被授权继续研究赔偿金额问
题，并要求在未来几年内得出具体的结论，使之成为实际赔偿的依据。
这无疑赢得了时间，但搁置赔偿这个疑难问题，只会使它在1920年代与
金本位和国际货币体系重启的努力纠缠不清。在未来的十五年，赔偿成
为挂在国际金融体系脖子上的沉重枷锁。
结论
1921年底，第一次现代货币战争的条件成熟了。古典金本位曾作为
智力的磁石和货币的北极星，为1920年代需要什么样的制度来重启国际
资本流动和世界贸易提供了框架。第一次世界大战和《凡尔赛和约》引
入了一个新的元素——在金本位时期不占主导地位的大规模的环环相扣
及无法偿还的主权国家债务，构成了规范资本流动的一个不可逾越的障
碍。联邦储备系统的建立特别是纽约联邦储备银行的作用，预示着美国
在国际货币系统中作为一支主导力量而非只是一个参与者。美联储通过
自身的印钞能力使系统重新流动的潜力开始全面显现。在1920年代早
期，对战前古典金本位的怀旧情结，因为未偿还赔款以及美联储权力的
不确定性引起的紧张情绪，都为建立一种新的国际货币体系和进行第一
次货币战争准备了条件。
(1) “黄金时代”出自古希腊神话，指人类历史中的第一个时代，后泛指和平、和谐、稳定和繁
荣的最初阶段。——译者
(2) Jonathan Wheatly, Brazil in ‘Currency War’ Alert, Financial Times , September 27, 2010.
(3) Interview with Dominique Strauss-Kahn by Stern magazine, November 18, 2010,www.imf.orgexternalnpvc2010111810.htm.
(4) 1992年，索罗斯旗下基金经理认为英国政府称英镑不会贬值的许诺是嘴硬心虚，并投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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迫使英国政府宣告这场货币保卫战以失败告终，并同时宣布英镑将退出欧洲汇率体系，自
30亿英镑以求力挽狂澜，但未能阻挡英镑雪崩般的跌势。索罗斯这一“赶尽杀绝”的做法，正确的，为什么只投入这么少。”他把做空资金追加为原先的五倍。尽管英国央行购入了约
20亿美元做空英镑。索罗斯听后说了一句话，后来成为华尔街的金句：“如果你相信自己是由浮动，一夜之间索罗斯净赚10亿美元，因此声名显赫。——译者
(5) 墨西哥比索危机，亦称“龙舌兰危机”(The Mexican tequila crisis)，1994年12月因墨西哥
政府突然把墨西哥比索贬值13%—15%而引起，比索随后开放自由浮动，几天内再贬值
15%，四个月后贬值达50%，并引起墨西哥1995年52%的超级通货膨胀。克林顿总统救助方
案未获国会批准，最后用汇率稳定基金救市成功。龙舌兰是墨西哥酒名，在此只是象征性
的应用。——译者
(6) 1998年8月17日，俄罗斯政府将卢布大幅贬值，违约国内发行的国债，并宣布暂停向外国
债权人支付欠款。下降的生产力水平、为了避免舆论困境而产生虚胖的外汇汇率和长期持
续的财政赤字，都是危机发生的原因。当亚洲金融危机在1997年开始展现时，俄国最宝贵
的两种资本来源(能源和金属)价格暴跌。因为两大资本来源迅速走弱，原本就脆弱的俄
国经济立刻陷入一片混乱，人均GDP下滑和失业率飙升，国际投资者开始清算和抛售俄国
资产。——译者
(7) 这一对古典金本位的详细讨论取材于Giulio M. Gallarotti, The Anatomy of an International
Monetary Regime: The Classical Gold Standard, 1880-1914 , New York: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1995。
(8) 1金衡制盎司(Troy Ounce)=31.103 476 8克。——译者
(9) Gallarotti, The Anatomy of an International Monetary Regime: The Classical Gold Standard,1880-1914 , New York: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1995.
(10) Michael David Bordo, The Classical Gold Standard: Some Lessons for Today, Federal
Reserve Bank of St. Louis, May 1981.
(11) 货币对冲(Currency Hedging)，又称外汇套期保值，利用不同货币的利率差进行保值，使得本国公司在与海外公司进行贸易往来时，降低其汇率风险。本国公司可以通过提前换
汇的方式锁定外币的价值，帮助公司将未来交易时的支出和支付价格在当时就确定下来。
——译者
(12) 这一关于1907年市场恐慌的说明取材自Robert F. Bruner and Sean D. Carr, The Panic of
1907: Lessons Learned from the Market's Perfect Storm , Hoboken: Wiley, 2007。
(13) 这一关于联邦储备系统的说明取材自Murray N. Rothbard, The Case Against the Fed ,Auburn, Alabama: Ludwig von Mises Institute, 1994。
(14) 这一关于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后赔偿谈判的说明取材自Margaret MacMillan, Paris 1919:
Six Months that Changed the World , New York: Random House, 2001。
(15) MacMillan, Paris 1919: Six Months that Changed the World , New York: Random House,2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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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大规模的贸易中断、生产停滞和财富缩水。国际货币体系在此期间的
在一轮又一轮的贬值和违约中，世界的主要经济体竞相逐底，造成
斯福总统主导的美元贬值而失去的一些优势。
响中脱身的最后一个主要国家，而英镑再次贬值，恢复了它因1933年罗
国再次将货币贬值。1936年，法国脱离金本位，成为从大萧条的最坏影
值，恢复了1931年部分丢失于英国的出口价格优势。最终轮到法国和英
自给自足的经济体。1933年，美国加入货币战争，使美元相对于黄金贬
行，退出了世界贸易，除了与奥地利和东欧还有联系外，变成了一个更
洛桑会议后成为永久性的。1933年希特勒崛起后，德国越来越一意孤
赫伯特·胡佛总统暂缓战争赔款偿付的举措而振兴。这一举措在1932年
国脱离金本位，重新获得了1925年被法国夺去的优势，1931年德国则因
值就回归金本位的英国和美国而言，在出口方面获得了优势。1931年英
于1925年行动，在回归金本位之前将法郎贬值，于是相对于未经货币贬
荒谬地延续良久，最终摧毁了在战争赔款重负下的德国经济。法国随后
货膨胀首先开始，这次通胀最初是设计用来提高产品竞争力的，之后则
爆发，并且在21世纪引发了巨大的回响。1921年，德国以一次恶性的通
方式开始，直到1936年以模棱两可的后果结束。这场战争在五大洲多次
1921年，第一次货币战争在第一次世界大战的阴影下以引人注目的
伍德罗·威尔逊，美国总统
的私人目的和利益。”
“很难在美国找到一个地方，那里的人们不知道操纵政府的是隐秘
年)
第四章 第一次货币战争(1921年～1936
61
是德国的中产阶级也没有立即因为货币的贬值而警觉，因为贬值部分由
郎、黄金或其他价值储存手段的人，把他们的储蓄转移到了国外。即使
资本外逃是对货币崩溃的传统回应。那些能把马克兑换成瑞士法
司，避免了马克崩溃的最坏影响。
辈们，在德国境外拥有业务，他们赚取硬通货并且进一步独立于母公
了债务而变得更加富裕。许多德国的大公司——当今全球企业巨头的前
对冲。有些公司持有债务，但债务价值渐渐自动蒸发，从而它们因免除
设备和存货等硬资产，从而当货币崩溃时保住了名义价值，因此也得到
资产相等，因此在很大程度上得到了对冲。许多企业拥有土地、厂房、注意到物价上涨，但并没有觉得货币要崩溃了。德国银行的负债几乎与
1921年末，通货膨胀慢慢开始时，并未立即被视为威胁。 (1) 德国人
额。
外商投资。这些方法可以增加赔款所需的外汇，但并不直接减少赔偿金
商品在国外更便宜——货币贬值的一个典型理由——又可以鼓励旅游和
行确实看到了通过货币贬值以增加德国出口的机会，因为这既能使德国
价值无关。那些与黄金和出口相关的标准是无法掺水的。然而，德国央
值的非德国货币，而后的协议则基于德国出口额的某个百分比，与纸币
争赔款。事实上，这些赔款与“黄金”挂钩，约定为固定数量的黄金或等
摧毁自己的货币以摆脱英国和法国在《凡尔赛和约》中索取的沉重的战
破坏性的大规模货币贬值。从那时起，一个传说流传至今，说德国通过
买单，产生了恶性通货膨胀。这是在主要发达经济体中从未见过的最具
的普鲁士银行家——的主持下，主要由于银行为政府的预算赤字和支出
克的价值。在国家银行主管鲁道夫·冯·哈芬斯坦因博士——由律师转行
中央银行——德国国家银行，通过大量印钞和超级通胀，摧毁了德国马
第一次货币战争开始于1921年德国的魏玛共和国时期，当时德国的
的世界，再次面临无法偿还债务的重大挑战。
混乱和自毁性质，使得第一次货币战争也为今天敲响了警钟，因为当今
62
理，他很快就将取代冯·哈芬斯坦因成为德国国家银行的行长。引进地
货币专员亚尔马·沙赫特——一位经验丰富的私人银行家——精心管
能力为依托，与纸币马克同时流通。地租马克的发行和流通由新任命的
来阻止恶性通货膨胀。地租马克最初以抵押贷款和相应的固定资产征税
最终，1923年11月德国试图通过创建一种替代货币——地租马克，们的抵抗行动。
应。德国国家银行通过印刷纸币来增加工资和失业救济金，以鼓励工人
获得某种形式的实物支付。鲁尔的德国工人则用怠工、罢工和破坏来回
以保护他们在战争赔款中的利益。入侵者得以通过攫取制造品和煤炭，随着经济乱象盛行，1923年法国和比利时入侵德国的鲁尔工业区，厂的运行。到1923年，钞票只印刷单面，以便节约墨水。
众多民营印刷厂，并调动特种物流团队运送纸张和油墨，以便维持印刷
内，餐饮费用就会大幅度上调。对纸币的需求量巨大，国家银行动用了
万马克来找零。用餐者被要求提前支付餐费，因为仅仅在一顿饭的时间
非常值钱，以至于美国游客都花不掉1美元，因为商家一时凑不齐几百
和政府工作人员的需求之后，通货膨胀变成了恶性通货膨胀。美元变得
1922年，当国家银行放弃对局面的控制，疯狂印制钞票以满足工会
了自己的生命。财产犯罪猖獗，骚乱和抢劫在后期成为家常便饭。
年夫妇，手拉着手走进厨房，将脑袋伸进烤炉，打开煤气，悲惨地结束
钢琴特别受欢迎，它本身就成为一种货币形式。一些积蓄严重缩水的老
国人完全被摧毁了。许多人被迫出卖家具以筹措几个马克来购买食品。
员，以及把资金存在银行而不是投资于股票的储蓄者，在经济上这些德
业务来提供保护。最悲惨的是那些不再有机会涨工资的中产阶级退休人
当然，不是每个人都有政府工作、工会、股票投资、硬资产或对外
得到了保护，因为政府根据通货膨胀相应地增加工资。
马克完全抵消。最后，那些加入工会的劳动者和政府工作人员开始时也
股市的增益所补偿。许多人还没有意识到，这些增益即将被毫无价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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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资源、劳动力、硬资产和可用于保存财富的黄金的一个大国，几乎能
丧失，日常生活也被活生生地摧毁了。然而，这一插曲表明，掌握了自
当然，恶性通货膨胀的代价十分惨重。人们对政府机构的信心完全
保有黄金，以便在必要时清除垃圾。
而在政治上重新安排债权人与债务人、劳动力与资本之间的关系，只要
杠杆。恶性通货膨胀可以产生预料中的赢家和输家，促成某种行为，从
一个慎思密虑的计划，只是说恶性通货膨胀可以用来作为一种政策上的
秩序——正如德国所做的那样。不是说德国在1922年的恶性通货膨胀是
来有利时，它可以简单地诉诸金本位或其他一些有形资产如土地而恢复
最后，恶性通货膨胀表明，国家确实可以用纸币来玩火，当条件看
国内以低价收购失败的企业。
恶性通货膨胀而更有力量，因为他们有能力在国外囤积硬通货，并且在
位，相对于那些只依靠金融资产的人士的地位有所加强。这些工业家因
赔偿有某种形式的减免。货币崩溃也使掌控硬资产的德国工业家的地
国至少可以辩称，其经济因为恶性通货膨胀而崩溃，从而有理由要求对
厉的赔偿索求。虽然马克的崩溃并不直接与赔款支付的价值相关，但德
性通货膨胀也引发了英国和美国的一些同情，减轻了《凡尔赛和约》严
投机者”，并迫使法国在鲁尔区出手，从而让德国有借口重整军备。恶
和1930年代都有反应。恶性通货膨胀将德国人民团结起来，反对“外国
通货膨胀实际上实现了许多重要的政治目标，这一事实在整个1920年代
点实际上忽略了两次世界大战间货币竞争性贬值的连续性。魏玛的恶性
1931年～1936年世界各地以邻为壑的竞争性货币贬值区别看待，这种观
经济史学家通常将1921年～1924年魏玛共和国的恶性通货膨胀与
被直接丢进了垃圾桶、抽水马桶和下水道。
的一种新的帝国马克所代替。1924年，历经恶性通货膨胀的纸币马克，亿纸币马克。地租马克是临时的补救措施，它不久就被直接与黄金挂钩
租马克后不久，纸币马克最终崩溃，那时1地租马克大约等值于10 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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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出于储备目的可以被视为黄金。这就把金本位的要求转移给那些持有
还可以是其他货币；金汇兑本位中的“汇兑”部分，即意味着某些外汇结
之前的古典金本位。与会各国一致同意，央行的外汇储备不仅是黄金，在热那亚会议上出现了新的金汇兑本位，它在许多重要方面不同于
引入黄金，并且由他们自己的中央银行更严格地加以控制。
币。各主要国家代表在热那亚会议时所持的观点是，在更灵活的基础上
随意发行纸币的便利，而民众在金币退出流通后，也同样习惯了接受纸
一个实验对象。各国都习惯了1914年～1918年的战争年代按照各自需要
调整利率和货币供应量的权力。黄金与美元间的相互作用在1920年还是
年美国建立了一个新的中央银行——联邦储备系统，它拥有前所未有的
然而，自古典金本位全盛时期以来，情况发生了重要的变化。1913
次想到了金本位这一货币支柱。
《凡尔赛和约》签订且战争赔款确定(虽然其基础并不健全)，世界再
支出的需要成为当务之急，金本位大多被搁置一旁。现在到了1922年， 可以自由兑换。然而，随着第一次世界大战的到来，印刷纸币应付战争
金本位，其纸币与黄金的关系是固定的，纸币和金币平行流通，相互间
第一次考虑回归金本位。 (2) 在1914年前，大多数主要经济体实际上采用
出代表在意大利热那亚召开会议，这是自第一次世界大战前以来，他们
正是在魏玛恶性通货膨胀失控之时，1922年春季，主要工业国家派
其他的主要工业国家所汲取。
粹的政治目标而贬值，并且可以因此而达到这些目标。这一经验，也为
银行表明，在现代经济中，不与黄金挂钩的纸质货币，可以为了追求纯
然是在《凡尔赛和约》下的艰难和平时期)就脱离了金本位。德国国家
破仑战争之中和之后，暂停了黄金兑换。而现在，德国在和平时期(虽
体。此前，有许多国家在战时脱离了金本位，值得一提的是，英国在拿
胀之后，德国工业生产的增长率已高于包括美国在内的其他主要经济
够从恶性通货膨胀中全身而退。从1924年到1929年，紧接着恶性通货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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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贷款，以便能获得支持其经济所需的黄金和硬通货。1922年的热那亚
赔款问题而设立。道威斯计划减少了德国的部分赔款，并向德国提供新
划为国际货币委员会推动和提倡，该委员会系为处理《凡尔赛和约》的
统查尔斯·道威斯为首，设计了道威斯计划以弥补这一不足。道威斯计
易，货币供应必须足够充分。1924年，以美国银行家和后来的美国副总
够的黄金来支持其货币供应，而为了促进对其经济增长所必需的国际贸
家对黄金的意外需求。此外，德国这个潜在的欧洲最大经济体，缺乏足
显的是其不稳定性，由贸易顺差国的大量外汇储备引发，伴随着赤字国
金汇兑本位的严重缺陷，几乎在它一开始被采用时就出现了。最明
享受舒适的生活。
响。美国人可以通过把家里的美元兑换成新近贬值的法郎，在巴黎尽情
内斯特·海明威，他们通过《多伦多星报》每天报道法国法郎崩溃的影
民，铺平了黄金时代的大道，例如斯科特和泽尔达·菲茨杰拉德以及欧
1920年代中期，这种崩溃以令人难忘的方式，为在巴黎居住的美国侨
的动力。1923年，法国法郎崩溃了，虽然没有像几年前的马克那么惨。
尽管回到经过修正的金本位，货币战争仍在继续，并取得了进一步
本位法案》中作了上述安排，旨在促进新的金汇兑本位。
用”，但黄金本身将消失在中央银行的金库之中。英国在1925年的《金
纸币，但政府承诺保证纸币的黄金当量价值。纸币仍然像“黄金一样好
味着只有中央银行、商业银行和富人们才会使用金条，其他人只会使用
盎司的金条可以兑换8 268美元，而今天其价值超过110 000美元。这意
供将纸币兑换成黄金的可能，但通常只对应大额兑换，例如在当时400
此外，金币和金条不再像战前那样可以自由流通。有些国家仍然提
把这些结余兑换为金条。
新标准，国际账户仍将以黄金结算，但一个国家可以积累大量外汇，再
20.67美元，其他国家则可以持有美元以作为黄金的替代物。根据这一
大量黄金的国家，比如美国。美国将负责维持黄金的价格，为每盎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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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是，新的系统更容易经历剧烈和不稳定的波动，并可能很快转向恐
的货币供应将大幅度收缩。与古典金本位制度典型的逐步平稳调整不同
法兰西银行突然收回这些存款，并向英格兰银行要求以黄金结算，英国
以帮助维持英镑的货币供应，这个系统就可以很好地运作。然而，如果
只要法国愿意在贸易中接受英镑，并且把英镑重新存入英格兰银行
少，而法国的货币供应量则会按照黄金的数量而增加。
种零和博弈。如果黄金从英国转移到法国，英国的货币供应量就会减
它是一个银行转到另一个银行的贷款。因此，黄金的调节交易通常是一
任。而另一方面，黄金只是一种资产，除开1920年代的罕见情况，那时
纸币的一个特点是，它既是持有者的资产，又是其发行银行的责
析。
是这些政策驱动的调节，而不是黄金运作本身，使该系统最终分崩离
定利率和其他货币政策时，可以把货币储备作为调节过程的一部分。正
而在金汇兑本位下，货币储备也同样发挥作用。这意味着当中央银行制
本位中，黄金供应是货币的基础，它发挥了使经济扩张和收缩的作用，金汇兑本位是一个自平衡系统，但有一个关键的缺点。在纯粹的金
差，之前扩张的经济体则开始出现贸易赤字和黄金外流。
转，之前的黄金流出国将吸引黄金流入，因为它的商品便宜而有贸易顺
力，而经济扩张则正好相反。在到达某一点后，黄金的流动会发生逆
导致价格和工资降低而使其商品更加便宜，从而在国际上更具有竞争
流的国家，则收紧其货币并提高利率，使其经济收缩。经济收缩最终将
货币状况的国家，部分地通过降低利率，使其经济扩张，而那些黄金外
期的平稳运行取决于所谓的“游戏规则”。那些期待大量黄金流入以改善
黄金账户和利率方面进行，而不是在汇率方面。金汇兑本位在这一段时
1925年～1931年间采取的固定汇率系统，意味着货币战争暂时将在
政，使得德国的工业和农业基础以非通货膨胀的方式增长。
会议，1923年的地租马克和1924年的道威斯计划，最终稳定了德国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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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供应量却很少增加。此外，现有的黄金，越来越多地流向美国，留在
位。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各国印制了大量纸币以偿还战争债务，但黄
间缺乏协调更加严重。缺陷涉及黄金对美元的价格被固定以锁定新的本
金汇兑本位还有另一个缺陷，远比英国、美国、法国和德国央行之
平稳运作。
者将国内因素的考量置于游戏规则之上，从而破坏了金汇兑本位本身的
虑，特别是对美国股市资产泡沫的恐惧。简而言之，金汇兑本位的参与
美联储也在应该降息时决定加息，究其原因，也是出于对国内因素的考
反。但正如国内政治的考量使英国在1927年拒绝提高其利率一样，次年
和黄金的持续流入，这些加息政策与按照游戏规则应该做的事情正好相
政策，显示其经济的高度紧缩。 (3) 考虑到美国在黄金储备上的主导地位
另一方面，1927年降息后，美国于1928年开始了一系列的利率提高
定性，并鼓励了对英镑和法郎的投机活动。
郎升值，但又表示他们可能会在将来这样做，这就造成了进一步的不确
金和外汇流入法国是由于对法郎估值过低。法国出于自身的利益拒绝法
率，部分原因是他预期，这将引起政治上的强烈反弹，同时他认为，黄
会使其经济更有竞争力。但英格兰银行行长蒙塔古·诺尔曼拒绝提高利
照游戏规则，现在该轮到英国提高利率和收缩经济，随着时间推移，这
到1927年，法国稳步积累了黄金和外汇，而英国则是大量流出。按
的却是其中最坏的东西，特别是因意外赎回黄金而导致的内在不稳定。
本位的本意是把黄金和纸币系统的最好一面结合起来，但实际上，结合
外汇时，如果这个国家黄金短缺，就可能处于类似的尴尬境地。金汇兑
最终发现自己资金短缺，面临着被房东驱逐的厄运。当贸易伙伴赎回其
些房客未雨绸缪，存了钱，但更多的人无法抗拒宽松的信贷诱惑，从而
有来收租，然后突然出现，要求立即付清前十二个月拖欠的租金。有一
金汇兑本位下的赤字国家会发现自己就像一个房客，房东一年都没
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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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劲增长。只有英国落后。如果英国的失业率和通缩率在1928年下降，1920年代是美国的繁荣期，法国和德国的经济也都在这十年的中期
早已经历过了。
1930年代，当大规模通货紧缩和失业横行美国之时，英国在前一个十年
吉尔后来写道，回归战前黄金比价的政策是他一生中最大的错误之一。
平大规模下降，超过50%，大量的企业倒闭，数以百万计的人失业。丘
财政状况是否健康的检验。但这对英国的国内经济是毁灭性的，物价水
实现的。丘吉尔认为，回归战前的黄金比价既是一种荣耀，也是对英国
到战前的金本位水平。这是在当时的财政大臣温斯顿·丘吉尔的坚持下
值。三大欧洲强国，只有英国采取了必要步骤，紧缩纸币的供应，恢复
到1923年，法国和德国都面临战时的通货膨胀问题，并将其货币贬
离谱。
因此，纸币与黄金的比价与战前的比价相比，并没有像英国和法国那样
大了货币供应量，但它有贸易顺差，结果是大大增加了其黄金储备量。
在美国做选择的情势并不严峻，尽管美国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扩
要的那些货币回归到它们战前同黄金间的价格比所需要的。
一回事了。这被视为“坏”的通货紧缩。这种坏的通货紧缩，正是使最重
贷约束、去杠杆化、企业倒闭、破产和大规模失业而下降，那就是另外
过电脑或宽屏电视的价格逐年下降的情形。但若物价因为货币紧缩、信
以被视为“好”的通货紧缩。现代的消费者对此都很熟悉，每个人都经历
如果物价由于创新、升级或其他的效率提高而随着时间下降，这可
永久性的货币贬值。于是，选择将在通货紧缩和货币贬值之间进行。
扬，以便在纸币供应扩张的情况下支撑起新的金价。提高金价则意味着
度通货紧缩，使物价总水平急剧下降。另一种选择是重估金价，使之上
价，一种选择是以战前的金价为目标，减少纸币的供应量。这将导致高
格，两者如何兼顾，在1919年之后成为主要难题。为了回到战前的金
欧洲的就相对减少了。对于战后纸币-黄金的价格比与战前的黄金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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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国家(包括比利时、卢森堡、荷兰和意大利)的货币处于劣势。
期的贬值收益。而这使得法国法郎和其他继续沿用金汇兑本位的黄金集
括日本、斯堪的纳维亚各国和英联邦成员国，也脱离了金本位并获得短
兑美元的汇率几乎应声下跌，几个月内下跌了30%。许多其他国家，包
毁伦敦各大银行的威胁时，英国于1931年9月21日脱离了金本位。英镑
受到危机影响的黄金储备国。随着黄金外流愈加严重，挤兑压力成为摧
成黄金，很快黄金就流出英国，去向美国、法国或其他一些尚未充分感
毁雷曼兄弟式的投资方式。当债务到期时，外国债权人将其英镑债权换
国大银行以短期债券对非现金资产做了杠杆化投资，完全就是2008年摧
恐慌很快蔓延到了英国，1931年7月，大规模的黄金外流开始。英
黄金，但德国官方仍然宣称，维持德国马克相对于黄金的固定价值。
的金汇兑本位，因为外国债权人不能再把他们对德国银行的债权兑换为
业，德国暂停支付外债并强行实施资本管制。这些行动相当于脱离了新
欧洲，奥地利、德国、波兰、捷克斯洛伐克和南斯拉夫相继宣布银行歇
该银行的资本实际上被彻底掏空了。在随后的几周内，银行业恐慌笼罩
亏损公告，那一年的金融恐慌始于5月，相当于对银行的全球性挤兑，危险的阶段出现在1931年的春季和夏季。随着维也纳信贷机构银行发布
老百姓受苦等方面都是灾难性的。然而从全球金融体系的视角来看，最
1929年美国股市崩溃后的几年里，在失业、生产下降、企业倒闭和
紧缩的影响而苦苦挣扎着。
来。黑色星期一，醒目标志着美国资产泡沫的破裂，而全世界亦因通货
年前已陷入衰退，而英国仍未从1920年～1921年的萧条中完全恢复过
一，当天，道琼斯工业平均指数一天内下降了12.8%。不过，德国在一
经济学家通常认为，经济大萧条开始于1929年10月28日的黑色星期
瞩目。
前以来从未发生过的情形。但全球金融状况很快变得更糟，糟糕到万众
整个世界可能会取得持续的全球性经济增长，这将是第一次世界大战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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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趣的是，罗斯福在3月份用于关闭银行的法定权限，来源于第一
出现)，但功能相当，因为现在储户们不用担心银行真的会耗尽现金。
了应对挤兑需要的所有现金。这还不是存款保险(这将在当年晚些时候
统成员的银行提供无担保贷款。事实上，这意味着银行可以获得它们为
其他流动性短期票据面值的90%。美联储也可以为任何一家联邦储备系
贷款的数量，相等于该银行持有的政府证券面值的100%，以及支票或
它比对银行进行核查的意义要大得多。该法案规定，美联储对银行提供
《紧急银行法》于1933年3月9日通过，就重建对银行的信心而言，内真的去核查每家银行的账本。
的信心，而不是真的开始清理整顿银行，因为政府并未在八天歇业期间
重新开业了，另一些则保持停业状态。整个行动更多地是为了重建公众
只有财务健康的银行才能恢复营业。歇业期截止于3月13日，一些银行
但之后无限期延长。罗斯福向公众宣告，银行将在歇业期间接受核查，业，以使得美国所有的银行停止营业。最初的歇业命令截止于3月9日，1933年3月6日，在就职两天后，罗斯福使用紧急权力宣布银行歇
了信心，剩下的那一点微小希望，似乎都落在了罗斯福身上。
而失去了毕生的积蓄。 (4) 当罗斯福上任时，美国人对这么多机构都丧失
从银行里提取现金，藏在抽屉里或床垫下，其他人则因为行动不够及时
中，形势急剧恶化，美国银行大批倒闭或被挤兑。数以百万计的美国人
要到1933年3月才能宣誓就任总统，然而，在选举与就职间的四个月
统的整个任期，都耗费在股市泡沫、崩溃和随后的大萧条之中。罗斯福
1932年11月，罗斯福取代赫伯特·胡佛，当选为美国总统。胡佛总
物价水平从紧缩开始时算起，均下降了两位数。
1932年是美国大萧条中最糟糕的一年。失业率达到20%，投资、生产和
贬值，将全球通货紧缩和萧条的负担更直接地加在美国身上。事实上，美国的经济自1929年以来一直在收缩，1931年英镑和其他货币相对美元
欧洲的银行恐慌在英国脱离金本位之后消退；随后焦点转向美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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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供一个永久性的解决方案。因此，罗斯福总统没有选择美元对其他货
元的进一步贬值而没有净收益。针锋相对地继续纸币战争，似乎并不能
要相对于英镑和其他货币贬值就行，但这又可能引发其他货币相对于美
邦国家和日本走了这条路并取得了一些成功。如果也这样选择，美元只
国家更加便宜，从而有助于创造国内的就业机会。1931年，英国、英联
两者都能降低国内的成本结构，使进口商品更贵，使出口商品对于其他
通货膨胀。通货膨胀和货币贬值就其经济效果而言，实质上是一回事：
债务加重、失业率攀升、货币囤积和消费进一步下行的恶性循环中实现
很明显，通货膨胀是通货紧缩的解药，但问题是如何在消费减少、势。
值的国家，已经把通货紧缩输出到全世界，加剧了全球的通货紧缩趋
方式，但这使得失业问题更加严重。实际上，通过脱离黄金而使货币贬
持其在世界市场上的竞争力。为了削减成本，有时会采取降薪或裁员的
竞争对手有所降低。这意味着竞争对手必须找到降低成本的方法，以保
当英国和其他国家于1931年脱离金本位时，他们的出口成本比其他
大门口。
它从世界各地通过汇率通道进入美国。第一次货币战争已经抵达白宫的
统现在面临着一个比银行挤兑更毁灭性的问题。这就是通货紧缩，现在
贷权力，使公众恢复了对银行的信心。解决了这个问题之后，罗斯福总
行的资产负债表鲜有改变，但歇业期间的整顿景象和美联储新的紧急放
了取钱，而是为了将藏在咖啡罐里和床垫下的钱重新存入银行。虽然银
当银行于1933年3月13日重新开业时，许多储户排队等候，不是为
力来关闭银行。
在事后批准了之前的银行歇业命令，给了总统明确的而不只是隐含的权
宣布银行歇业的权力表示任何质疑，那么，1933年的《紧急银行法》即
紧急经济权力以保护国家利益。如果法院对总统根据1917年的战时法令
次世界大战期间颁布的1917年《对敌贸易法》，该法案授予总统全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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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于十年以内的监禁。 (5)
政命令的任何条款者……将被处于10 000美元以内的罚款或……被
交出他们现在拥有的所有金币、金块和黄金证券……故意违反本行
日之前，到联邦储备银行……或到任何联邦储备系统的成员银行，内囤积金币、金条和黄金证券。因此，任何人都必须在1933年5月1
存在和……特此禁止个人、合伙体、协会和公司……在……美国境
我，富兰克林·D·罗斯福……宣布[a]国家紧急状态依然继续
本身就说明了这一点：
行政命令之一。由富兰克林·德拉诺·罗斯福签名的这份文件的生硬语言
总统于1933年4月5日发布了6102号行政令，这是美国历史上最不寻常的
分割的组成部分，是禁止私人囤积或持有黄金。在这种背景下，罗斯福
为了使美元对黄金贬值以及使人们重新开始消费，该计划一个不可
于花钱而不是继续持有贬值中的资产。
没黄金，并且使得公民预期手中的纸币将进一步贬值，他们就可能倾向
除了纸币，公民手中没有任何其他形式的货币。如果可以从私人手中收
动。罗斯福需要确保，黄金升值的好处将归于政府而不是囤积者，而且
把纸币兑换成金条，但那些被囤积的黄金可能出于同样的理由，维持不
或使之回到循环中。事实上，更多人可能因为预期金价会进一步上涨，价格，将很大程度上使私人的黄金囤积者得益，却不会释放囤积的黄金
不是之前的标准价格，每盎司20.67美元。问题是以这种方式提高黄金
做。罗斯福总统可以宣布，现在每盎司黄金可兑换25美元或30美元，而
单方法是，提高黄金的美元价格，罗斯福可以用他的紧急经济权力这样
币，但它是囤积不用、不进入流通领域的货币。美元对黄金贬值的最简
币和金条被存放在保险箱和其他安全处所。这些黄金完全可以被视为货
金也以金币的形式在私人流通中作为不可兑换的货币存在，或是作为金
但黄金在美国是一个特别的问题。除了联邦储备银行官方持有，黄
币贬值，而是选择对终极货币(黄金)贬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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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必要的，人们愿意服从命令，上交他们的金币、金条和黄金证券。
信，罗斯福在做正确的事情来解决经济问题，如果禁止黄金囤积看起来
强烈谴责其实很容易出现，但却没有出现。人们陷于绝望之中，他们相
俱乐部和民族纽带等紧密网络中的口口相传。对罗斯福总统收没黄金的
书，当时也并不缺乏社交媒体，包括了报纸尤其是在家庭、教会、社会
1930年代的听众估计比今天的拉什·林博 (7) 还要多。虽然没有推特或脸
他的电台脱口秀对手，其中最有名的是查理斯·库格林神父 (6) ，他在
弹一定会出现。在以上因素中，丧失信任是最重要的。罗斯福总统也有
主持人无时无地不在，并且美国公民对政府的信任大大降低的时代，反
是政治上的反弹。在一个电台脱口秀、社交媒体和直言不讳的有线电视
的情景会再次发生。之所以难以想象，不是类似的危机不可能出现，而
虽然总统收没黄金的法律效应依然存在，但现如今，很难想象这样
的地下室，已经没有足够的存放空间了。
于诺克斯堡的仓库，就是用来存放从美国公民那里收没的黄金。财政部
的黄金。据估计，1933年美国公民将500吨黄金上交给国库。1937年建
金出口并控制了黄金开采业。结果是，罗斯福大大增加了美国官方囤积
在这一系列快速行动中，罗斯福总统巧妙地收没私人黄金、禁止黄
财政部，事实上将金矿国有化了。
号行政命，则下令美国的金矿主以规定的价格将其黄金产品出售给美国
号行政令：除财政部长批准外，禁止出口黄金。1933年8月29日的6261
罗斯福随后又发布了一系列额外命令，包括1933年4月20日的6111
元，在今天相当于165 000多美元，是一笔特别大的法定罚款。
那些继续囤积黄金而违反总统行政命令的人，1933年的罚款是10 000美
硬币的形式，保留价值100美元的黄金，按1933年的价格约为5盎司。对
中使用黄金的人士给予一些小小的破例。美国公民被允许以黄金和稀有
率换取纸币。只有对牙医、珠宝商和其他“合法地和习惯性地”在其工艺
美国人民被勒令，把黄金交给政府，并以每盎司20.67美元的兑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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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基金由被收没黄金的收益资助，财政部可以酌情用于干预货币市场
最后，1934年的《黄金储备法案》还建立了一个财政部汇率稳定基
休斯执笔。直到1977年，国会才再次允许在合同中使用黄金条款。
裁决废除了黄金条款的合法性，多数派意见由首席法官查理斯·埃文斯·
巴尔的摩和俄亥俄铁路公司案在最高法院审理，最终以非常接近的5:4
的美元欠款。罗斯福总统对黄金条款的攻击备受争议，1935年诺尔曼对
付款将被相应调整，以使新的美元欠款等值于以同样黄金重量计算的旧
险。典型的条款是，如果黄金的美元价格发生变化，合同中的任何美元
款是一种协议，旨在保护合同双方免受通货膨胀或通货紧缩导致的风
盎司黄金35美元的价格，并废除了商务合同中的所谓黄金条款。黄金条
作为补充，国会于1934年通过了《黄金储备法案》，批准了新的每
贬值了大约70%。
金价到每盎司35美元，然后决定稳定价格。从开始到结束，美元对黄金
不是以前拥有它的公民们。在接下来的三个月里，罗斯福总统逐渐推动
这个故事原本还是挺幽默的；黄金增值的好处，现在都归于财政部，而
是他的幸运数字7的三倍。要不是描述的正是对美国人民的偷盗行为，上，选择买入黄金的价格，有一次他指示财政部加价21美分，因为正好
济和历史学家艾伦·梅尔泽描述，罗斯福总统有时候会穿着睡衣躺在床
的黄金，推动黄金价格缓慢上涨，从而导致美元相对于黄金贬值。据经
了美国人的黄金，1933年10月，罗斯福总统开始在公开市场上买入更多
美元相对于黄金的新价格是多少。以每盎司20.67美元的官方价格收没
罗斯福收没了黄金，但没有回答以下问题：在国际贸易与结算中，首听命。
没黄金。但很难想象，美国公民会像他们在1933年那样，乐于合作，俯
济政策的信任已经逐步消失。不难想象，未来的美元崩溃将迫使政府收
何，还是情绪说了算。进入21世纪初期，美国民众对于领导人能力和经
今天的电子社交媒体，对公众的情绪有极强的放大效应，但无论如
75
演，但更可能是受国内政治因素的驱使。对此，摩根索的声明中写
外是高度政治性的，这进一步佐证了，尽管货币战争在国际舞台上上
之间，维持货币价值，除非有促进国内增长的需要。针对内部增长的例
协议三方承诺，在新同意的对黄金比价的水平上，因此也是在彼此
结束的另一个标识。
乱。”这是一个来自美国的“不实施报复”的承诺——货币战争现在趋向
的可用资源，以避免……任何因建议调整而引起的对国际汇兑基础的扰
国的货币贬值，美国说：“美国政府……宣布其意图在于继续使用适当
序的那些有利条件”。协议的核心是，允许法国的货币略有贬值。就法
方公报上称，其目标是“促进保障和平以及有助于恢复国际经济关系秩
成的非正式协议。财政部长亨利·摩根索于1936年9月25日发布的美国官
谅解。三方协议是英国、美国和法国(代表它本身和黄金集团)之间达
方协议，始于《凡尔赛和约》的似乎没完没了的另一个国际货币会议和
家，开始吸收因美国和英国而偏转的通货紧缩。这最终导致1936年的三
现在，黄金集团国家，即得益于1920年代第一次货币贬值浪潮的国
了一个转折点。
的负担依然巨大。但那些相对于黄金和其他货币贬值的国家，至少熬过
萧条远未结束，这些进步迹象仍处在相当低的萧条水平上，企业和个人
下跌、货币供应增加、信贷开始扩张、工业生产增长和失业率下降。大
期的效果。英国和美国的经济都呈现出货币贬值的直接好处：物价停止
1931年英国脱离金本位以及1933年美元相对于黄金贬值，达到了预
法案》投票时，根本不可能想到会在六十年后帮到墨西哥救市。
甚至在华盛顿的决策圈内部也鲜为人知。1934年国会议员对《黄金储备
稳定墨西哥的货币市场。汇率稳定基金很少使用，1934年至1994年间，应用案例，是财政部长罗伯特·鲁宾于1994年12月比索崩溃后，用它来
库，因为它无须经由国会拨款，便可作为预算的一部分。该基金的著名
交易及其他的公开市场业务。汇率稳定基金有时被称为财政部的小金
76
使得社团主义和种族主义的纳粹党得以在德国崛起，并于1933年初掌握
晚又太不给力。凡尔赛赔款和魏玛的恶性通货膨胀所造成的经济破坏，动，有可能开创一个基于黄金的货币稳定的新时代。但这一努力来得太
最后一轮货币贬值、承诺保持新的金价并恢复黄金销售的组合行
1971年。
禁令。国际交易中，新的黄金价格为每盎司35美元，此价格一直维持到
售黄金给美国。”美国愿意解除对那些采取同样政策的国家的黄金出口
或指拨款项于他国的汇兑平衡和稳定基金的账户，如果该基金也同意出
独的公告中称：“财政部部长陈述……美国将出售黄金用于直接出口，的时代开始解冻。在三方协议后不到三周时间内，美国财政部在一个 ......
书名：货币战争
作者：【美】詹姆斯·里卡兹(James Rickards)
译者：凌复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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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献给安、斯科特、阿里、威尔和莎莉——满怀深爱和感激，并以此
纪念我的父亲，理查德·H·里卡兹和其他曾战斗在佩莱利乌岛、冲绳岛
和中国的老兵们。
5“埃及地和迦南地的银子都花尽了，埃及众人都来见约瑟，说：‘我
们的银子都用尽了，求你给我们粮食，我们为什么死在你面前呢？’”
《圣经·旧约·创世记》47:15
6
7
作为替代方案，总统也可以不回到金本位，而是利用一系列资本管
黄金将以新的更高的价格兑换成新美元。
的美元政策服务。毫无疑问，欧洲人和日本人会得到一份收据，他们的
90%的“暴利税”。目前存放在纽约的欧洲和日本的黄金将被征用，为新
币供应。因投资黄金而获得新财富的美国人，将面临以公平名义征收的
格会比现在高得多，这样可用的固定数量的黄金才能支撑膨胀臃肿的货
溃。这个新计划甚至可能涉及回归金本位。如果回到金本位，黄金的价
通过广播、电视和互联网宣布一项激进的干预计划，以避免美元彻底崩
结果是，另一位美国总统(或许是奥巴马)，将援引现存的法律，界。
货。当美元崩溃时，以美元计价的市场也会崩溃。恐慌将迅速蔓延全世
新的危机可能会从货币市场开始，并迅速蔓延到股票、债券和期
被遏制。
杠杆化产品在过去四十年里的增长，使得金融恐慌及其蔓延几乎不可能
来。这一次的后果要比尼克松面对的严重得多。全球化、金融衍生品和
今天我们正在介入一场新的货币战争，另一次美元信任危机即将到
施是必要的。
对美元的信任，这个国家正处于危机之中，因此总统确信，这些极端措
税，并禁止用美元兑换黄金。由于一场正在进行的货币战争摧毁了人们
策。美国政府将实施全国性的价格管制，对国外进口商品征收高额附加
美国最热门电视节目的黄金时段，开始广播演说，以宣布他的新经济政
1971年8月15日，一个安静的星期日晚上，理查德·尼克松总统占用
前言
8
货币战争，它不是一场游戏，而是对世界上每一种股票、每一种债券和
值变化将告知谁赢得了拔河比赛。这种特殊的比赛实际上是一场全面的
承受着所有对抗势力的作用力，并把这种力量传递给全世界。美元的价
的就是这条绳子。在通货膨胀和通货紧缩的较量中，绳索是美元。美元
在拔河比赛中，绳索是从一端向另一端传递力量的通道。本书讲述
紧缩占上风之前制造通货膨胀；它必须在拔河比赛中获胜。
把失败者拖过界线以宣布胜利。这是美联储豪赌的精髓。它必须在通货
敌，一段时间内没有动静，只是绳索被拉紧。最终，一方崩溃，另一方
河比赛。在典型的拔河比赛中，开始时很少有什么发生。双方势均力
后的自然膨胀。基本上这是一场对抗通货紧缩(通常伴随着萧条)的拔
美联储正试图用资产价格、商品价格和消费价格的膨胀来抵销崩溃
是刺激经济增长的一个印钞方案。
宣称，该计划是通过降低长期利率以缓解金融状况，但究其本质，它只
之后，在2008年，美联储发现了新的弹药：量化宽松。虽然美联储
御经济崩溃。最终，利率归零，美联储的弹药用完了。
上最大的赌博。从2007年起，美联储通过削减短期利率和自由借贷来抵
今天，本·伯南克领导下的美国联邦储备委员会，正在进行金融史
逾期。这不是猜测——先决条件早已满足。
者。在一代人中没有发生货币崩溃的事实，只是意味着下一次崩溃已经
战、大萧条和卡特时期的恶性通货膨胀，美国一直是美元贬值的引领
国也无法独善其身；事实上，从1770年代到1970年代，经历了革命、内
次又一次，纸币贬值，资产冻结，黄金被没收，资本被管制。对此，美
以上并不是遥不可及的胡乱猜测，在过去，这一切全都发生过。一
国际货币体系永远不会再跟以前一样了。
元，而是用新印制的具有特别提款权的全球性货币。生活仍将继续，但
局势。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全球性救市不会用旧的、不可兑换黄金的美
制以及由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创建的全球性货币，来缓和并稳定
9
所未闻。货币战争曾发生过——单单20世纪就有两次——而且结局总是
虽然美联储印制万亿美元的规模可能史无前例，但货币战争并非前
延。
贴、关税和资本管制来反击美国造成的通货膨胀；货币战争正在迅速蔓
进口商品如铜、玉米、石油和小麦的价格更高。各国已经开始通过补
国人而言更加昂贵。由此造成的通货膨胀，也意味着发展中国家需要的
值。贬值，意味着发展中国家的失业率升高，因为他们的出口商品对美
股市泡沫。印制美元，意味着美国债务贬值，外国债权人收到的美元贬
美元，意味着中国的通货膨胀率更高，埃及的食品价格上涨以及巴西的
争。美联储政策许多令人担忧的潜在影响已经在海外显现。在美国印制
球性的；通过实行量化宽松政策，美联储事实上向全世界宣布了货币战
操作仅限于美国经济，那是另一回事，但它不是。印制美元的影响是全
更糟的是，所有这一切都不是在真空中发生的。如果美联储的政策
在这把刀子上平衡多久。
上。数以百万计的投资者、企业主和工人，忧心忡忡地想知道美联储能
原本打算避免的大萧条。美国经济处于萧条和恶性通货膨胀之间的刀刃
联储的补救措施——更高的利率和紧缩的货币——很可能会导致美联储
果，但这些手段从未在这种情况下，或是在如此大的规模上尝试过。美
的科技股或2007年的房市那样破裂。美联储声称有手段可以避免这些结
致股市、期货、土地和其他硬资产的泡沫，这些泡沫很可能会像2000年
膨胀。即使通货膨胀没有影响消费价格，它也会在资产价格中显现，导
这里有一种非常现实的危险：美联储的印钞会突然变身为恶性通货
情况出现，但对最坏的情况几乎毫无准备。
通过规模空前的印钞，伯南克已成为21世纪的潘格洛斯 (1) ，希望最好的
变得更健康，政府债务消失了，似乎没有人注意到有什么问题。然而，对美联储而言，最好的可能世界是这样的：资产价值被维持，银行
每一种大宗商品价值的攻击。很糟。在最好的情况下，货币战争造成有些国家从贸易伙伴那里窃取了
经济增长。在最坏的情况下，对资源的争夺导致了侵略和战争，它蜕变
成通货膨胀、衰退、报复和暴力。历史上的先例足够清晰，今天的危险
则更大，因为金融关联的规模和复杂性在全世界呈指数级增长。
使许多观察家困惑的是，近年来经济学家在预见或防止经济灾难上
的彻底失败。他们的理论不仅没有阻止灾难，反而使货币战争变得更
糟。经济学家的最新解决方案——例如被称为特别提款权的全球货币
——具有潜在的新危险，而且它并不能帮助我们从现存的困境中解脱。
这些新的危险中有一些不仅威胁到美国的经济福祉，也威胁到我们
的国家安全。国家安全专家对货币问题的审视，传统上是交给财政部进
行的。新的威胁不断成为人们关注的焦点，从中国购买黄金到主权财富
基金的幕后动机。而大于任何单一威胁的，是美元本身的崩溃。军事和
情报领域的高级官员现在认识到，美国独特的军事优势只能靠美元同样
独特和占主导地位的作用维持。如果美元崩溃，美国的国家安全也将随
之崩溃。
虽然当前货币战争的结果尚不确定，但如果美国和世界各国的领导
人未能从前任的错误中吸取教训，某种类型的最坏情况几乎是不可避免
的。本书从经济政策、国家安全和历史先例的角度来审视我们当前的货
币战争。它将解读扑朔迷离的失败案例，以及被一厢情愿和傲慢偏见推
动的现行公共政策，并指出一条通向更有事实根据的有效做法的途径。
最后，读者将理解为什么新的货币战争是当今世界上最重要的战争——
正是这场战争决定了所有其他事情的结果。
(1) 潘格洛斯(Pangaloss)，伏尔泰的小说《老实人》中的人物，他的哲学是：在所有可能的
世界中，我们这个是最好的，一切都因为绝对的必要而发生，一切都以最好的方式发生。
——译者
10目 录 前言
第一部分 军事演习
第一章 演习准备
第二章 金融战争
第二部分 货币战争
第三章 对黄金时代的反思
第四章 第一次货币战争(1921年～1936年)
第五章 第二次货币战争(1967年～1987年)
第六章 第三次货币战争(2010年～ )
第七章 G20解决方案
第三部分 下一波全球性危机
第八章 全球化和国家资本主义
第九章 经济学的误用
第十章 货币、资本和复杂性
第十一章 终曲——纸币、黄金或混沌？
结论
平装版后记(2012年)
致谢
参考文献
11第一部分 军事演习
12
13
除了武器和太空探索，应用物理实验室还一直为军方做强有力的知
器系统和空间系统。
都属于APL近几十年来为国防部和美国宇航局(NASA)开发的先进武
扩大中。“战斧”巡航导弹、“宙斯盾”导弹防御系统和各种的宇宙飞船，的三大技术。基于这一初步成功，APL的项目、预算和设施自此一直在
与原子弹和雷达一起，被誉为对美国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取胜作出贡献
这是一种高射炮弹引信，用来帮助保护海军舰艇免受空中打击，后来它
多重安保外围设备。APL的第一个使命是开发延时(或称VT)引信，的，虽然其早期的安保只靠几名武装警卫，而不是今天复杂的传感器和
经销店里，位于马里兰州银泉镇的乔治亚大道。它从一开始就是保密
要么过时要么低效。实验室最初被安置在美国陆军部征用的一个二手车
科学以改进武器。美国军方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早期使用的大部分武器，1942年珍珠港被袭后不久，应用物理实验室成立，目的是引入应用
APL开发的相关设备，要么在其表面，要么从旁经过。 (2)
验室的官员自豪地告诉来访者，月亮和太阳系中的每颗行星都有一个
它与国防部密切协调运作，其专业包括尖端武器装备和深太空探测。实
美国最高机密级的高科技应用物理和武器研究系统皇冠上的宝石之一。
是农田的400英亩的土地上，正好位于巴尔的摩和华盛顿特区中间，是
应用物理实验室(Applied Physics Laboratory，简称APL)，建于曾
2011年1月16日
胡锦涛
“目前的国际货币体系是旧时代的产物。” (1)
第一章 演习准备
14
的演习设计团队在这方面是世界上的佼佼者，但金融战争演习需要一些
实战争的迷雾，但仍需要一些出发点和一套规则，以免陷入混乱。APL
和演习设计。精心设计的军事演习，尝试达到出乎意料的结果并模拟真
这次军事演习酝酿了好几个月，我参与了真实演习之前的战略会议
取。
试，以探索实际的金融战争会如何演变，以及有什么经验教训可以汲
想不到的新花样——金融武器。这场金融战争演习是五角大楼的首次尝
的能力，包括网络战、生化武器和其他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或是一种意
果是，竞争国家和跨国力量如“圣战组织”，越来越多地发展非常规战争
规军事对抗看起来不太可能，因为美国有能力遏制并最终消灭对方。结
家，例如伊朗和以色列之间的战争。除了这些特殊情况，与美国进行常
不顾后果。如果美国的国家利益受到影响，它也可能会卷入涉及其他国
不可能的。像朝鲜这样的国家，就有可能把某一事件升级为重大攻击而
优势如此之大，以至没有哪个国家敢直面对抗。但这并不意味着战争是
(Communications)、电脑(Computers)和情报(Intelligence)方面的
说的4CI，即指挥(Command)、控制(Control)、通信
21世纪初，美国在传统和先进的高科技武器系统方面，以及军方所
场全球性的金融战争。
融衍生品。五角大楼准备用货币和资本市场而不是军舰和战机，发动一
习。取而代之，唯一允许使用的是金融武器——货币、股票、债券和金
发射或会爆炸的物体。没有两栖入侵、没有特种部队、没有装甲侧翼演
行的任何演习都不同。交战规则禁止军方所谓的动力学方法——可以被
2009年深冬一个下着雨的早晨抵达APL。 (3) 这次军事演习与军方以往进
起的军事演习，大约60名来自军方、情报部门和学术机构的专家，于
的几十年里，它多次成为这类演习的场所。为了进行一场由五角大楼发
验室靠近华盛顿特区，人们最喜欢在这里进行战争—战斗模拟，在过去
超群，该实验室是美国军事演习和战略规划的主要场所之一。因为该实
识和战略服务。在这些更抽象的功能中，它的战争分析实验室尤其卓越
15
是，那些持有“无须陪同”徽章的人，已经从他们单位的主管或政府承包
颜色显示。其实际影响主要体现在来回咖啡机的途中，但隐含的意义
达后，访客很快被分为两类，“无须陪同”或“需要陪同”，以徽章的不同
或情报设施的安检程序一样严格，从事先的许可证和背景调查开始。到
为了保障实验室内的绝密工作，对访客的安检程序与美国政府国防
要聘用一些从未参加过军事演习的人员。最后，必须建立演习的规则。
这些情景遥远但仍有可能发生。必须制定一张参演专家名单，也可能需
金、银行还是它们的组合？他们还需要考虑让参演者做出反应的情景，意义。他们需要考虑适当的“团队”。这些团队应该是国家、主权财富基
演习的准备。国防部想知道，这样的演习是否有可能进行——它是否有
该年度整个夏末和秋季举行的一系列研讨会中的一个，以作为金融战争
目的是“审视全球金融活动对国家安全问题的影响”。这是国防部计划在
主办的一次全球金融研讨会时，我并未感到惊讶。会议被安排在9月，所以当2008年夏天接到电话被邀请参加由国防部部长办公室和APL
把MARKINT概念与他们自己的研究结合起来。
员出席了在奥马哈的会议并在事后与我联系，商讨一起工作的可能性，怖主义袭击，并获得对美元攻击的预警。APL战争分析实验室的几名成
运用这些技术开发出新的方法，可以在国家安全领域提前识别潜在的恐
斯·雷和在中情局工作三十五年后最近退休的兰迪·陶斯——一起，我们
息优势。现在，与合作伙伴——经验丰富的期权交易员和风险经理克里
行多年来一直在使用这些方法，以便在收购和政府政策变动方面获得信
资本市场以寻找关于市场参与者意图的有用情报。对冲基金 (4) 和投资银
于新的市场情报科学，或被情报专家称为MARKINT的报告，涉及分析
时我在那里参加一个由美国战略司令部主办的战略论坛。我做了一个关
我与实验室的合作于2006年12月在内布拉斯加州的奥马哈开始，当
不具备。而我的任务，是填补这一空白。
全新的途径，包括华尔街的专业知识，对此物理学家或军事计划专家并
16
2008年初，主权财富基金投入了超过580亿美元以支持花旗集团、美
大萧条的第一阶段，主权财富基金是救助资金的主要来源。2007年底和
车队，而另一些投资在政治上远比在经济上更重要。在开始于2007年的
是形象工程，如“中东”投资迈凯轮、阿斯顿·马丁和法拉利F1方程式赛
用于专业投资，不包含隐藏的政治目的，当然并非总是如此。有些收购
就基本形式而言，主权财富基金在经济上是有意义的。大多数资本
项，并强制性地要求建立一个涉及全球的多元投资组合。
但大多数出现在过去十年中，发起政府从中央银行储备金中拨出大笔款
现，以便更好地管理这些投资；最早的主权财富基金创立于几十年前，和投资组合经理，而这些是高收益的关键。因此，主权财富基金开始出
缺乏选择股票、期权、私募股权、房地产和对冲基金所需要的投资人员
寻找使投资获得更高收益的方法。中央银行没有能力这样做，因为它们
的规模在1990年代开始急剧增加，部分是全球化的结果，盈余国家开始
把他们所有的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并没有得到很好的收益。储备金
将投资组合中的一大部分仅仅集中于一种投资类型。事实上，盈余国家
美国国库券。这种策略提供了流动性，但不会提供太多收入，往往趋于
的中央银行以高度保守的方式管理；投资局限于低风险的流通票据，如
或是制造业出口大国和地区如中国掌握。传统上这些储备金由那些国家
源或制造业产品赚取。最大的储备金由石油生产国挪威和阿拉伯国家，些储备金基本上是硬通货盈余，大多数是美元，由政府通过出口自然资
余的储备金做投资，许多基金的资产总值在千亿美元量级甚至更高。这
之一，主题是主权财富基金。主权财富基金由政府设立，用于把政府多
家、情报官员和穿制服的军人。我是被要求在那一天做正式报告的五人
总共大约有40人参加了9月会议，包括许多杰出的学者、智库专
合体的氛围之中。
安保区和武装警卫是例行常规。一旦进入，你就真正陷入了军事情报复
须存放在安保处，离开时才能取回。X射线扫描仪、金属探测器、多重
商那里得到高度安保的许可。黑莓手机、苹果手机和其他数字设备，必
17
的工作经历。为了进行一次金融战争，我们需要懂得如何应用金融武器
一在华尔街有漫长职业生涯的人，包括在投资银行、对冲基金和交易所
这时我注意到我们缺乏有实际资本市场经验的代表。我是房间里唯
理实验室和参谋长联席会议的高级军官。
森研究所和兰德公司在内的一些智库；包括洛斯阿拉莫斯在内的其他物
内阁级部门的代表；包括海军战争学院在内的几所主要大学；包括彼得
了APL的主持人和我们在国防部的发起人，还有包括商业和能源的其他
次月，核心专家组在实验室再次开会，继续准备金融战争演习。除
军事演习推进到下一个阶段。
实验室的专家、议题和威胁分析的坚实核心已经发展起来，由此可以将
在为期两天的会议结束后，出席的国防部官员看起来很满意，因为
息时代的等同物，它可以被监控，以防止或击退未来的金融攻击。
找幕后的不良活动并识别金融瓶颈——苏伊士运河和霍尔木兹海峡在信
效。我的报告包括了监测主权财富基金行为的指标和系统规范，以便寻
潜在的更大威胁：全方位攻击西方资本市场以使资本主义社会的引擎失
强的监测能力来保护其国家安全利益。与这些具体威胁一起，我指出了
更没说它们是常规的，而只是说这样的活动是可能的，美国需要发展更
串通投标、招募代理商或操纵市场。我并没有断言这些活动是常见的，施加恶性影响于目标公司，如窃取技术、破坏新项目、扼杀竞争、从事
士私人银行和对冲基金来操作。有了这些皮包公司，主权财富基金可以
报分析家所谓的借壳公司(即皮包公司)，如信托公司、托管账户、瑞
我的报告主要集中在主权财富基金投资的黑暗面，它们如何通过情
富，但它们的股票仓位和影响依然存在。
税人的钱来继续救助。主权财富基金在这些早期投资中损失了大量财
弃。当这些投资在2008年的恐慌中锐减时，美国政府不得不介入，用纳
外注资10亿美元，只是因为贝尔斯登在那一年3月几近破产才最后放
林、瑞士联合银行和摩根士丹利。2008年初，中国曾考虑向贝尔斯登额
18
按原计划进行。正式邀请于2009年1月下旬发出。演习将延续两天，3月
在行政部门交替中经历了一些不确定和拖延之后，奥巴马政府指示
下的只是选择参演者，设定日期和开始演习。
APL的演习设计团队已从专家那里获得足够的数据来完成最终设计。剩
攻击者和防卫者都始料未及的不可预测结果。会议的结论是，国防部和
景，并提出一个观点，由于资本市场的复杂动力学，演习设计应当包括
现在肯定要进行，要专注的是演习设计。我提供了详细的金融战争情
来自情报部门的高级官员。我们不再考虑金融战争演习的可行性；演习
我们的第三次预备会议于11月中旬举行；这次有一些新面孔，包括
越来越明显。
目的；军事，情报外交专家和金融专家现在意见一致。金融战争的威胁
港袭击的图景，对此美国将完全措手不及。演习前的研讨会开始达到其
了借壳公司、主权财富基金和衍生品的杠杆如何联合起来发动金融珍珠
它们被用来掩护主要银行的资产负债表，使之几乎无法被监控。我搭建
监管的条文，如何打开了这些产品在数量和种类上指数级增长的大门，克林顿总统于2000年签署的《商品期货现代化法案》，其中禁止衍生品
品如石油、铀、铜和黄金等。我也解释了由参议员菲尔·格拉姆主导、如何使用这些杠杆化 (7) 工具操纵潜在的实体市场，包括那些战略大宗商
在10月的会议上，我做了一个关于期货和金融衍生品的报告。解释
现实并更有价值。
多。要使这个项目成功，我得说服国防部招募一些我的同侪，使演习更
们所知道的，并不比一般的股票交易员对洲际导弹发射程序的了解更
并不缺乏男性荷尔蒙，但在利用信用违约掉期 (6) 摧毁一个国家方面，他
股票和衍生品时能够“咬掉熊屁股”的人。房间里穿制服的军人或间谍，需要的，按照传奇银行家约翰·古特弗洛因德的名言，是在交易货币、行情的“粉饰行情”、逼空 (5) ，以及在华尔街蓬勃发展的其他诀窍。我们
的人，这类武器包括非法预先交易、内幕消息、流言、带有误导性价格
19
元本身。破坏对美元的信心将会比实施任何特定的使美元贬值的手段有
壳公司和难以跟踪的衍生品。最重要的是，金融攻击几乎肯定会涉及美
以冻结试图那样扰乱市场的任何账户。袭击几乎肯定涉及很难识别的借
事情，例如在公开市场上抛售国库券，因为总统有近乎独裁的权力，可
许非常规情景。我知道，一次真实的金融攻击不会涉及任何一目了然的
别、时间表、规则和预算相匹配。我的主要目标之一是确保演习设计允
演习设计师一起工作，把我所知道的世界与他们参数范围内的所有类
我不是一个军事演习专家，但我是被指定的华尔街专家，所以我与
次超过两到三天。
要的实际约束，因为对许多外部专家而言，他们很难离开其专业岗位一
他设计特点包括指定演习进行的天数和每一天的行动数量。这是一个重
每个军团行动的成功或失败，并对每个参加竞争的军团加分或减分。其
一旦进入演习，参演者将促使每个军团采取行动，而白色军团评估
一些军团比其他军团更强大，或一些经济体具有较大的工业潜力。
便确立在演习开始时每个军团的相对国力，其方式与战争开始时相仿，始条件，由他们决定起跑线。最后，还设计了度量国力的一些系统，以
将用政治科学家、军事战略家和其他分析师来描述影响所有演习者的初
些任务，而不是在无法解释的方向上漫无目标地动作。演习设计团队还
定具体的目标或任务；其后参演者被期望采取合乎逻辑的行动来实现那
许，也决定在每一轮比赛中谁赢谁输。一般由演习设计师对每个军团指
参演者组成的白色军团。白色军团决定某一个具体的演习行动是否被允
些演习有更多方参与。一个关键的军团是由演习总监和被指定为裁判的
习可能涉及一个红色军团，通常是坏人，一个蓝色军团，好伙计，也有
称军团，习惯性地被指定为有关国家的名称或某种颜色。一个典型的演
所有的军事演习都有一些共同元素。它们涉及两个或多个团队，亦
用于过去的多次战争模拟。
17日和18日，在APL战争分析实验室气势宏伟的作战室中进行，它曾被
20
们我想招聘一些投资银行家和对冲基金人员加入。他们说，还有足敷两
济学和策略，但他们并不真正了解资本市场在战壕中的作用。我告诉他
参演者，我们将得到十分可预测的行动-回应功效。这些人精通宏观经
库参演者，但除了我以外没有任何华尔街人士。我知道，通过邀请上述
当完成回顾概述后，我再次指出，我们有非常多的军方、情报和智
示，我们可以向五角大楼显示真实的非传统的金融战争将如何发生。
施，且可能的结果在开始时尚不清楚，但首脑会议和外卡的结合足以提
包含在每一轮情景的开始套路中。虽然这是在紧凑预算下的第一次实
最有趣的是，每个军团都有一套外卡，外卡允许的行动和回应，不
双边首脑会议或与其他军团谈判。
“国家实力指数”的国力分数。在每个回合中，军团可以在指定地点进行
他们的对手则对此回应。白色军团主持全体会议，奖励或减去每个军团
们每个行动的“首都”，在战争室有全体会议，各军团独自采取行动，而
外行动再加上结束总结时间。每个军团有自己的设施可用，作为决定他
演习将在两天内有三个行动。两个行动在第一天，第二天有一个额
习过程，并在演习结束时确定胜者。
开曼群岛共享一个平台)。最后，当然是无所不能的白色军团，指挥演
没有得到他们自己的军团，而不得不与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对冲基金和
一个灰色军团，代表世界其他地区(我不确定欧洲人会怎么感觉，他们
协是必需的，以便不超出我们的预算范围，使演习能顺利开始。也将有
为单独的实体，它可以根据问题类型采取非常不同的立场，但这样的妥
国、越南及其他国家和地区。这并不是最理想的，因为，如果把韩国作
团和中国军团。此外，还将有一个环太平洋军团，其中包括日本、韩
拼图的最后一些碎片正在复位。团队决定会有美国军团、俄罗斯军
真正的货币战争，而不仅仅是股票、债券和商品期货的战争。
溃，而总统冻结账户的权力将毫无用处。我打算确保演习设计容纳一场
效得多。如果美元崩溃，所有以美元计价的市场都会跟着美元一起崩
21
债券从业者之一，虽然该行业素以众多令人不快的A型人格 (9) 人士著
色卷发，一身学院风装束，外表俊朗，随和的举止使他成为最受欢迎的
好的时候，也从不发脾气，这在交易大厅实属罕见。他一头清爽的灰白
一，除了埋头处理客户订单之外，他总是面带微笑。他从来没有心情不
识比尔·奥唐奈已经有几十年了。比尔是我们那儿最聪明的销售员之
从共事于格林尼治资本公司(政府债券主要交易商)时算起，我认
以“O.D.”为人所知。
碎。我打电话给一位在金融战壕里超过三十年的朋友，他在华尔街
订单个中所有诀窍的人，这种订单可以摆布市场，把不知情者碾压粉
价值，并使所谓的理性投资人措手不及。我需要一个知道处理这种巨大
的“技术指标”，即短期供应和需求失衡可能会推动股票价格远离其基本
资人，我想要一个更接近市场日常动态的专家，他更了解什么是所谓
我还能招一个人。因为史提夫做的是私募股权基金，是一名长期投
融战争演习的俄罗斯军团中完美发挥。他也欣然同意加盟。
消耗的巨量伏特加和鱼子酱而令人难忘。我知道他将会在五角大楼的金
场调研。这次旅行，因为美丽的红场夜间降雪和我们与俄罗斯主人一起
夫和我于2008年冬在莫斯科花了一周时间为我的一些对冲基金客户做市
俄国人，并因他的银行和投资活动而在俄罗斯有一个庞大的网络。史提
斯轶事，他以很强的幽默感告诉每个人生动的细节。他说俄语就像一个
出了美国第一批俄罗斯投资基金中的一个。史提夫知道无穷无尽的俄罗
生涯，他在那里参与了花旗银行莫斯科分行的开张，而后在1990年代推
联。后来他就读于哥伦比亚大学研究院，在花旗银行有一段漫长的职业
间，便作为肯尼迪—赫鲁晓夫时代的早期交流生于1963年首次访问苏
头很容易被认出。他是“俄罗斯通”的典型，就读于卫斯理学院本科期
和私募股权 (8) 投资人。史提夫短小精悍、生气勃勃，因其粗框眼镜和光
我招聘的第一个人员是史提夫·哈利韦尔，一位经验丰富的银行家
个参演者的预算，我可以自行招聘。
22
黄铜灯具，玻璃吊灯和白色桌布，带来一种古典法国的面貌和感觉。我
福银行和瑞士联合银行投资银行家们的一个聚会场所。桃花心木酒吧，所，也离史提夫在纽约州韦斯特切斯特县的家不远，它已成为附近斯坦
“1020路标”是康涅狄格州达里恩一个受欢迎的小酒馆，靠近我的住
隐秘谨慎。
慑。事实上，我们以更少的国力开始，意味着我们必须更富创造性，更
上，史提夫、O.D.和我都不在美国军团，这使我们有可能提供某种震
们为美国尽职并且使国防部和情报界某些人睁开眼睛的最好方式。事实
环境中遭遇某种震惊或挫折。这是在现实世界中遇到严重挫折之前，我
个关心国内经济进程和抵御金融攻击能力的美国人，我希望美国在演习
须更加聪明更加努力地去做非常规的动作，以使美国大吃一惊。作为一
之二，而中国在两者之间。就我而言，这只是意味着俄罗斯在演习中必
明显弱于美国甚至中国。事实上，国力评估显示俄罗斯只有美国的三分
为“调理战斗空间”——的时候了。我知道俄罗斯的国力在比赛开始时会
离金融战争演习只剩下几个星期了，是放一些陷阱——军方称
师和另外两位其他领域的专家。
团，与我一起的还有一位著名的哈佛学者，一位高智商的兰德公司分析
对冲基金和瑞士联合银行，这又是一个合适的分配。我被分配到中国军
史提夫当然被分配到俄罗斯军团。O.D.则被分配到灰色军团，代表
不及了。”搞定。
告诉我需要我在哪里。与将军和情报人员混在一起真是太棒了。我都等
行上司磋商后，几天后他给我打了一个电话。“我参加，”他说，“只要
刻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并迫不及待地志愿参加。经与他的瑞士联合银
我曾为国家安全项目招聘过许多华尔街人士，与那些人一样，他立
行位于康涅狄格州斯坦福的北美总部的利率战略负责人。
年的房地产泡沫。2009年我给他打电话时，他是银行业巨头瑞士联合银
称。他热爱这一行业并见证了一切，从1982年初牛市启动，到始于2002
23
史提夫拿起模拟新闻稿，折好，塞在夹克口袋里以便带回家仔细研
一些东西。我们不能让他们的钱打水漂。”
图使美元贬值。这对美国是一种震慑，五角大楼付了钱并希望从中学到
军团提出这个想法。无论用哪种方式，我们都将在演习中做这件事，试
团做这个动作，我会让中国军团跟着做。如果你不能，我会自己向中国
“你看这样行不行，”我向史提夫靠过身去说，“如果你让俄罗斯军
的。”
图利用我们的规则，但每次都被耍，”史提夫说，“这对他们是完美
“对。俄罗斯多年来一直在寻找摆脱美元体系的出路。他们一直试
人们不会害怕存入黄金。”
和英国人不会。所以，如果你所做的一切都在他们的法律体系保护下，“没有人相信俄罗斯人不会偷黄金，”我说，“但是他们相信瑞士人
“你为什么要用到瑞士和伦敦？”
“从你这里听到这句话，我受宠若惊。”我回答。
夫说。
“吉姆，我很为你担心，你已经开始像俄罗斯人一样思考了。”史提
油或天然气出口必须用这种新货币结算。美元将不受欢迎。
特点使得计划可行，如贷款和结算能力。关键是从现在起，俄罗斯的石
币，但每个人都可以自由地存入黄金并兑换新货币。其中还有其他技术
用瑞士金库中的黄金支持的一种新货币。最初俄罗斯将拥有所有的新货
俄罗斯正在将黄金运往瑞士，并在伦敦创办一家新银行。该银行将发行
拟俄罗斯中央银行的新闻稿，它曾被用于一些文章和讲座。新闻稿说，在莫斯科的经历，然后开始谈正事。我递给史提夫一份我以前所写的模
在伴随着牡蛎、白葡萄酒和伏特加的祝你健康声中，我们稍事回忆
计划。
建议史提夫在比赛前一周一起在那里吃晚饭，并作出使美国处于守势的究。我们喝完了伏特加酒，然后离开，准备好对美元的偷袭。
现在，史提夫、O.D.和我们中间的其他人已准备好发动战争。在那
两天，演习将活灵活现，让许多人真正看到，市场是怎样运作的，金融
防御力弱的国家又会是怎样的。
(1) Q A with Hu Jintao, Wall Street Journal , January 18, 2011,http:online.wsj.comarticleSB10001424052748703551604576085514147521334.html.
(2) 有关应用物理实验室的历史和业务的信息取自该中心的网页，www.jhuapl.edu。
24
(7) 杠杆化(Leveraging)，即负债运营，当资本市场向好时，可以用较少的本金获取高收
卖方所赚取的是倘若欠债人依约还款时的合约金保险费。——译者
令人相信欠债人无力或无意按时还款)，买方可以用抵押物向卖方索赔，换取应得欠款。
欠债人还款完成为止，否则合约失效。倘若欠债人违约不还款(或按其他合约指定情况，违约掉期合约提供者买一份有关该欠债人的合约保险。通常这份合约需定时供款，直至
买方在有抵押下借款予第三者(欠债人)，而又担心欠债人违约不还款时，就可以向信贷
(信贷违约时受保护的一方)，另一个称为卖方(保障买方于信贷违约时不受损失)。当
的信用风险缓释工具之一，它是一种信贷衍生工具。合约由两个法人签署，一个称为买方
(6) 信用违约掉期(Credit Default Swap, CDS)，即信用违约互换，是进行场外交易的最主要
有建仓机会，从而迫使他们在高位建仓，减少其价格差异收入的操作方法。——译者
(5) 逼空(Short Squeeze)是指对于那些空仓的投资者或机构，多方快速拉升，使其在低位没
避险基金。对冲基金的规模一般都很大。——译者
充分利用各种金融衍生产品的杠杆效应，承担高风险追求高收益的投资模式，因此也称为
为一种新的投资模式的代名词，即基于最新的投资理论和极其复杂的金融市场操作技巧，的操作技巧，在一定程度上可规避和化解投资风险。但经过几十年的演变，对冲基金已成
或类似操作)卖空(亦称做空，预测股价会下跌时买入看跌合约或类似操作)。风险对冲
融衍生产品以及对相关联的不同股票的买空(亦称做多，预测股价会上涨时买入看涨合约
(4) 对冲基金(Hedge Fund)，原意为“风险对冲过的基金”，其操作中利用了期货、期权等金
17-18 March 2009”。
DoD Final Report 31 March, 2010,” and “Global Economic Study: Appendix D: Economic Game
and Financial Game Baseline Scenario — March 17, 2009,” “Global Economic Impacts on the
Global Economic Finance Game Design Planning Seminar 18-19 November 2008,” “Economic
Instructions — Global Economic Seminar 7 - 8 October 2008,” “Administrative Instructions —
Finance Game Mechanics,” “Economic Finance Game Overview,” “Administrative
位分布、邀请电子邮件和演习资料：“Economic and Finance Game Player Book,” “Economic
来自作者的回忆和当时的笔记，以及应用物理实验室提供的大量材料，包括会议日程、座
(3) 由国防部部长办公室发起、应用物理实验室的战争分析实验室主办的金融战演习的细节，益。但当资本市场开始走下坡路时，资产价格下跌，亏损会非常巨大，甚至超过资本，从
而迅速导致破产倒闭。于是当市场下跌时，人们实施“去杠杆化”，就是减少使用金融杠
杆，把原先通过各种方式(或工具)“借”到的钱还回去。——译者
(8) 私募股权(Private Equity，简称PE)，非上市股权，或者上市公司非公开交易股权。——
译者
(9) 美国学者弗里德曼(M. H. Friedman)等人研究心脏病时，把人的性格分为两类：A型和B
型。A型人格者更具进取心、侵略性、自信心和成就感，并且容易紧张。他们愿意从事高
强度的竞争活动，不断驱使自己在最短的时间里做最多的事情，并攻击阻碍自己努力的他
人他事。B型人格者则较松散、与世无争，对任何事皆处之泰然。A型人格者得心脏病的概
率远高于B型人格者。——译者
25
26
稍高的层面上形成环绕中心的两个人字形。后面一个更高的夹层上，有
个可容12人的中央梯形台；梯形台两侧有四排长桌，每边两排，它们在
者使用或显示额外的图像。座位是分层的，在底层最靠近屏幕墙处有一
安装着一排排较小的50英寸的等离子电视屏，以供偏远位置的额外参演
子战站台和观察哨。矩形房间的正面墙壁上有四块巨大的屏幕，两侧则
APL的作战室十分庞大，有着可容大约100名参演者和观察者的电
点，但不是用B-52s作战，而是用货币。
全》 (2) 来想象用于核战争的作战室。现在我们正在进入一个类似的地
望。在冷战时期长大，我经常根据经典电影《奇爱博士》和《故障安
会议后，我们首次被允许进入战争分析实验室的作战室。没有让人失
全检查，取得标识，存放手机后上楼。在会议室和办公室开了几个月的
用的新场所。我们在附近泊车，然后走向正门。进入大楼，我们通过安
想工于武器设计的物理学家也有野性的一面。我们要去26楼专供我们使
我注意到的第一件事是一排排高性能的摩托车——川崎、铃木等。我猜
那个下着雨的3月早晨，我们到达实验室参加军事演习，在停车场
第一天
2009年2月
丹尼斯·C·布莱尔，美国国家情报总监
坏性的保护主义。”
义……事实上，政策……例如竞争性货币贬值的……风险会释放一波破
“美国的主要短期安全关注是全球经济危机及其地缘政治 (1) 意
第二章 金融战争
27
团可从演习菜单选择行动或‘创新’他们自己的行动。”我感兴趣的只是创
每个军团的相对“国力”及其详细理由。概述中还包括了指令：“演习军
们都已事先收到厚厚一包的多本简报。其中一本是演习概述，它提供了
通过代号为海象(WALRUS)的战争分析实验室的安全网站，我
环绕白色军团的人字形台旁边。
军团、中国军团和灰色军团，一些五角大楼和情报部门的观察员，坐在
中央大梯形台旁边。五个参战团队：俄罗斯军团、美国军团、环太平洋
们走进作战室，到达分配给我们的地方。白色军团的成员和裁判，坐在
我们有机会在实验室提供的自助早餐厅里结识其他参演者。然后我
中的实验小白鼠。
们都是自主的参演者，但很难不产生这样的感觉：我们是APL更大使命
作为进程主持人的实验室工作人员、分析师和中立观察员使用。虽然我
用。所有设施——作战室、首都和峰会场所——都配备有工作站，供给
用作首脑会议和双边谈判，以供诸军团在作战室外进行私人会晤时使
成员共享的群聊软件，通过团队成员的笔记本电脑访问。其他房间预留
的“首都”。每个房间都在一面墙上配备了屏幕，以及单独的只能由团队
从作战室经过走廊到达分隔的大型会议室，它们已被改造成参战国
件。
室相邻的一个技术支持室，控制屏幕投影并监控支持现场评论的群聊软
文字评论，即使其他人同时讲述他们的行动和动机也不受影响。与作战
台笔记本电脑和群聊软件，使每个参演者得以对演习的进展提供持续的
宣布他们的行动以及对其他军团行动的回应。每一个战斗站都配备了一
在正面屏幕的右侧有一个讲台和麦克风，在此每个军团的代表可以
的，他们想要观察演习，但又不想为其他参演者所知。
站的隔间和一些站位。我后来发现这个隔间是为资深军事观察员准备
在房间的后面，对着大屏幕，茶色玻璃窗后隐藏着一个有五个额外战斗
一列列额外的观测站，横跨整个房间，与下方的主要桌台垂直。最后，28
史提夫会建议什么。
里等候。实验室的一个主持人也在那里，所以我只好装傻，虽然我知道
他们很快就同意了，我走到指定的一个峰会会议室，史提夫正在那
参加峰会好吗？”
提夫·哈利韦尔在俄罗斯军团——我猜他是幕后策划者。让我代表我方
在我的团队消化这个消息之前，我说：“嘿，伙计们。我的朋友史
黄金外卡。
议的通告。这是一条好消息；这意味着史提夫已经说服了他的队友们打
几分钟后，实验室观察员告诉我们，从俄罗斯传来一个要求举行首脑会
由贸易范例而给予惩罚，但我的心在别处，其实是在等待电话铃响起。
都，听来自哈佛和兰德的队友们讨论如何因日本偏离“华盛顿共识”的自
过邀请中国加入其让美元靠边站的计划以做安抚。我坐在模拟的中国首
任何协调，但彼此非常合拍。俄罗斯允许日本免于黄金货币交易，并通
然，实验室的情景，与我和史提夫秘密准备打出的外卡之间，没有经过
行动的主要想法是，俄罗斯会利用自然资源提高其外汇储备地位。当
协定，它将减少世界其他地区获得俄罗斯石油和天然气的份额。第一轮
的“首都”筹划第一轮行动。行动大致涉及俄罗斯和日本的一个长期贸易
经过几小时的指令、定向和群聊软件的快速训练，我们分散到各自
及因为大而不能倒而受政府支持，现在甚至更容易失控。
何真正运作的。华尔街曾经就像巅峰时期的狂野西部，但随着全球化以
帮助五角大楼理解，资本市场在贪婪、放松管制和不怀好意的时代是如
了一套军事演习的规则，但又大不相同。我想打破尽可能多的规则，以
常不得不从游戏盒中把帕克兄弟规则手册找出来解决争端。现在我们有
册。我回忆起兄弟们和我在儿时玩“风险”游戏 (3) 时为规则争吵不休，常
2012年世界经济的不久未来和一本“操作”指导书，基本上是一本规则手
我们也收到了“基准情景”简报，其中描述了我们将在其中演习的
新。
29
化任何包含“黄金”这个词的经济情景。
很难描述他们的反应。“不知所措”可能是最好的修辞。他们难以消
之后我向队友们介绍史提夫的提案，打出了俄罗斯的外卡。
保持低调，让别人去解决问题。
不得不协调反应，因为它处于对日本施压的最佳地位。中国的姿态则是
交易双方也影响欧洲，可能会导致俄罗斯的天然气供应量减少。美国将
况。总的说来是什么也不做。俄罗斯和日本的自然资源交易，不仅影响
回到中国“首都”，我的队友们一直在努力确定如何回应所面临的状
复。”
同意任何事；我只是过来获得消息。我们将讨论此事，我会给出答
“好的，让我先回到中国，然后我会正式答复你，”我说，“我无权
们合作吗？”
对石油和天然气那样，对你的制造业产品执行同一支付标准。你能和我
入，结果会好得多。参加的人越多，美国要对抗就越难。你可以像我们
“我们可以自己做，”史提夫继续说，“但如果中国或其他国家加
新货币支付其出口的自然资源。美元将被丢在一边。
的法规，清算和结算手段以及一个真正的市场价格。俄罗斯要求今后以
发行的伦敦银行，通过存入黄金扩大新货币供应量的能力，英国和瑞士
酒馆里递给他的模拟新闻稿。全都在这里了：基于黄金的新货币，负责
史提夫递给我一份文件，那是经过重新加工的上周我在达里恩的小
都想要的唯一的货币。这是我们的建议。”
题。这里有一个巨大的先发优势。回归金本位的第一个国家将有任何人
点。但黄金一直都是很好的货币。世界回到某种金本位只是一个时间问
的办法。我们的货币中没有哪一种可以取代美元——大家都知道这一
厌倦了美国利用它在美元交易系统中的优势地位发号施令。有一个更好
“吉姆，我们预期美国将阻拦我们与日本的交易，坦率地说，我们
30
多的相关弹幕，其中只有少数是对他人的回应，所有这些都在每个参演
或插图，并投射到墙上的屏幕。群聊功能全方位进行，有二十条甚至更
表。实验室的工作人员协助每个军团制备幻灯片，其中带有地图、要点
及其依据，回答其他军团的一些问题，然后把讲台交给下一个军团代
队和观察员一起开会。每个军团的一名代表登台，陈述军团的应对策略
在作战室举行了全体会议，美国国防部称之为“要点陈述”，所有团
行动的时候了。
但五角大楼从中什么也学不到。现在是回到作战室和其他军团一起宣布
声明。结论是，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这是一次完美的学术解答，当我回到中国军团时，我们的团队起草了一份在这轮演习中的行动
继续干。让我们看看将会发生什么。”
有人挺身而出，揭开美元系统的骗局。可惜你不能加入，但我们还是会
“很好，”他说，“俄罗斯团队真的很喜欢这个主意。他们认为应该
干。”
我真的觉得中国军团应该看到这个计划的好处，从而咱们可以一起
想办法，但目前你只能单独行动。如果你现在打退堂鼓，我不会埋怨；
“听着，史提夫，我没法说服伙伴们一起干。我会在下面几轮继续
很快，我和史提夫回到首脑会议室。
“当然可以，去吧，”哈佛队友说，“我们会继续处理既定的状况。”
给出答复，好吗？”
“好吧，”我说，“我需要回复俄罗斯。我要求开一次首脑会议，以
动。我力劝队友们加入俄罗斯以使美国处于守势，但他们并未被说服。
兰德队友略显好奇，问了几个问题但显然不准备配合俄罗斯方面行
想法，浪费时间。”
完全没有意义。黄金与贸易以及国际货币政策无关。这只是一个愚蠢的
“荒谬，”我的哈佛队友说，“这与我们的既定状况毫不相干，而且
31
局。数字聊天室爆发了相当于“干掉裁判!”的呼声。白色军团要求召开
胜负的比赛中被判一垒出局，而我则像教练，试图保护他的球员避免出
白色军团似乎受了一点刺激。史提夫就像一个击球手，在一次难分
衅。让我们继续看看，这出戏会怎么唱下去。”
的。房间里的很多人都记得这一点。俄罗斯是在挑衅，但他们总在挑
约》。俄罗斯军团的举动并非不着边际。直到1971年美国还是金本位
“你知道，”我在中国军团的座位上发言，“这里没有《日内瓦公
发声，即使我们不在同一个军团。
甚至把我们可以采取的非常规行动裁定为出轨。我觉得必须要为史提夫
这正是我所害怕的。对演习者的选择标准不仅阻碍了创造性思维，什么是非法的!”
“你说‘非法的’是什么意思？”史提夫问道，“这是战争!怎么可能有
提夫的队友们都觉得难以置信。
法的”，必须从演习记录中删除。我和史提夫，还有赞同这一想法的史
团立即要求暂停并召开秘密会议。他们裁定，俄罗斯的货币行动是“非
应更像是电影《奇爱博士》的荒诞风格。当俄罗斯报告结束后，白色军
事后官方总结，称此举是“侵略性的”和“威胁性的”，但当时会场上的反
管道的一些事项，随即转向以金本位的货币结算未来能源出口的公告。
下一个是俄罗斯。简报开始，先是谈了谈继续与中国建立合资输油
草案，但对加速中国在能源多元化的努力方面给出了一些评论。
报的简单枯燥是预料中的。我们顺从地接受了俄罗斯和日本的能源交易
鉴于团队的倾向以及我未能激发起对于金本位货币的兴趣，中国简
全部存档，供五角大楼计划者之后评估。
演者都可以如其所愿或多或少地参加其中。以数字形式滚动的意识流被
觉得有的行动绝妙或可笑，或是想要提出一个问题，说就是了。每个参
者面前的屏幕上滚动着。就像没有用户头像和虚拟墙纸的推特。如果你
32
险的一群队友，因此他们最终选择了一个方案，表明中国可能在将来的
援助朝鲜，以使其情况恶化从而推动朝鲜半岛的统一。这是喜欢规避风
在我们中国军团的“首都”，我听队友们认真地讨论美国是否会拒绝
看起来，很难从黄金和货币的角度来审视朝鲜的状况。
习又是一个奇怪的选择。朝鲜与全球金融体系的关系，几乎微不足道。
政治和人道主义。这是一个貌似合理的情景设计，但对一场金融战争演
无关。这一轮假想了朝鲜的经济崩溃和全球的反应，其意图是兼顾地缘
现在是第二轮。基本状况同我有关货币战争的想法和第一轮的状况
国力。然而，将有更多的行动到来。
有什么好处。在第一轮结束时，史提夫和我使得俄罗斯团队损失了一些
有敌意的行动，表示它缺乏与世界其余地区合作的诚意，而且当下并没
它什么都没有做。俄罗斯受到严惩，因为白色军团认为它采取了一个富
本偏离了美国轨道，而后者没有做出有效的反应。中国略微得分，因为
第一轮末，由白色军团给大家打分。美国略微失分，因为看起来日
里，等待有人来注意它。
位货币发表看法。它就在那里，一个新生的800磅的大猩猩在作战室
受到损失的任何苏联国家以金融支持。没有哪个军团在现场就新的金本
代能源。代表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灰色军团宣布，将给予因俄日交易而
任何在能源成本方面遇到短期困难的亚洲国家提供援助，并承诺寻找替
自由贸易和考虑绿色能源替代品的需要。环太平洋军团宣布，日本将对
其他军团的行动都以多边方式宣布。美国发表的声明，少不了支持
两天，我们会看到它将如何演变。
俄罗斯做了一件蠢事，但这是好事。金本位货币已进入演习；接下来的
说，此举并不“非法”但“考虑欠周”。我知道，这是用一种礼貌的方式说
以适当温和的官方语言证实了俄罗斯的行动是被允许的。白色军团澄清
克风。在这一刻，我期望听到，“经过进一步的考虑……”但实际上，他
另一次秘密会议，以考虑他们的裁决。最后，白色军团的领导拿起了麦
33
取美元和欧元，让我们的外汇储备更多元化。”
“很好，”他说，“让我们把这一切全部抛掉，把黄金卖给俄罗斯换
得买进，那我们就卖出。我等着看他是否上钩。
的典型交易员所具有的。我试图诱使哈佛队友摊牌。如果价格太高不值
他会立即成为一个卖家。这种极度冷静的淡定心态，正是我见过的最好
契合的艺术。有人可能在开始时是一个买家，但如果真的价格太高了，方和一个愿意卖的报价方。市场交易的成功，就是买方和卖方之间价格
这不仅是律师也是交易员的本能。每个市场都有一个愿意买的招标
“那为什么不把黄金卖给俄罗斯呢？”
“是的，”他说，“高太多了。”
“你认为我们的黄金买入价太高？”我问。
快就把他的论据打回，只是为了保持对这个想法的继续讨论。
院开始就一直受到要在一个问题的正反两方面进行论辩的训练，所以很
边问题，而不是他认为毫无意义的有关货币和黄金的讨论。但我从法学
作为一位著名的亚洲专家，哈佛队友显然更喜欢探究复杂的东亚双
题吧。”
买入黄金；我宁可保留美元——它们更有价值。还是让我们回到朝鲜问
斯人做什么也不可能回到金本位。他们只能靠自己。你得用硬通货高价
道，“整个事情是没有意义的。黄金不是货币制度的一部分，不论俄罗
的货币。另外，哈佛队友认为俄罗斯要价太高。“看，”他厉声说
考虑了。如果中国加入俄罗斯，它会将其美元储备转换为黄金以支持新
这时，哈佛队友开始失去耐心。他认为，这个问题已经不需要再多
在将来加入的愿望。”
还不算太晚。我们可以宣布，支持俄罗斯的倡议，包括一些研究和可能
在一个适当的交谈间歇，我对哈佛队友说：“看，重提金本位货币
某个时刻，在非对抗的条件下支持统一，其中包括了人道主义援助。
34
到酒店及时获取新闻信息，为第二天做准备。这是一种在秘密地点工作
真是漫长的一天。我们决定找一家当地的餐馆，吃点喝点，然后早早回
第一天的演习结束了。到目前为止，我们在战争中处于有利位置，对视一眼。离翻盘还远，但值得为此会心一笑。
相关的货币行动给予额外加分。”史提夫和我从作战室的各自位置相互
元地位的一种可靠替代物。其前景仍高度不确定，但我们决定对俄罗斯
答答地宣告：“看来俄罗斯已采取具体步骤，推出了取代国际贸易中美
所以当它决定捣乱时没有人会得到或失去多少国力。然后，白色军团羞
是，中国、美国和环太平洋各国的国力变化很小。因为朝鲜被孤立了，一来，800磅的大猩猩无法再被忽略，裁决来得很快。第二轮的结果
言，俄罗斯自行其是了一千年，这是一种典型的俄国的行动方式。如此
白色军团明显感到不安。俄罗斯正在自行其是。对史提夫和我而
的黄金，并将其注入原有的储备中以支持新的金本位货币。
立场，封锁了与朝鲜之间的边境。然后，俄罗斯宣布它已获得中国所有
统一发出调和呼吁。俄罗斯加入了人道主义援助，但同时采取更强硬的
洋各国也包括中国，承诺人道主义援助，进而中国又对朝鲜半岛潜在的
的发言人依次上台报告对朝鲜的反应。正如预期的那样，美国和环太平
回到作战室，进行第三次全体会议。我们在房间里走动，每个军团
很遗憾中国退出了黄金游戏，但很高兴地看到俄罗斯向前迈进了。
了历史上最大的黄金交易，却完全没有对市场造成直接有害的影响。我
必须以最大的保密程度来安排，以免市场价格暴涨，但现在俄罗斯实现
场影响微弱的大购买。在通常的黄金交易中，就算是10吨左右的交易也
金，约1 000吨。这项交易对俄罗斯而言是理想的，因为它是一次对市
我所预料的那样，俄罗斯同意用其外汇储备中的货币购买中国所有的黄
即召开峰会，向俄罗斯提出报价。这是史提夫和我的第三次会面，正如
刚收紧了套在美元脖颈上的绞索。团队的其他成员很快同意，于是我立
他说这些可能只是为了让我闭嘴，但这对我来说正中下怀。我们刚
35
理迫使他们斩仓。无论采用什么策略，价格信号使交易员始终保持坦
做更大规模的交易，加倍下注，最后损失更多，直到某个资深的风险经
糕的交易员会瞎猜损失的理由，仿佛市场不了解他们有多么聪明，然后
赔钱的买卖中脱身，止损并等待下一个好机会。机会最终总会出现。糟
易中赔钱，是告诉你出了问题的最自然可信的方法。优秀的交易员会从
O.D.是正确的。交易员可以有自以为最好的交易理论，但在实际交
失去了地盘，但没有一个价格体系来衡量我们所做事情的影响。”
“没有市场。我的意思是，白色军团可以告诉我们，我们得到还是
“什么问题？”我说。
“你知道这次演习有什么问题吗？”O.D.问道。
然后开始我们自己的五角大楼式的“要点陈述”。
我们坐了下来，点了三品脱健力士黑啤(一种爱尔兰啤酒)和几道菜，入同样拥挤的餐厅，找到一个可以欣赏马里兰州乡村美景的靠窗桌子。
夫封为名誉爱尔兰人。我们走上室外楼梯，穿过阳台上拥挤的人群，挤
我有部分的爱尔兰血统；我母亲家姓桑顿。以此为由，O.D.和我把史提
在撼动世界金融体系核心的探索中，我们完全忘了圣帕特里克节。
道，“今天是圣帕特里克节 (5) ，这里可能从中午开始就挤满了人。”
“啊，”O.D.说，用显示他们奥唐奈 (4) 家庭祖籍的爱尔兰口音说
半，餐馆外二楼的阳台上就已经人山人海了。
劲就找到了这个地方，但是惊讶地发现停车场爆满，星期二下午五点
莓手机聊天打字，由我开车去往马里兰州的米德堡方向。我们没费多大
的工作人员向我们推荐了附近一个不太花哨的地方，史提夫和O.D.用黑
者和新闻爱好者，我们对信息的渴望，犹如我们对食物的渴望。实验室
的21世纪的互联网，他会是最后一个知道股市崩溃的人。作为市场参与
武器发展的中枢，但是，由于限制使用手机、消息应用程序和不可或缺
的两难，你不知道外部世界正在发生什么。有些人可能处于情报分析或
36
许是以有形商品包括黄金为本位的货币。
俄罗斯呼吁终结美元的统治地位，并正在寻找某种替代的储备货币，也
面中心。今天的头像，是弗拉基米尔·普京。头像下的通栏标题显示，难以置信地盯着屏幕。德拉吉的典型风格是，一个巨大的头像占据了页
我点击了德拉吉报道的网站标签，等了几秒后看到页面出现，然后
成法。
天的新闻，今天也是一样，所以看德拉吉报道是一种跟上世界步伐的速
决定只登录德拉吉报道， (6) 快速地扫一眼新闻提要。因为我没法看前一
本电脑前上网看看新闻。没有时间浏览每天早晨的一大堆电子邮件，我
但没有关系，两杯咖啡就能搞定。我很快就收拾好，并决定在存放笔记
第二天早晨六点半，我醒了，因为昨晚的健力士黑啤还有点迷糊，第二天
早在门厅见面后，我们分别回到各自的房间。
住处。那真是漫长的一天，明天早晨七点半我们又将重新开始。约定明
我们又点了一轮健力士黑啤，吃完饭，回到马里兰州哥伦比亚市的
在未来的演习中，我们有时间添加更多的细节。
坏，很可能比军事对抗有效得多。五角大楼能走到这一步，值得称赞。
融战争的成本可能远远低于军备竞赛的成本，而且它对美国国力的破
就好像军事装备是不花钱的，航空母舰是免费的。这些官员不明白，金
永远不会这样做——这很费钱，他们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样说
醒其他政府官员有关金融战争的危险时，典型的反应类似于“哦，他们
兴他们尽力了。至少他们在向前看，比一些非军事机构强得多。当我提
金融战争演习，而且是克服了一些内部阻力才使演习得以进行。我很高
不过，很难对我们没有得到的东西表示不快。这是国防部第一次做
诚，并让他们得到理论所需的市场反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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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佛队友并不高兴。他认为史提夫和我是可笑的，现在他认为，普
确保在每一个战斗岗位的规则手册和情景设置文件之中有一份复印件。
的新闻标题出现在作战室，工作人员帮忙打印了新闻标题背后的故事，大，向美国的美元霸权下了战书。随着控制面板上的几次点击，德拉吉
报道的网址。几秒之内，我们的老朋友普京出现在屏幕上，比真人更
故障。我问视频技术员，能否把网页显示在大屏幕上，并给了他德拉吉
术支持室。技术支持室有巨大的屏幕来预览或检查作战室中可能发生的
情，所以我们的独家新闻仍然处于保密状态。我走进与作战室相邻的技
一本正经的军事和学术人士，每天早晨都有比读德拉吉报道更重要的事
人们在喝咖啡，安静地谈论前一天的演习。我相当肯定，周围那些
我们来到实验室，尽快通过安检，跑上26号楼的楼梯到达作战室。
界上发生了什么。”
们策划了整个事件，就好像我们有内幕消息。让我们过去，告诉他们世
“真是令人难以置信，”史提夫说，“实验室的那些家伙会以为是我
我把黑莓手机递给史提夫，他看了一眼后递给O.D.。
叫，“你不会相信的。”
“嘿，伙计们，你们今天早晨看过德拉吉报道吗？”我从远处喊
了这条新闻。史蒂夫和O.D.正等着我。
我把笔记本电脑塞进公文包，下楼跑到门厅，用我的黑莓手机显示
习举动，也不会有比这篇报道更好的佐证了。
在上周伴着牡蛎和白葡萄酒讨论过的。即便是自己写的，对于我们的演
对美国把基于美元的霸权强加世界之上的不满——这正好是史提夫和我
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中历经讨论。这次是普京提前发难，表达了俄罗斯
者或是一个爱出风头的家伙，但我知道替代美元的事早已在欧洲、中国
的提法，许多人也是第一次听说。我们很容易嘲笑普京是一个沙文主义
这类新闻标题自去年起司空见惯，但在2009年3月，这还是一种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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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是一种历史回应，后者通常伪造敌方货币，并在其领土上大量散
的活动，以期为其政权筹集硬通货。O.D.的举动对那些曾从事金融战的
于1974年设立，专门从事洗钱、伪造、毒品走私等通常由犯罪集团进行
美国财政部官员称之为超级美钞。超级美钞由东亚某国的39局制造，其
灰色军团宣布，日本海上自卫队截获了大量以假乱真的百元伪造美钞，正当演习看似将虎头蛇尾地结束时，O.D.打出了一张外卡。他代表
特别关注。
夫和他的队友们；他们把手中的牌用到了极致，即使其他人并没有对此
币，它会在此次争端中更倾向于中国大陆。我不得不把这件事交给史提
克(OPEC)成员加入其黄金计划，并向中国大陆表示，如果支持新货
立场的基础之上。只有俄罗斯继续打它的外卡牌，争取灰色军团的欧佩
台湾的军事合作，但同时表明这种合作将建立在台湾未来减少其对抗性
欢迎中国大陆和台湾参加，以作为解决分歧的一种手段。美国则强调与
并警告其他国家不要支持台独的倡议。日本试图促进亚洲自由贸易区，我们开始准备对手头问题的反应。中国重申其“一个中国”的政策，情景没有丝毫考虑。
交谈过的专家一样，他们假定美元将始终保持优势，对替代货币出现的
对美元的攻击发生时，他们完全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像大多数曾与我
者、智库人员和军人组成，完全没有市场经验，所以我不得不认为，当
货币的举动，都会受到美国不知道多少倍的强烈反应。美国军团由学
衷。尽管这显得很奇怪，因为在现实世界中，俄罗斯的任何转向金本位
做。俄罗斯采取了进一步行动，中国拒绝跟进，而美国表现得无动于
对台湾与大陆经济日益一体化的进程。目前在金本位货币方面无事可
轮。假想的情景是，中国台湾地区出现了一名支持台独的领导人，并反
对普京的议论平息后，我们回到战争演习的第三轮——也是最后一
大事件发生之前，我们推动了演习向它走近。
京同样如此。但是，大多数参演者友好地给予了我们鼓励，因为在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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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林斯潘总喜欢说，美联储并不擅长阻止经济泡沫，但其资源可以更好
破裂和市场崩溃，而不是由他国主导的金融战争。美联储前主席艾伦·
的新方法。当财政部和美联储构建假想情景时，通常想到的是泡沫经济
多持有不同观点的专家聚集一堂，交流想法，为军方提供了解潜在威胁
迷人的两天。这场演习对于美国的国家安全是真正有用的，因为有那么
剩下的工作就是任务汇报。除了所有的准备工作之外，这真是十分
输家。
外。最后，中国加分最多，俄罗斯和东亚略有加分，而美国则是最大的
亚地区的大部分国家，从而将美国排出对贸易和资本流动的关键决策之
美元的攻击，但同时也因为中国军团与日本军团的联盟，最终包括了东
保持低调，让别人去乱打瞎撞。美国失去的国力，部分是因为俄罗斯对
半是因为它什么也没做。这是如何赢得一场“零和博弈” (7) 的典型案例：
个大反转，当时俄罗斯的举动受到了嘲笑。中国获得了更多的加分，多
的提议印象深刻，因而授予该国额外的国力加分。相对于第一天这是一
最终，白色军团对俄罗斯在替代货币方面的坚持，尤其是对欧佩克
如此，这仍是对美元的一记重击，也是O.D.精彩的临别一脚。
中的现金部分相对较少，这使得超级美钞的影响并非是灾难性的。尽管
票面价值上打个折扣。与大得多的银行电子形式持有量相比，美元总量
疑。据报道，在世界货币市场的黑市上，美元的实际交易价格还要在其
巨大数目，足以使海外持有的美元，主要是百元面值的纸币，备受怀
钞已像洪水一样在全世界泛滥。瑞士联合银行的损失和已被截获假钞的
O.D.同时宣称，瑞士联合银行也受骗吃进了大量超级美钞，看来假
于超级美钞的揭露，就像是货币战争早期插曲的一次回响。
假币由北军士兵带入南方，破坏了人们对于联盟国货币的信心。O.D.对
过1 500万的南方联盟国假币，相当于其货币流通总量的大约3%。这些
期间，北方合众国的同情者，费城文具店老板塞缪尔·厄本，印制了超
发，以期引起对敌方合法货币的不信任，促使其经济崩溃。在美国内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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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紧密联系。
德孙河畔的西点军校。某种程度上，这说明了国家财富与国家安全之间
在民间银行的金库里，而是在军事基地——肯塔基的诺克斯堡和纽约哈
黄金储备可以依靠。一个有趣的事实是：几乎所有的美国黄金储备都不
演习给予五角大楼教训是，即便美元完全崩溃，美国仍然有大量的
争会真正白热化，但从2009年演习的角度而言，那还是未来的事情。
规避美元纸币资产来保护自己的利益时，会发生什么。到那时，货币战
步，当中国、俄罗斯和沙特阿拉伯这样的出口国，试图通过提高价格或
在战争室外的现实世界里，让美元贬值并不难。难的是预判下一
价值并没有升高，只是需要花更多美元来购买，因为美元贬值了。
在1933年和2010年的大幅度上涨，只是美元被动贬值的另一面。资产的
期“以邻为壑”的货币战争中，使美元对英镑大幅贬值。股票和黄金价格
的事情在1933年4月也发生过，当时罗斯福总统(FDR)在大萧条时
一些分析师最初为股市和黄金的正相关而困惑，直到他们意识到，同样
在金融战争演习后两年多的时间里，股票和黄金增值了85%以上。
贬值。美联储的廉价美元政策正在取得其预期的效果。
(QE)，开始于2008年11月，隐含的目标是让美元在外汇交易市场上
现的——但所有迹象表明它其实早已到位。美联储的第一次量化宽松 2009年3月，还没有多少人使用“货币战争”这个术语——它是后来才出
提醒，一场真正的货币战争已经爆发，正在全世界如火如荼地进行。
接下来的几周，这场金融战争演习仍在脑海里记忆犹新，我不禁被
我的顾虑是，他们将需要它。
大楼应对突然经济袭击的一些思维框架。我希望，他们不会用到它；而
此，责任重大的军方亟须了解经济灾难的可能性。我们至少给予了五角
溃，美联储没有答案，社会将不可避免地转向军方寻求解决方案。因
用。而对于真正的大混乱——内乱、食品骚乱、抢劫、难民和普遍的崩
地用于消除泡沫破灭后的混乱。格林斯潘的观点只对一定程度的混乱有1930年代的货币贬值很快导致了日本入侵亚洲和德国袭击欧洲。
1970年代的货币贬值很快导致了现代历史上最严重的通货膨胀。美国正
在进入一个金融危险期，类似于1930年代和1970年代。五角大楼的金融
军事演习是某种未雨绸缪，在时间上提前，但也只是稍稍提前而已，仿
佛是为后面更可怕的日子的某种准备——这更像是一个金融威胁新世界
的开始，而不是结束。
(1) 地缘政治是政治地理学说中的一种理论。它主要是根据地理要素和政治格局的地域形式，分析和预测世界或地区范围的战略形势和有关国家的政治行为。它把地理因素视为影响甚
至决定国家政治行为的一个基本因素。又被称为“地理政治学”。——译者
(2) 《奇爱博士》(Dr. Strangelove )，1964年美国政治讽刺黑色喜剧片。《故障安全》
(Fail-Safe )，1964年美国冷战惊悚片。两片都以美苏两国的相互核攻击为主题。——译
者
(3) 风险(Risk)是帕克兄弟公司于1959年推出的回合制战略游戏，参加者为2到6人。标准版
在六大洲四十二国的地图上进行，目标是占领每一块国土和消灭其他游戏者，成功与否通
过掷骰子决定。——译者
(4) 奥唐奈(O'Donnell)和下文中的桑顿(Thornton)都是典型的爱尔兰姓氏。——译者
(5) 圣帕特里克节(Saint Patrick's Day)，圣帕特里克(385—461)是教皇派往爱尔兰的传教
士，卒于3月17日。他深受爱尔兰人爱戴，故爱尔兰人把这一天定为圣帕特里克节以示纪
念。18世纪以后，随着大批爱尔兰移民进入美国，圣帕特里克节在美国也成为一个重要节
日。人们在这一天戴着绿帽子、穿着绿衣服和佩戴三叶草举行游行和狂欢。——译者
(6) 德拉吉报道是一个政治上保守的美国新闻聚合网站。由马特·德拉吉(Matt Drudge, 1966
—)于1996年创立，该网站主要是美国和国际主流媒体关于政治、娱乐、时事，以及许多
专栏作家的链接。德拉吉偶尔创作他自己的新故事。——译者
(7) 零和博弈(Zero-Sum Game)，又称零和游戏，与非零和博弈相反，属于非合作博弈。指
参与博弈的各方，在严格的竞争下，一方的收益必然意味着另一方的损失，博弈各方的收
益和损失相加得到的总和永远为“零”，各方不存在合作的可能。——译者
41第二部分 货币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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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2008年的恐慌引起了新一轮的汇率纠纷。突然，经济大饼不是扩大
人民币处于低汇率水平，并在此过程中积累了超额储备的美国国债。然
前，也一直在累积之中。中国曾被其主要贸易伙伴多次指责，人为操纵
其延伸的利率和金融政策上的国际紧张局势，即使在2007年末的萧条之
导致吉多声明的事件和压力，对精英们并非新鲜。在汇率政策以及作为
布新的货币战争已经开始时，全球的金融精英为之震惊和不安。当然，因此，当巴西的财政部长吉多·曼特加于2010年9月末直截了当地宣
系。货币战争，从未带来过任何正面的东西。
币危机都与滞胀、通胀、紧缩、金融恐慌和其他痛苦的经济后果相联
斯的卢布危机 (6) 和其他破坏性事件。无论长期还是短期，它们和其他货
忆起1992年的英镑危机 (4) 、1994年墨西哥的比索危机 (5) 、1998年俄罗
倍，因为美国政府通过美元与黄金脱钩而使美元贬值。最后，它使人回
世界贸易崩溃。它也使人想起1970年代，当时石油的美元价格增至四
条的幽灵再现，当时各国以邻为壑的货币贬值以及强行增加的关税使得
贬值，它是国际经济中最具破坏性且最令人恐惧的后果之一。它使大萧
货币战争，就是相对于其他国家的货币，一个国家将其货币竞争性
2010年11月18日
多米尼克·施特劳斯-卡恩，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主席
“我不喜欢这种说法……货币战争。” (3)
2010年9月27日 吉多·曼特加，巴西财政部长
“我们正处于国际货币战争中。” (2)
第三章 对黄金时代 (1) 的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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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府支出会受到严重的政治限制。
这种措施。尽管有些经济学家推荐，但在民主国家，经济困难时期增加
收负担很重或是民众自己需要勒紧裤腰带的时候，选民往往不愿意支持
题是，政府在经济衰退中必须依靠税收或借贷才能增加开支，然而当税
建议，为了保持经济增长，在个人和企业无所作为时更需要这样做。问
费和投资疲软时，也可以独立增加。事实上，这正是凯恩斯型经济学的
此，当消费滞后时，企业投资也趋于滞后。政府支出(G)，即使在消
大其生产，除非它预期消费者当下或在不久的将来会购买它的产品。因
(C)是相互独立衡量的，但它们毕竟密切相关。一个企业不会投资扩
是停滞不前或是倒退。对企业厂房和设备以及住房的投资(I)与消费 处于困境的经济中，消费(C)因为失业、债务负担和两者的叠加，或
GDP=C+I+G+(X-M)
示：
出口(X)减去进口(M)构成的净出口。国内生产总值由以下方程表
个基本元素。这些元素是消费(C)，投资(I)，政府开支(G)和由
后手段。要明白为什么，需要回顾一下国内生产总值(GDP)增长的四
手段来实现增长，于是，通过货币贬值促进出口成为制造增长引擎的最
行业疲软以及公共财政恶化之中。在这些条件下，很难通过纯粹的内部
这条路的国家通常会发现，自己陷入了高失业率、低增长或负增长、银
的，但它又是由国内困境所驱使的。货币战争开始于内部增长不足。走
每一次货币战争的核心都是一个悖论。货币战争是在国际上进行
辞并没有消减系统中的紧张气氛。
们重整汇率的努力，以实现有些人认为是希望的目标。但使用委婉的言
讳莫如深。国际货币专家使用“再平衡”和“调整”之类的替代语来描述他
尽管全球金融压力明显于2010年出现，整个精英圈仍然对货币战争
些许残羹剩饭而争斗。
而是缩小了，之前对增大馅饼中的份额尚感满意的国家，现在也开始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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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部分。关键是对全球业务的汇率影响不仅涉及最终销售地的货币，也
供应和创新链的每个部分都将根据它对整体的贡献，赚取着利润总额的
计、澳大利亚的原材料、中国的组装和基于瑞士的全球分销系统。这条
种产品在到达巴西的消费者之前，可能会涉及美国的技术、意大利的设
么商品可以从头到尾都在一个国家里完成。在今天的全球化世界中，某
然而，问题和意想不到的后果差不多随即出现。首先，几乎没有什
抗拒的。
会和增加盈利能力。在困难的经济环境下，货币贬值的诱惑几乎是无法
大陆的旅游业，就不难看到贬值可以成为增长的强大引擎，创造就业机
影响，并应用于所有有形和无形的贸易商品和服务，以及遍布整个欧洲
美国游客而言更能消费得起。想一想欧元的美元价值的这种下降规模的
下降到1.10，使得巴黎价格为�100的正餐从140下降到110，这对于
仅涉及运往国外的商品，也涉及出游和旅行。欧元的美元价值从1.40
也涉及无形商品，比如电脑软件和咨询服务。最后，想一想这种影响不
葡萄酒、意大利时装和比利时巧克力。想一想其影响不仅涉及有形商品
时和其他使用欧元的国家。想一想其影响不仅涉及汽车，而且波及法国
想一想这种动力学不仅适用于德国，也适用于法国、意大利、比利
更多的就业机会，以满足美国对于新车的需求。
而每辆车的欧元价值不变。因此，这将增加德国的国内生产总值并创造
是不变的。通过欧元贬值，德国汽车公司可以在美国卖出更多的汽车，吸引力，因而将售出更多。对于德国制造商，每辆汽车�30 000的收入
000)。从42 000下降到33 000价格，意味着这辆汽车对美国客户更有
�30 000汽车的美元价格将只有33 000(即�30 000×1.10�1=33 000×1.40�1=42 000)。下一步，假设1欧元汇率跌至1.10。那么同样
一步假设，�1=1.40。这意味着德国汽车的美元价格是42 000(即�30 币的贬值。举一个例子。假设一辆德国汽车以欧元计价为�30 000。进
唯一途径是增加净出口(X-M)，而对此最快最容易的方法就是本国货
在个人和企业不扩张而政府支出受到限制的经济体中，发展经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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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业的同时，又使汽车工人能享受一个可以负担得起的欧洲假期。
从美国汽车工人的角度来看，这可能是最好的结果，因为它在保护美国
抵消德国因欧元贬值而得到的好处，从而消除欧元在美国市场的优势。
上，美国可以通过征收大致相当于这一汇率优势的美元价值的关税，来
33 000回升到42 000。尽管此时欧元仍维持在1.10的汇率低位。实际
对每辆进口的德国汽车征收9 000的关税。这会使汽车的美元价格从
易禁运和其他阻碍自由贸易的形式出现。仍以汽车为例，美国可以直接
了当的手段来帮助本土的制造商。这种手段就是保护主义，以关税、贸
处，但没有谁能保持永久的优势。在这种情况下，可能需要采用更直截
有时这类竞争性贬值是没有结果的，每一方都会获得一些暂时的好
成的优势将会被迅速逆转。
短期的利益，但如果强大的竞争对手如美国同样实行贬值，这种策略造
其所需的汇率水平。简而言之，虽然欧元的贬值可能会带来一些直接和
美国可以通过抛售美元并购买欧元来直接干预货币市场，操纵欧元回到
美元对国际投资者的吸引力，或是印更多的钞票以使美元贬值。最后，的汇率反弹至较高水平，甚至到1.40。美国可以降低利率，从而降低
保护国内的汽车制造业，也可以让美元对欧元贬值，推动欧元从1.10
时，德国制造商对于�1将保持在1.10的汇率会有多少自信？美国为了
贬值为1.10，�30 000的德国汽车的美元价格从42 000下降为33 000
能是竞争国家以牙还牙的货币贬值。考虑之前的案例，当欧元从1.40
较高的投入成本并不是对货币贬值唯一的不利因素。更大的问题可
币对于净出口而言几乎是无关紧要的。
件，那么相对于劳动力成本、低税收和良好的基础设施这类要素，其货
制造业大国既有大量的对外出口销售，又从国外大量采购原材料和组
为使用本国的廉价货币来购买各种进口原材料而伤害到自己。如果一个
也许可以使得产品在最终销售的国家看起来更加便宜，但同时很可能因
涉及所有中间投入和供应链环节中的货币。将其货币贬值的某个国家，47
所以，将货币贬值作为增加出口的手段并不简单。它迟早会导致更
的。
币战争的全球抑制效应需要更长时间的演化才会出现，但可能是最有害
因为外国工人不再买得起欧洲的出口商品，即使其价格更便宜。这类货
大范围的经济衰退也可能导致欧洲的销售额下降，不是因为汇率，而是
造业因为失去市场而受到损害，导致工厂倒闭、裁员、破产和衰退。更
增长的重要贡献。这对欧洲有好处，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其他国家的制
成功达到其预期目标，使欧洲商品在世界上变得更便宜，出口成为经济
未来的货币战争总会面对意外后果法则。假设一种欧洲货币贬值，为下一次可能的冲突暗暗做着准备。
值，稀土恢复出口。没有出现更糟糕的结果，双方都汲取了教训，并且
几周内稳定下来，中方船长获释，日本出具了正式的道歉书，日元增
中国用禁运实施攻击，而日本则用货币贬值回击。局势在接下来的
南)对日本出口的竞争力。
的持续贬值，可能会损害中国相对于其他生产商(如印度尼西亚和越
上，日元突然贬值。日元兑换人民币的汇率在三天内下跌约3%。日元
是，中国暂停了向日本的稀土出口。2010年9月14日，在国际货币市场
议，要求日方释放船长并正式道歉。但释放和道歉并未立即实现，于
远的岛屿群区域相撞。中方船长被日本巡逻艇拘留，中国对此强烈抗
2010年9月7日，一艘中国拖网渔船与一艘日本巡逻艇在东海一个偏
本和其他国家依赖稀土供应的制造业造成了冲击。
的电子产品和汽车中。2010年7月，中国宣布减少稀土出口72%，对日
绿色技术应用十分关键。虽然稀土主要产自中国，但大量用于日本制造
以开采的稀有金属，对电子产品制造、混合动力汽车以及其他高科技和
战争前哨战的较量。目前，中国掌握着几乎所有的稀土供应，稀土是难
禁运。最近有一个值得注意的案例，是中国和日本之间一场相当于货币
保护主义不止于征收关税，也可以包括更严厉的贸易制裁，甚至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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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行于因技术创新结果而更发达的经济体中，其时生产力增长和生活水
地位。这是一个几乎没有通货膨胀的时期——事实上，良性的通货紧缩
1870年～1914年的古典金本位在黄金作为货币的历史上具备独特的
量。
100%不等，在罕见情况下，官方拥有黄金的价值甚至大于货币的供应
量与黄金挂钩的纸币。在历史上，与纸币挂钩的黄金数额占比从20%到
单一的定义。金本位可以包括一切，从使用真正的金币到使用与不同数
干暂停。这些货币制度都可以称为是“金本位”的；不过，这个术语没有
兑换率固定的纸币，并以不同的形式持续到1931年，期间因为战争有若
治时期开始，黄金就成为国际货币。1717年，英国发行了与黄金挂钩的
至少从公元前6世纪，吕底亚国王克罗伊斯在如今土耳其国土的统
古典金本位——1870年～1914年
对这三个时期的简要回顾有助于人们理解随后的经济冲突。
联储创建，以及1914年～1919年的第一次世界大战和《凡尔赛和约》。
三个重要前因是：1870年～1914年的古典金本位，1907年～1913年的美
因为其前因条件，货币战争同大多数战争类似。第一次货币战争的
年的“广场协议”和1987年的“罗浮宫协议”，没有陷入军事冲突。
二次货币战争是1967年～1987年，最终结束于两份全球性协议——1985
大战和第二次世界大战间的整个时期，包括与之密切相关的大萧条。第
的货币战争。第一次货币战争是1921年～1936年，几乎跨越第一次世界
与任何政策上的挑战一样，历史中饱含着教训。20世纪有两次重大
竟战争对双方都是破坏性的，并且没有一方能最后获胜。
利的出乎意料的后果，人们不禁要问，为什么有人会发动货币战争。毕
高的投入成本、竞争货币贬值、关税、禁运和全球性衰退。鉴于这些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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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 的这一组国家中，异常的资本流动( 即热钱流动) 并不常
在最终于19世纪的后三十年被吸引到金本位( 即黄金俱乐
币制度剖析》中作了如下归纳：
本位时期的重要理论家和经济史学家朱利奥·M·加拉罗蒂，在《国际货
经济学家们几乎异口同声地指出这一时期的经济十分成功。古典金
案》，这使美国成为最后一个加入古典金本位体系的主要国家。
来，就一直在采用事实上的“金本位”，直到1900年通过《金本位法
年的印度。而美国自1832年铸造价值约20美元的1金衡制盎司 (8) 金币以
年的法国，1879年的奥地利，1881年的阿根廷，1893年的俄罗斯和1898
俱乐部形成了独特的风格。新成员包括1871年加入的德国和日本，1876
1818年的荷兰，但正是在1870年之后，许多国家蜂拥而入，使得该黄金
远早于1870年，一些国家就采用了金本位，包括1717年的英国和
势力盛行，政府干预力度极小且货币之间的汇率稳定。
很多国家参加了，在那些加入的国家中，资本账户是开放的，自由市场
虽然没有什么书面的规则手册存在。并非每一个主要国家都加入，但是
的俱乐部。一旦进入该俱乐部，成员的行为便须遵循明确的游戏规则，也不是由一个多国组织自上而下强加的。它更像是一个成员国自愿加入
古典金本位不像其20世纪的继承者那样是在国际会议上制定的， (7)
悉的类型。而支撑这一国际性增长和商业的，正是黄金。
互关联的资产和债务间建立了一个紧密的网络，它是今天的银行家所熟
性的商业和银行业。在阿根廷发行、伦敦担保及纽约出售的债券，在相
行时间最短缩至七天。这类进步当时可能并未普及，但确实促进了全球
银行家可以通过电话与伦敦的合作伙伴联系，而两个金融中心之间的旅
全球化的第一阶段以通讯和交通技术的进步为特征，这使得纽约的
1989年底冷战结束后的全球化的第二阶段有许多共同之处。
平提高，但失业率并不增加。它可以被看成全球化的第一阶段，与始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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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国集团这样的专门机构。在古典金本位时期，全世界都能享受币值稳
定时，它们也就能彼此标定。这类标定不需要如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或二
该系统在国际金融中的好处是，当两种货币都用标准的黄金重量标
主要是为了稳定而不是操纵。
社会恐慌时可以获得更多的黄金。虽然政府介入，但其操作是透明的，行。每个授权经销商都可以获得一定量的黄金供应并得到保证，在发生
定，也可以由政府直接执行，或是通过银行或经销商等金融代理间接执
天众所周知的一种开放市场操作。它可以由中央银行执行，但并非一
意数量的货币。在接近目标价格处买卖黄金以保持该价格的过程，是今
金，然后随时准备以该价格购买或出售黄金，并从另一个成员国换取任
有中央银行。加入俱乐部的国家只要宣布其纸币的价值为一定数量的黄
些功能，但并不是必需的；实际上在整个古典金本位时期，美国根本没
古典金本位的很大一部分吸引力来自它的简单。虽然中央银行有某
相生相长。
个工业化和商品生产的世界中，非通胀增长与财富和生产力彼此耦合，英国的经济表现极佳”。 (10) 1870年～1914年是一个黄金时期，期间在这
者的结论是，“与托管信用货币的后续时期相比，古典金本位下美国和
加拉罗蒂的正面评价，得到美国圣路易斯联邦储备银行研究的印证，后
长的长期有利趋势，以及仍然相当低的失业率。 (9)
( 可预测的) 长期稳定在低通胀水平的物价，工业生产和收入增
分，官方和私人对国际货币体系的信心保持在高位，各国都经历了 定( 即投资行为倾向于使货币回归平衡)， 调节迅速，流动性充
黄金点位( 即非常稳定)， 国家之间少有政策冲突，投机趋于稳
曾经暂停的国家中最重要的后来也恢复了)， 汇率保持在各自的
流动性也很高)， 很少有采用金本位的国家暂停兑换黄金( 那些
乎没有收支平衡问题，资本的流动性很高( 其他生产要素和人的
见，汇率的竞争性操纵十分罕见，国际贸易呈现创纪录的增长，几
51
并非所有的债权都必须立即用黄金结算。大多数国际贸易可以用短
的惯习与实践。
量。这种行为遵循的游戏规则，其基础是对共同利益、常识和套利利润
的，其中包括了对汇率、货币的时间价值、运输成本和精炼成本等考
个国家买进“便宜”的黄金，并在另一个国家卖出“昂贵”的黄金而实现
这种再平衡是自然发生的，无须中央银行干预。它是由套利者在一
机制(也称为价格—黄金—流通机制)。
黄金重新回流到原先失去它的国家。经济学家称之为价格—货币—流通
那么昂贵。最终顺差国家陷入贸易逆差，而逆差国家将转为顺差。于是
原顺差国家的出口产品将变得较为昂贵，而原逆差国家的出口产品则不
则经历通货紧缩。贸易伙伴的通胀和通缩将很快逆转贸易的初始条件。
货币供应增加的顺差国家将经历通货膨胀，而货币供应减少的逆差国家
金结算。这导致逆差国家的货币供应减少而顺差国家的货币供应增加。
对应于贸易条件不好的其他国家的逆差。逆差国家与顺差国家之间用黄
——出口价格与进口价格比增加——会形成贸易顺差。一个国家的顺差
在国际贸易中，供需因素以同样的方式平衡。贸易条件改善的国家
的变化，使价格的长期稳定性得以保持。
格恢复稳定。在这两种情况下，黄金暂时的供需不协调会导致人们行为
黄金首饰被出售和更多的黄金被开采，最终导致黄金的供应量增加，价
金的价格水平暂时下降，就意味着金钱的购买力上升。这将导致更多的
新确立价格稳定的长期趋势。反之，如果生产力因技术改进而提高，黄
提升。然而，这又将导致黄金生产的成本增加，最终降低黄金产量并重
亚和(加拿大)育空地区引人注目的金矿发现，黄金的价格水平会暂时
果黄金供应比生产率增长更快，诸如1886年～1896年间在南非、澳大利
场的操作，对于更大的事件，例如黄金开采生产的波动，亦是如此。如
古典金本位的另一个好处是它的自平衡性，不只是针对日常开放市
定和价格稳定的好处，无须多边监管和中央银行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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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7年的市场恐慌的直接结果是，参与救市的银行家们一致认为，然大规模的金融损失和混乱已经持续了一阵子。
救市计划，并且规定了每一位做出具体的财务承诺。计划起了作用，虽
默里山附近的住宅开会，不许他们离开，直到敲定一个旨在安抚市场的
融史上最著名的戏剧性场景之一，摩根召集了一些银行家到他在曼哈顿
们的集体行动——一种私人金融救市形式，危险才被消除。这是美国金
和对整个金融体系稳定的威胁。当时仰仗了J·P·摩根组织的主要银行家
又一次股市崩溃，甚至是进一步的银行挤兑，最后是全面的流动性危机
尼克伯克信托银行的失败只是更普遍的信心丧失的开始，它导致了
已经因为1906年旧金山地震造成的巨大损失而动荡不安。
爆料发生在平静的市场环境下，可能不会引发如此恐慌的反应，但市场
失败。 (12) 尼克伯克的参与一经曝光，典型的挤兑行为就开始了。如果
于包括最大的尼克伯克信托银行在内的几家纽约银行尝试垄断铜市场的
有它自身的原因，对此我们必须回顾更早的1907年的市场恐慌。恐慌始
货币战争的第二个前因是1913年美国联邦储备系统的建立。该系统
美联储的创建——1907年～1913年
摧毁。从1914年以后，就没有在国际金融中见过纯粹的金本位了。
定被堆积如山的债务，以及把金本位变为可怕的通货紧缩的政策失误所
美好的战前时代的努力。然而，1920年代使用战前黄金价格的努力，注
期。随后是1920年代饱受诟病的金本位，在很多人的心目中，它是回到
古典金本位集中体现于1914年～1918年第一次世界大战前的繁荣时
了货币对冲 (11) ，并使商人对交易的最终价值有更大的把握。
基础，但不是唯一的交换媒介。然而这是一种有效的依靠，因为它避免
自动转换为现金而无须任何黄金的交换。黄金储备是整个系统的依靠或
期贸易汇票和信用证融资，它们是自偿性的，当买方收到进口货物时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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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的支持。他们的政治赞助对象，时任参议院财政委员会主席的共和党
雅各布·H·希夫等代表为首的银行发起人，知道需要进行教育以取得民
遍的不信任，以J·P·摩根、小约翰·D·洛克菲勒和华尔街库恩洛布公司的
了齐心协力创建一个新的中央银行的努力。 (13) 鉴于公众对中央银行普
现在，在1906年旧金山地震和1907年金融恐慌的废墟上，美国开始
济增长期中，美国一直没有中央银行。
观念。从1836年到1913年，几乎八十年空前繁荣的、创新的和强劲的经
任，以及认为发行国家纸币会助推因宽松的银行信贷而造成资产泡沫的
人们对两个国家银行在政治上的反对，基于对财政集权的普遍不信
新。
中。其后延长执照的提案在国会通过，但杰克逊予以否决，执照未能更
的国债存款从第二家美国国家银行中取出，存入一些有州执照的银行
纲领。当时有一场存在很大分歧的全国性辩论，其中包括杰克逊把所有
安德鲁·杰克逊总统的反对依据，部分出于他1832年竞选总统时提出的
当第二家国家银行到期续约时，又遭到了来自国会和白宫的反对。
期为二十年，需要在1836年更新。
麦迪逊通过国会颁发了第二家美国国家银行的执照。第二个执照的有效
斯·麦迪逊总统任内过期，延长执照的提案差一票未获通过。五年后，下，国会于1791年授权了第一家美国国家银行，但其执照于1811年詹姆
上，曾经有两次类似于中央银行的举措。在亚历山大·汉密尔顿的敦促
美国对中央银行的反感有着悠久的历史。1913年前，在美国历史
样一种最后资源来充当私人银行的无限借贷人。
的摩根本人的资源和天赋。在下一次恐慌到来之前，必须有中央银行这
在那里提供领导，而一些未来的恐慌要求的解决方案，甚至会超越伟大
的现金来应对种类繁多的抵押品。银行家们意识到，J·P·摩根不会永远
统的政府银行。银行家们希望政府发起一个组织，可以借给他们无限量
美国需要一个中央银行——一家有能力发行新的基金以拯救私人银行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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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有的杰基尔岛私人俱乐部。代表们在那里工作了一个多星期，敲定了
里达州杰克逊维尔之间。从那里他们去到杰基尔岛，入住J·P·摩根部分
天后，他们抵达大西洋海边佐治亚州的不伦瑞克，大约在萨凡纳和佛罗
来透露给朋友或记者；安全起见，有些人甚至采用了化名。列车行进两
呼名而不能道姓，这样当他们离开后，搬运工人将无法确定他们的身份
必须单独前往，不惜一切代价躲开记者。一旦上了列车，他们彼此只能
个荒凉的铁路支线见面，那里有一列私人列车等着他们。代表们被通知
奥尔德里奇指示他的代表们在夜幕的掩护下，到新泽西州霍博肯一
克菲勒利益集团的技术顾问。
森。安德鲁是一位哈佛的经济学家，他将作为这个小心平衡的摩根和洛
的查尔斯·D·诺顿和J·P·摩根本人及其最资深最强力的搭档亨利·P·戴维
约国家城市银行的弗兰克·A·范德利普、摩根旗下的纽约第一国家银行
鲁。银行家中包括了库恩洛布公司的保罗·沃伯格、洛克菲勒旗下的纽
尔街的一些银行家和新近任命的助理财政部长艾布拉姆·派亚特·安德
1910年11月，奥尔德里奇召集了一次会议，与会者包括他自己、华
要一个由银行家组成的委员会来为中央银行起草计划。
影，仍在寻找下一次恐慌来临时能给予他们担保的最后借贷方。这就需
纽约银行家们期望的方式来起草。银行家们尚未走出1907年恐慌的阴
一。参议员奥尔德里奇是为央行立法的主要发起人，但该法案需要按照
的具体计划的时机到来了。接下来发生的，是金融史上最离奇的插曲之
央银行的社论。次年夏天，公众和政治基础已经奠定，制订一个新银行
同月，《华尔街日报》在“关于中央银行”的主题下发表了一系列支持中
1909年9月，威廉·H·塔夫脱总统公开呼吁全国考虑支持中央银行。
中央银行的想法。
名经济和政治学会联系的平台，所有这些都是为了向民众灌输促进强大
员会。之后数年中，国家货币委员会是众多研究、赞助、讲演以及与著
参议员纳尔逊·W·奥尔德里奇，在1908年起头立法，创立了国家货币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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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之后简称为花旗银行。2008年，在美联储历史上最大规模的银行救
家城市银行和查尔斯·诺顿的第一国民银行合并为纽约第一国家城市银
历史自有其回响。杰基尔岛会议几十年后，弗兰克·范德利普的国
影响圈得以完成。
的亲信，也是J·P·摩根本人的亲信。因此，摩根对美国新的中央银行的
开始管理该机构，直到1928年去世。斯特朗是摩根的搭档亨利·戴维森
本杰明·斯特朗的强势领导下，主导了美联储“系统”。斯特朗从1914年
于信贷宽松和救市。但至少在整个1920年代，纽约联储在其第一任主席
是由经济学家和律师主导，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后者甚至比银行家更乐
到联邦储备委员会所在的华盛顿特区。近年来，董事会不再由银行家而
这些特点中的某一些随后在1930年代的立法中有所改变，权力集中
一些银行操控，以服从它们的目标，包括救市时需要的宽松信贷。
纽约的大银行为主。结果是这么一个“美联储内的美联储”，它由纽约的
事会及其主席管理，他们不是由政治家而是由持股人选择的，股东则以
联储有业务关系的主要银行和交易商的所在地。纽约联邦储备银行由董
场运作的实际货币政策，将由纽约联邦储备银行主导，因为纽约是与美
其内部的实际机制，更多地符合杰基尔岛会议的真实意图。通过公开市
总的来看，它似乎分散了权力并处于民选官员的控制之下。然而，择，而是由总统指定并需参议院认可。
储备委员会指导下的区域储备银行的集合，委员会成员并非由银行家选
中央银行，而是称为联邦储备系统。它不是一个单一的实体，而是联邦
特点，用来克服美国对中央银行异议的传统。这个新的实体不再被叫作
1913年的《联邦储备法》包含了许多由奥尔德里奇和沃伯格设计的
多数票于1913年12月23日通过，并于1914年11月正式生效。
计划的奥尔德里奇议案的正式名称。《联邦储备法》最终在国会以绝大
之后花了三年时间，《联邦储备法》得以通过。这是基于杰基尔岛
奥尔德里奇议案，它将成为美国联邦储备系统的蓝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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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当复杂，因为无论是战胜国还是战败国都负债累累。正如玛格丽特·
虽然赔款往往被认为只是德国可以支付给协约国多少，但实际情况
后。
额超过876吨，是世界第四黄金大国，仅居于美国、俄罗斯和法国之
多，它可能支付的赔款就越少。法国看中德国的黄金储备，在1915年总
德国将被要求割让领土和部分工业实力。另一方面，德国割让的东西越
德国战争赔偿的金额和性质，是巴黎和会最棘手的问题。一方面，同意。
已丧失了对话语权的专断。对于协约国的任何计划，现在必须说服德国
实只能是一场谈判。就赔偿而言，协约国在1918年11月和1919年3月间
约，不过看起来协约国越来越不愿意或无法持续战争。因此赔偿谈判确
于1918年11月被彻底击败，但截至1919年春季还没有签订一份和平条
然而，巴黎谈判的成功与否尚无法预测。 (14) 虽然德国陆军和海军
会视为对战败的德国和奥地利强征这些费用的机会。
巴黎和会的主题。英国和法国都意识到各自的战争账单。他们把巴黎和
但在某些情况下，谈判可能破裂，战争恢复。持久和平的谈判是1919年
战协议，人们的期望是，停止敌对行为，允许双方协商一份和平条约，第一次世界大战不是以一方投降而是以停战协议结束的。对任何停
战、巴黎和会及《凡尔赛和约》。
第一次货币战争的最后一个前因是以下一系列事件：第一次世界大
1919年
第一次世界大战和《凡尔赛和约》——1914年～
他们的预想挽救各自的银行。
在杰基尔岛奠定的基础，被证明足够坚实并能在几乎百年后，完全按照
市计划中，花旗银行是受益者。由范德利普和诺顿及其同仁们于191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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偿金额要适度并符合实际的告诫在很大程度上被忽视了。国内的政治需
字，很可能对德国人过高而无法得到他们的同意，反之亦然。美国对赔
上也不可能对此取得共识。任何在英国和法国国内轻松获批的赔偿数
规定精确的赔款数量，原因是技术上不可能计算出这样一个数字，政治
和他们与德国代表之间的争议一样激烈。最终，《凡尔赛和约》上没有
政成本，如养老金和士兵的工资(对英国有利)，在协约国内部的争议
就赔偿应当限于实际破坏(对法国和比利时有利)，或应当包括财
做出。许多地区几乎无法造访，遑论对所需重建费用的估量。
法对其支付能力做出可靠的计算。对破坏程度的评估也不可能在短期内
美国更倾向于考虑德国的支付能力。然而德国的统计数据极其糟糕，无
的任务。法国、比利时和英国想要得到对实际战争破坏的基本赔偿，而
对赔款的计算和同意支付赔款的综合机制成为一个几乎不可能完成
表的弱者，被迫以现金、实物和黄金支付惩罚性的赔款。
生。取而代之的是，由英国和法国领导的强者，压倒了主要以德国为代
人的可靠度更甚于德国作为债务人的可靠度。事实上，以上都没有发
法国将是一种解脱：此举对法国的效应将是正面的，因为美国作为债权
重新开始。虽然很难让法国免除德国的债务，但如果美国免除债务，对
担所需要的经济增长。也有很多人推荐另一条路，就是免除所有债务，和担保。这种新的流动性，结合自由贸易区，有可能助推为处理债务负
是，拥有最强财政实力的美国，在已有的贷款和担保之上提供新的贷款
务网。需要采取措施来获得信贷，使商业和贸易重新开启。最好的方法
这不仅仅是德国赔偿协约国的问题，而是涉及协约国之间复杂的债
冻结了。 (15)
亿美元。几乎没有一个债务国有能力偿还。信用和贸易的整个机制都被
力。另外，英国欠美国47亿美元，法国欠美国40亿美元并另外欠英国30
在俄国革命后却违约取消了。其他的债务国，如意大利，则无偿还能
麦克米伦在《巴黎1919》中所写的，俄国欠了英国和法国大笔债务，但求压倒了国际经济发展的需要。专家小组被授权继续研究赔偿金额问
题，并要求在未来几年内得出具体的结论，使之成为实际赔偿的依据。
这无疑赢得了时间，但搁置赔偿这个疑难问题，只会使它在1920年代与
金本位和国际货币体系重启的努力纠缠不清。在未来的十五年，赔偿成
为挂在国际金融体系脖子上的沉重枷锁。
结论
1921年底，第一次现代货币战争的条件成熟了。古典金本位曾作为
智力的磁石和货币的北极星，为1920年代需要什么样的制度来重启国际
资本流动和世界贸易提供了框架。第一次世界大战和《凡尔赛和约》引
入了一个新的元素——在金本位时期不占主导地位的大规模的环环相扣
及无法偿还的主权国家债务，构成了规范资本流动的一个不可逾越的障
碍。联邦储备系统的建立特别是纽约联邦储备银行的作用，预示着美国
在国际货币系统中作为一支主导力量而非只是一个参与者。美联储通过
自身的印钞能力使系统重新流动的潜力开始全面显现。在1920年代早
期，对战前古典金本位的怀旧情结，因为未偿还赔款以及美联储权力的
不确定性引起的紧张情绪，都为建立一种新的国际货币体系和进行第一
次货币战争准备了条件。
(1) “黄金时代”出自古希腊神话，指人类历史中的第一个时代，后泛指和平、和谐、稳定和繁
荣的最初阶段。——译者
(2) Jonathan Wheatly, Brazil in ‘Currency War’ Alert, Financial Times , September 27, 2010.
(3) Interview with Dominique Strauss-Kahn by Stern magazine, November 18, 2010,www.imf.orgexternalnpvc2010111810.htm.
(4) 1992年，索罗斯旗下基金经理认为英国政府称英镑不会贬值的许诺是嘴硬心虚，并投放了
58
迫使英国政府宣告这场货币保卫战以失败告终，并同时宣布英镑将退出欧洲汇率体系，自
30亿英镑以求力挽狂澜，但未能阻挡英镑雪崩般的跌势。索罗斯这一“赶尽杀绝”的做法，正确的，为什么只投入这么少。”他把做空资金追加为原先的五倍。尽管英国央行购入了约
20亿美元做空英镑。索罗斯听后说了一句话，后来成为华尔街的金句：“如果你相信自己是由浮动，一夜之间索罗斯净赚10亿美元，因此声名显赫。——译者
(5) 墨西哥比索危机，亦称“龙舌兰危机”(The Mexican tequila crisis)，1994年12月因墨西哥
政府突然把墨西哥比索贬值13%—15%而引起，比索随后开放自由浮动，几天内再贬值
15%，四个月后贬值达50%，并引起墨西哥1995年52%的超级通货膨胀。克林顿总统救助方
案未获国会批准，最后用汇率稳定基金救市成功。龙舌兰是墨西哥酒名，在此只是象征性
的应用。——译者
(6) 1998年8月17日，俄罗斯政府将卢布大幅贬值，违约国内发行的国债，并宣布暂停向外国
债权人支付欠款。下降的生产力水平、为了避免舆论困境而产生虚胖的外汇汇率和长期持
续的财政赤字，都是危机发生的原因。当亚洲金融危机在1997年开始展现时，俄国最宝贵
的两种资本来源(能源和金属)价格暴跌。因为两大资本来源迅速走弱，原本就脆弱的俄
国经济立刻陷入一片混乱，人均GDP下滑和失业率飙升，国际投资者开始清算和抛售俄国
资产。——译者
(7) 这一对古典金本位的详细讨论取材于Giulio M. Gallarotti, The Anatomy of an International
Monetary Regime: The Classical Gold Standard, 1880-1914 , New York: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1995。
(8) 1金衡制盎司(Troy Ounce)=31.103 476 8克。——译者
(9) Gallarotti, The Anatomy of an International Monetary Regime: The Classical Gold Standard,1880-1914 , New York: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1995.
(10) Michael David Bordo, The Classical Gold Standard: Some Lessons for Today, Federal
Reserve Bank of St. Louis, May 1981.
(11) 货币对冲(Currency Hedging)，又称外汇套期保值，利用不同货币的利率差进行保值，使得本国公司在与海外公司进行贸易往来时，降低其汇率风险。本国公司可以通过提前换
汇的方式锁定外币的价值，帮助公司将未来交易时的支出和支付价格在当时就确定下来。
——译者
(12) 这一关于1907年市场恐慌的说明取材自Robert F. Bruner and Sean D. Carr, The Panic of
1907: Lessons Learned from the Market's Perfect Storm , Hoboken: Wiley, 2007。
(13) 这一关于联邦储备系统的说明取材自Murray N. Rothbard, The Case Against the Fed ,Auburn, Alabama: Ludwig von Mises Institute, 1994。
(14) 这一关于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后赔偿谈判的说明取材自Margaret MacMillan, Paris 1919:
Six Months that Changed the World , New York: Random House, 2001。
(15) MacMillan, Paris 1919: Six Months that Changed the World , New York: Random House,2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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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大规模的贸易中断、生产停滞和财富缩水。国际货币体系在此期间的
在一轮又一轮的贬值和违约中，世界的主要经济体竞相逐底，造成
斯福总统主导的美元贬值而失去的一些优势。
响中脱身的最后一个主要国家，而英镑再次贬值，恢复了它因1933年罗
国再次将货币贬值。1936年，法国脱离金本位，成为从大萧条的最坏影
值，恢复了1931年部分丢失于英国的出口价格优势。最终轮到法国和英
自给自足的经济体。1933年，美国加入货币战争，使美元相对于黄金贬
行，退出了世界贸易，除了与奥地利和东欧还有联系外，变成了一个更
洛桑会议后成为永久性的。1933年希特勒崛起后，德国越来越一意孤
赫伯特·胡佛总统暂缓战争赔款偿付的举措而振兴。这一举措在1932年
国脱离金本位，重新获得了1925年被法国夺去的优势，1931年德国则因
值就回归金本位的英国和美国而言，在出口方面获得了优势。1931年英
于1925年行动，在回归金本位之前将法郎贬值，于是相对于未经货币贬
荒谬地延续良久，最终摧毁了在战争赔款重负下的德国经济。法国随后
货膨胀首先开始，这次通胀最初是设计用来提高产品竞争力的，之后则
爆发，并且在21世纪引发了巨大的回响。1921年，德国以一次恶性的通
方式开始，直到1936年以模棱两可的后果结束。这场战争在五大洲多次
1921年，第一次货币战争在第一次世界大战的阴影下以引人注目的
伍德罗·威尔逊，美国总统
的私人目的和利益。”
“很难在美国找到一个地方，那里的人们不知道操纵政府的是隐秘
年)
第四章 第一次货币战争(1921年～1936
61
是德国的中产阶级也没有立即因为货币的贬值而警觉，因为贬值部分由
郎、黄金或其他价值储存手段的人，把他们的储蓄转移到了国外。即使
资本外逃是对货币崩溃的传统回应。那些能把马克兑换成瑞士法
司，避免了马克崩溃的最坏影响。
辈们，在德国境外拥有业务，他们赚取硬通货并且进一步独立于母公
了债务而变得更加富裕。许多德国的大公司——当今全球企业巨头的前
对冲。有些公司持有债务，但债务价值渐渐自动蒸发，从而它们因免除
设备和存货等硬资产，从而当货币崩溃时保住了名义价值，因此也得到
资产相等，因此在很大程度上得到了对冲。许多企业拥有土地、厂房、注意到物价上涨，但并没有觉得货币要崩溃了。德国银行的负债几乎与
1921年末，通货膨胀慢慢开始时，并未立即被视为威胁。 (1) 德国人
额。
外商投资。这些方法可以增加赔款所需的外汇，但并不直接减少赔偿金
商品在国外更便宜——货币贬值的一个典型理由——又可以鼓励旅游和
行确实看到了通过货币贬值以增加德国出口的机会，因为这既能使德国
价值无关。那些与黄金和出口相关的标准是无法掺水的。然而，德国央
值的非德国货币，而后的协议则基于德国出口额的某个百分比，与纸币
争赔款。事实上，这些赔款与“黄金”挂钩，约定为固定数量的黄金或等
摧毁自己的货币以摆脱英国和法国在《凡尔赛和约》中索取的沉重的战
破坏性的大规模货币贬值。从那时起，一个传说流传至今，说德国通过
买单，产生了恶性通货膨胀。这是在主要发达经济体中从未见过的最具
的普鲁士银行家——的主持下，主要由于银行为政府的预算赤字和支出
克的价值。在国家银行主管鲁道夫·冯·哈芬斯坦因博士——由律师转行
中央银行——德国国家银行，通过大量印钞和超级通胀，摧毁了德国马
第一次货币战争开始于1921年德国的魏玛共和国时期，当时德国的
的世界，再次面临无法偿还债务的重大挑战。
混乱和自毁性质，使得第一次货币战争也为今天敲响了警钟，因为当今
62
理，他很快就将取代冯·哈芬斯坦因成为德国国家银行的行长。引进地
货币专员亚尔马·沙赫特——一位经验丰富的私人银行家——精心管
能力为依托，与纸币马克同时流通。地租马克的发行和流通由新任命的
来阻止恶性通货膨胀。地租马克最初以抵押贷款和相应的固定资产征税
最终，1923年11月德国试图通过创建一种替代货币——地租马克，们的抵抗行动。
应。德国国家银行通过印刷纸币来增加工资和失业救济金，以鼓励工人
获得某种形式的实物支付。鲁尔的德国工人则用怠工、罢工和破坏来回
以保护他们在战争赔款中的利益。入侵者得以通过攫取制造品和煤炭，随着经济乱象盛行，1923年法国和比利时入侵德国的鲁尔工业区，厂的运行。到1923年，钞票只印刷单面，以便节约墨水。
众多民营印刷厂，并调动特种物流团队运送纸张和油墨，以便维持印刷
内，餐饮费用就会大幅度上调。对纸币的需求量巨大，国家银行动用了
万马克来找零。用餐者被要求提前支付餐费，因为仅仅在一顿饭的时间
非常值钱，以至于美国游客都花不掉1美元，因为商家一时凑不齐几百
和政府工作人员的需求之后，通货膨胀变成了恶性通货膨胀。美元变得
1922年，当国家银行放弃对局面的控制，疯狂印制钞票以满足工会
了自己的生命。财产犯罪猖獗，骚乱和抢劫在后期成为家常便饭。
年夫妇，手拉着手走进厨房，将脑袋伸进烤炉，打开煤气，悲惨地结束
钢琴特别受欢迎，它本身就成为一种货币形式。一些积蓄严重缩水的老
国人完全被摧毁了。许多人被迫出卖家具以筹措几个马克来购买食品。
员，以及把资金存在银行而不是投资于股票的储蓄者，在经济上这些德
业务来提供保护。最悲惨的是那些不再有机会涨工资的中产阶级退休人
当然，不是每个人都有政府工作、工会、股票投资、硬资产或对外
得到了保护，因为政府根据通货膨胀相应地增加工资。
马克完全抵消。最后，那些加入工会的劳动者和政府工作人员开始时也
股市的增益所补偿。许多人还没有意识到，这些增益即将被毫无价值的
63
然资源、劳动力、硬资产和可用于保存财富的黄金的一个大国，几乎能
丧失，日常生活也被活生生地摧毁了。然而，这一插曲表明，掌握了自
当然，恶性通货膨胀的代价十分惨重。人们对政府机构的信心完全
保有黄金，以便在必要时清除垃圾。
而在政治上重新安排债权人与债务人、劳动力与资本之间的关系，只要
杠杆。恶性通货膨胀可以产生预料中的赢家和输家，促成某种行为，从
一个慎思密虑的计划，只是说恶性通货膨胀可以用来作为一种政策上的
秩序——正如德国所做的那样。不是说德国在1922年的恶性通货膨胀是
来有利时，它可以简单地诉诸金本位或其他一些有形资产如土地而恢复
最后，恶性通货膨胀表明，国家确实可以用纸币来玩火，当条件看
国内以低价收购失败的企业。
恶性通货膨胀而更有力量，因为他们有能力在国外囤积硬通货，并且在
位，相对于那些只依靠金融资产的人士的地位有所加强。这些工业家因
赔偿有某种形式的减免。货币崩溃也使掌控硬资产的德国工业家的地
国至少可以辩称，其经济因为恶性通货膨胀而崩溃，从而有理由要求对
厉的赔偿索求。虽然马克的崩溃并不直接与赔款支付的价值相关，但德
性通货膨胀也引发了英国和美国的一些同情，减轻了《凡尔赛和约》严
投机者”，并迫使法国在鲁尔区出手，从而让德国有借口重整军备。恶
和1930年代都有反应。恶性通货膨胀将德国人民团结起来，反对“外国
通货膨胀实际上实现了许多重要的政治目标，这一事实在整个1920年代
点实际上忽略了两次世界大战间货币竞争性贬值的连续性。魏玛的恶性
1931年～1936年世界各地以邻为壑的竞争性货币贬值区别看待，这种观
经济史学家通常将1921年～1924年魏玛共和国的恶性通货膨胀与
被直接丢进了垃圾桶、抽水马桶和下水道。
的一种新的帝国马克所代替。1924年，历经恶性通货膨胀的纸币马克，亿纸币马克。地租马克是临时的补救措施，它不久就被直接与黄金挂钩
租马克后不久，纸币马克最终崩溃，那时1地租马克大约等值于10 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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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出于储备目的可以被视为黄金。这就把金本位的要求转移给那些持有
还可以是其他货币；金汇兑本位中的“汇兑”部分，即意味着某些外汇结
之前的古典金本位。与会各国一致同意，央行的外汇储备不仅是黄金，在热那亚会议上出现了新的金汇兑本位，它在许多重要方面不同于
引入黄金，并且由他们自己的中央银行更严格地加以控制。
币。各主要国家代表在热那亚会议时所持的观点是，在更灵活的基础上
随意发行纸币的便利，而民众在金币退出流通后，也同样习惯了接受纸
一个实验对象。各国都习惯了1914年～1918年的战争年代按照各自需要
调整利率和货币供应量的权力。黄金与美元间的相互作用在1920年还是
年美国建立了一个新的中央银行——联邦储备系统，它拥有前所未有的
然而，自古典金本位全盛时期以来，情况发生了重要的变化。1913
次想到了金本位这一货币支柱。
《凡尔赛和约》签订且战争赔款确定(虽然其基础并不健全)，世界再
支出的需要成为当务之急，金本位大多被搁置一旁。现在到了1922年， 可以自由兑换。然而，随着第一次世界大战的到来，印刷纸币应付战争
金本位，其纸币与黄金的关系是固定的，纸币和金币平行流通，相互间
第一次考虑回归金本位。 (2) 在1914年前，大多数主要经济体实际上采用
出代表在意大利热那亚召开会议，这是自第一次世界大战前以来，他们
正是在魏玛恶性通货膨胀失控之时，1922年春季，主要工业国家派
其他的主要工业国家所汲取。
粹的政治目标而贬值，并且可以因此而达到这些目标。这一经验，也为
银行表明，在现代经济中，不与黄金挂钩的纸质货币，可以为了追求纯
然是在《凡尔赛和约》下的艰难和平时期)就脱离了金本位。德国国家
破仑战争之中和之后，暂停了黄金兑换。而现在，德国在和平时期(虽
体。此前，有许多国家在战时脱离了金本位，值得一提的是，英国在拿
胀之后，德国工业生产的增长率已高于包括美国在内的其他主要经济
够从恶性通货膨胀中全身而退。从1924年到1929年，紧接着恶性通货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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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贷款，以便能获得支持其经济所需的黄金和硬通货。1922年的热那亚
赔款问题而设立。道威斯计划减少了德国的部分赔款，并向德国提供新
划为国际货币委员会推动和提倡，该委员会系为处理《凡尔赛和约》的
统查尔斯·道威斯为首，设计了道威斯计划以弥补这一不足。道威斯计
易，货币供应必须足够充分。1924年，以美国银行家和后来的美国副总
够的黄金来支持其货币供应，而为了促进对其经济增长所必需的国际贸
家对黄金的意外需求。此外，德国这个潜在的欧洲最大经济体，缺乏足
显的是其不稳定性，由贸易顺差国的大量外汇储备引发，伴随着赤字国
金汇兑本位的严重缺陷，几乎在它一开始被采用时就出现了。最明
享受舒适的生活。
响。美国人可以通过把家里的美元兑换成新近贬值的法郎，在巴黎尽情
内斯特·海明威，他们通过《多伦多星报》每天报道法国法郎崩溃的影
民，铺平了黄金时代的大道，例如斯科特和泽尔达·菲茨杰拉德以及欧
1920年代中期，这种崩溃以令人难忘的方式，为在巴黎居住的美国侨
的动力。1923年，法国法郎崩溃了，虽然没有像几年前的马克那么惨。
尽管回到经过修正的金本位，货币战争仍在继续，并取得了进一步
本位法案》中作了上述安排，旨在促进新的金汇兑本位。
用”，但黄金本身将消失在中央银行的金库之中。英国在1925年的《金
纸币，但政府承诺保证纸币的黄金当量价值。纸币仍然像“黄金一样好
味着只有中央银行、商业银行和富人们才会使用金条，其他人只会使用
盎司的金条可以兑换8 268美元，而今天其价值超过110 000美元。这意
供将纸币兑换成黄金的可能，但通常只对应大额兑换，例如在当时400
此外，金币和金条不再像战前那样可以自由流通。有些国家仍然提
把这些结余兑换为金条。
新标准，国际账户仍将以黄金结算，但一个国家可以积累大量外汇，再
20.67美元，其他国家则可以持有美元以作为黄金的替代物。根据这一
大量黄金的国家，比如美国。美国将负责维持黄金的价格，为每盎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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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是，新的系统更容易经历剧烈和不稳定的波动，并可能很快转向恐
的货币供应将大幅度收缩。与古典金本位制度典型的逐步平稳调整不同
法兰西银行突然收回这些存款，并向英格兰银行要求以黄金结算，英国
以帮助维持英镑的货币供应，这个系统就可以很好地运作。然而，如果
只要法国愿意在贸易中接受英镑，并且把英镑重新存入英格兰银行
少，而法国的货币供应量则会按照黄金的数量而增加。
种零和博弈。如果黄金从英国转移到法国，英国的货币供应量就会减
它是一个银行转到另一个银行的贷款。因此，黄金的调节交易通常是一
任。而另一方面，黄金只是一种资产，除开1920年代的罕见情况，那时
纸币的一个特点是，它既是持有者的资产，又是其发行银行的责
析。
是这些政策驱动的调节，而不是黄金运作本身，使该系统最终分崩离
定利率和其他货币政策时，可以把货币储备作为调节过程的一部分。正
而在金汇兑本位下，货币储备也同样发挥作用。这意味着当中央银行制
本位中，黄金供应是货币的基础，它发挥了使经济扩张和收缩的作用，金汇兑本位是一个自平衡系统，但有一个关键的缺点。在纯粹的金
差，之前扩张的经济体则开始出现贸易赤字和黄金外流。
转，之前的黄金流出国将吸引黄金流入，因为它的商品便宜而有贸易顺
力，而经济扩张则正好相反。在到达某一点后，黄金的流动会发生逆
导致价格和工资降低而使其商品更加便宜，从而在国际上更具有竞争
流的国家，则收紧其货币并提高利率，使其经济收缩。经济收缩最终将
货币状况的国家，部分地通过降低利率，使其经济扩张，而那些黄金外
期的平稳运行取决于所谓的“游戏规则”。那些期待大量黄金流入以改善
黄金账户和利率方面进行，而不是在汇率方面。金汇兑本位在这一段时
1925年～1931年间采取的固定汇率系统，意味着货币战争暂时将在
政，使得德国的工业和农业基础以非通货膨胀的方式增长。
会议，1923年的地租马克和1924年的道威斯计划，最终稳定了德国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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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供应量却很少增加。此外，现有的黄金，越来越多地流向美国，留在
位。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各国印制了大量纸币以偿还战争债务，但黄
间缺乏协调更加严重。缺陷涉及黄金对美元的价格被固定以锁定新的本
金汇兑本位还有另一个缺陷，远比英国、美国、法国和德国央行之
平稳运作。
者将国内因素的考量置于游戏规则之上，从而破坏了金汇兑本位本身的
虑，特别是对美国股市资产泡沫的恐惧。简而言之，金汇兑本位的参与
美联储也在应该降息时决定加息，究其原因，也是出于对国内因素的考
反。但正如国内政治的考量使英国在1927年拒绝提高其利率一样，次年
和黄金的持续流入，这些加息政策与按照游戏规则应该做的事情正好相
政策，显示其经济的高度紧缩。 (3) 考虑到美国在黄金储备上的主导地位
另一方面，1927年降息后，美国于1928年开始了一系列的利率提高
定性，并鼓励了对英镑和法郎的投机活动。
郎升值，但又表示他们可能会在将来这样做，这就造成了进一步的不确
金和外汇流入法国是由于对法郎估值过低。法国出于自身的利益拒绝法
率，部分原因是他预期，这将引起政治上的强烈反弹，同时他认为，黄
会使其经济更有竞争力。但英格兰银行行长蒙塔古·诺尔曼拒绝提高利
照游戏规则，现在该轮到英国提高利率和收缩经济，随着时间推移，这
到1927年，法国稳步积累了黄金和外汇，而英国则是大量流出。按
的却是其中最坏的东西，特别是因意外赎回黄金而导致的内在不稳定。
本位的本意是把黄金和纸币系统的最好一面结合起来，但实际上，结合
外汇时，如果这个国家黄金短缺，就可能处于类似的尴尬境地。金汇兑
最终发现自己资金短缺，面临着被房东驱逐的厄运。当贸易伙伴赎回其
些房客未雨绸缪，存了钱，但更多的人无法抗拒宽松的信贷诱惑，从而
有来收租，然后突然出现，要求立即付清前十二个月拖欠的租金。有一
金汇兑本位下的赤字国家会发现自己就像一个房客，房东一年都没
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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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劲增长。只有英国落后。如果英国的失业率和通缩率在1928年下降，1920年代是美国的繁荣期，法国和德国的经济也都在这十年的中期
早已经历过了。
1930年代，当大规模通货紧缩和失业横行美国之时，英国在前一个十年
吉尔后来写道，回归战前黄金比价的政策是他一生中最大的错误之一。
平大规模下降，超过50%，大量的企业倒闭，数以百万计的人失业。丘
财政状况是否健康的检验。但这对英国的国内经济是毁灭性的，物价水
实现的。丘吉尔认为，回归战前的黄金比价既是一种荣耀，也是对英国
到战前的金本位水平。这是在当时的财政大臣温斯顿·丘吉尔的坚持下
值。三大欧洲强国，只有英国采取了必要步骤，紧缩纸币的供应，恢复
到1923年，法国和德国都面临战时的通货膨胀问题，并将其货币贬
离谱。
因此，纸币与黄金的比价与战前的比价相比，并没有像英国和法国那样
大了货币供应量，但它有贸易顺差，结果是大大增加了其黄金储备量。
在美国做选择的情势并不严峻，尽管美国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扩
要的那些货币回归到它们战前同黄金间的价格比所需要的。
一回事了。这被视为“坏”的通货紧缩。这种坏的通货紧缩，正是使最重
贷约束、去杠杆化、企业倒闭、破产和大规模失业而下降，那就是另外
过电脑或宽屏电视的价格逐年下降的情形。但若物价因为货币紧缩、信
以被视为“好”的通货紧缩。现代的消费者对此都很熟悉，每个人都经历
如果物价由于创新、升级或其他的效率提高而随着时间下降，这可
永久性的货币贬值。于是，选择将在通货紧缩和货币贬值之间进行。
扬，以便在纸币供应扩张的情况下支撑起新的金价。提高金价则意味着
度通货紧缩，使物价总水平急剧下降。另一种选择是重估金价，使之上
价，一种选择是以战前的金价为目标，减少纸币的供应量。这将导致高
格，两者如何兼顾，在1919年之后成为主要难题。为了回到战前的金
欧洲的就相对减少了。对于战后纸币-黄金的价格比与战前的黄金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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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国家(包括比利时、卢森堡、荷兰和意大利)的货币处于劣势。
期的贬值收益。而这使得法国法郎和其他继续沿用金汇兑本位的黄金集
括日本、斯堪的纳维亚各国和英联邦成员国，也脱离了金本位并获得短
兑美元的汇率几乎应声下跌，几个月内下跌了30%。许多其他国家，包
毁伦敦各大银行的威胁时，英国于1931年9月21日脱离了金本位。英镑
受到危机影响的黄金储备国。随着黄金外流愈加严重，挤兑压力成为摧
成黄金，很快黄金就流出英国，去向美国、法国或其他一些尚未充分感
毁雷曼兄弟式的投资方式。当债务到期时，外国债权人将其英镑债权换
国大银行以短期债券对非现金资产做了杠杆化投资，完全就是2008年摧
恐慌很快蔓延到了英国，1931年7月，大规模的黄金外流开始。英
黄金，但德国官方仍然宣称，维持德国马克相对于黄金的固定价值。
的金汇兑本位，因为外国债权人不能再把他们对德国银行的债权兑换为
业，德国暂停支付外债并强行实施资本管制。这些行动相当于脱离了新
欧洲，奥地利、德国、波兰、捷克斯洛伐克和南斯拉夫相继宣布银行歇
该银行的资本实际上被彻底掏空了。在随后的几周内，银行业恐慌笼罩
亏损公告，那一年的金融恐慌始于5月，相当于对银行的全球性挤兑，危险的阶段出现在1931年的春季和夏季。随着维也纳信贷机构银行发布
老百姓受苦等方面都是灾难性的。然而从全球金融体系的视角来看，最
1929年美国股市崩溃后的几年里，在失业、生产下降、企业倒闭和
紧缩的影响而苦苦挣扎着。
来。黑色星期一，醒目标志着美国资产泡沫的破裂，而全世界亦因通货
年前已陷入衰退，而英国仍未从1920年～1921年的萧条中完全恢复过
一，当天，道琼斯工业平均指数一天内下降了12.8%。不过，德国在一
经济学家通常认为，经济大萧条开始于1929年10月28日的黑色星期
瞩目。
前以来从未发生过的情形。但全球金融状况很快变得更糟，糟糕到万众
整个世界可能会取得持续的全球性经济增长，这将是第一次世界大战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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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趣的是，罗斯福在3月份用于关闭银行的法定权限，来源于第一
出现)，但功能相当，因为现在储户们不用担心银行真的会耗尽现金。
了应对挤兑需要的所有现金。这还不是存款保险(这将在当年晚些时候
统成员的银行提供无担保贷款。事实上，这意味着银行可以获得它们为
其他流动性短期票据面值的90%。美联储也可以为任何一家联邦储备系
贷款的数量，相等于该银行持有的政府证券面值的100%，以及支票或
它比对银行进行核查的意义要大得多。该法案规定，美联储对银行提供
《紧急银行法》于1933年3月9日通过，就重建对银行的信心而言，内真的去核查每家银行的账本。
的信心，而不是真的开始清理整顿银行，因为政府并未在八天歇业期间
重新开业了，另一些则保持停业状态。整个行动更多地是为了重建公众
只有财务健康的银行才能恢复营业。歇业期截止于3月13日，一些银行
但之后无限期延长。罗斯福向公众宣告，银行将在歇业期间接受核查，业，以使得美国所有的银行停止营业。最初的歇业命令截止于3月9日，1933年3月6日，在就职两天后，罗斯福使用紧急权力宣布银行歇
了信心，剩下的那一点微小希望，似乎都落在了罗斯福身上。
而失去了毕生的积蓄。 (4) 当罗斯福上任时，美国人对这么多机构都丧失
从银行里提取现金，藏在抽屉里或床垫下，其他人则因为行动不够及时
中，形势急剧恶化，美国银行大批倒闭或被挤兑。数以百万计的美国人
要到1933年3月才能宣誓就任总统，然而，在选举与就职间的四个月
统的整个任期，都耗费在股市泡沫、崩溃和随后的大萧条之中。罗斯福
1932年11月，罗斯福取代赫伯特·胡佛，当选为美国总统。胡佛总
物价水平从紧缩开始时算起，均下降了两位数。
1932年是美国大萧条中最糟糕的一年。失业率达到20%，投资、生产和
贬值，将全球通货紧缩和萧条的负担更直接地加在美国身上。事实上，美国的经济自1929年以来一直在收缩，1931年英镑和其他货币相对美元
欧洲的银行恐慌在英国脱离金本位之后消退；随后焦点转向美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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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供一个永久性的解决方案。因此，罗斯福总统没有选择美元对其他货
元的进一步贬值而没有净收益。针锋相对地继续纸币战争，似乎并不能
要相对于英镑和其他货币贬值就行，但这又可能引发其他货币相对于美
邦国家和日本走了这条路并取得了一些成功。如果也这样选择，美元只
国家更加便宜，从而有助于创造国内的就业机会。1931年，英国、英联
两者都能降低国内的成本结构，使进口商品更贵，使出口商品对于其他
通货膨胀。通货膨胀和货币贬值就其经济效果而言，实质上是一回事：
债务加重、失业率攀升、货币囤积和消费进一步下行的恶性循环中实现
很明显，通货膨胀是通货紧缩的解药，但问题是如何在消费减少、势。
值的国家，已经把通货紧缩输出到全世界，加剧了全球的通货紧缩趋
方式，但这使得失业问题更加严重。实际上，通过脱离黄金而使货币贬
持其在世界市场上的竞争力。为了削减成本，有时会采取降薪或裁员的
竞争对手有所降低。这意味着竞争对手必须找到降低成本的方法，以保
当英国和其他国家于1931年脱离金本位时，他们的出口成本比其他
大门口。
它从世界各地通过汇率通道进入美国。第一次货币战争已经抵达白宫的
统现在面临着一个比银行挤兑更毁灭性的问题。这就是通货紧缩，现在
贷权力，使公众恢复了对银行的信心。解决了这个问题之后，罗斯福总
行的资产负债表鲜有改变，但歇业期间的整顿景象和美联储新的紧急放
了取钱，而是为了将藏在咖啡罐里和床垫下的钱重新存入银行。虽然银
当银行于1933年3月13日重新开业时，许多储户排队等候，不是为
力来关闭银行。
在事后批准了之前的银行歇业命令，给了总统明确的而不只是隐含的权
宣布银行歇业的权力表示任何质疑，那么，1933年的《紧急银行法》即
紧急经济权力以保护国家利益。如果法院对总统根据1917年的战时法令
次世界大战期间颁布的1917年《对敌贸易法》，该法案授予总统全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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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于十年以内的监禁。 (5)
政命令的任何条款者……将被处于10 000美元以内的罚款或……被
交出他们现在拥有的所有金币、金块和黄金证券……故意违反本行
日之前，到联邦储备银行……或到任何联邦储备系统的成员银行，内囤积金币、金条和黄金证券。因此，任何人都必须在1933年5月1
存在和……特此禁止个人、合伙体、协会和公司……在……美国境
我，富兰克林·D·罗斯福……宣布[a]国家紧急状态依然继续
本身就说明了这一点：
行政命令之一。由富兰克林·德拉诺·罗斯福签名的这份文件的生硬语言
总统于1933年4月5日发布了6102号行政令，这是美国历史上最不寻常的
分割的组成部分，是禁止私人囤积或持有黄金。在这种背景下，罗斯福
为了使美元对黄金贬值以及使人们重新开始消费，该计划一个不可
于花钱而不是继续持有贬值中的资产。
没黄金，并且使得公民预期手中的纸币将进一步贬值，他们就可能倾向
除了纸币，公民手中没有任何其他形式的货币。如果可以从私人手中收
动。罗斯福需要确保，黄金升值的好处将归于政府而不是囤积者，而且
把纸币兑换成金条，但那些被囤积的黄金可能出于同样的理由，维持不
或使之回到循环中。事实上，更多人可能因为预期金价会进一步上涨，价格，将很大程度上使私人的黄金囤积者得益，却不会释放囤积的黄金
不是之前的标准价格，每盎司20.67美元。问题是以这种方式提高黄金
做。罗斯福总统可以宣布，现在每盎司黄金可兑换25美元或30美元，而
单方法是，提高黄金的美元价格，罗斯福可以用他的紧急经济权力这样
币，但它是囤积不用、不进入流通领域的货币。美元对黄金贬值的最简
币和金条被存放在保险箱和其他安全处所。这些黄金完全可以被视为货
金也以金币的形式在私人流通中作为不可兑换的货币存在，或是作为金
但黄金在美国是一个特别的问题。除了联邦储备银行官方持有，黄
币贬值，而是选择对终极货币(黄金)贬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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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必要的，人们愿意服从命令，上交他们的金币、金条和黄金证券。
信，罗斯福在做正确的事情来解决经济问题，如果禁止黄金囤积看起来
强烈谴责其实很容易出现，但却没有出现。人们陷于绝望之中，他们相
俱乐部和民族纽带等紧密网络中的口口相传。对罗斯福总统收没黄金的
书，当时也并不缺乏社交媒体，包括了报纸尤其是在家庭、教会、社会
1930年代的听众估计比今天的拉什·林博 (7) 还要多。虽然没有推特或脸
他的电台脱口秀对手，其中最有名的是查理斯·库格林神父 (6) ，他在
弹一定会出现。在以上因素中，丧失信任是最重要的。罗斯福总统也有
主持人无时无地不在，并且美国公民对政府的信任大大降低的时代，反
是政治上的反弹。在一个电台脱口秀、社交媒体和直言不讳的有线电视
的情景会再次发生。之所以难以想象，不是类似的危机不可能出现，而
虽然总统收没黄金的法律效应依然存在，但现如今，很难想象这样
的地下室，已经没有足够的存放空间了。
于诺克斯堡的仓库，就是用来存放从美国公民那里收没的黄金。财政部
的黄金。据估计，1933年美国公民将500吨黄金上交给国库。1937年建
金出口并控制了黄金开采业。结果是，罗斯福大大增加了美国官方囤积
在这一系列快速行动中，罗斯福总统巧妙地收没私人黄金、禁止黄
财政部，事实上将金矿国有化了。
号行政命，则下令美国的金矿主以规定的价格将其黄金产品出售给美国
号行政令：除财政部长批准外，禁止出口黄金。1933年8月29日的6261
罗斯福随后又发布了一系列额外命令，包括1933年4月20日的6111
元，在今天相当于165 000多美元，是一笔特别大的法定罚款。
那些继续囤积黄金而违反总统行政命令的人，1933年的罚款是10 000美
硬币的形式，保留价值100美元的黄金，按1933年的价格约为5盎司。对
中使用黄金的人士给予一些小小的破例。美国公民被允许以黄金和稀有
率换取纸币。只有对牙医、珠宝商和其他“合法地和习惯性地”在其工艺
美国人民被勒令，把黄金交给政府，并以每盎司20.67美元的兑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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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基金由被收没黄金的收益资助，财政部可以酌情用于干预货币市场
最后，1934年的《黄金储备法案》还建立了一个财政部汇率稳定基
休斯执笔。直到1977年，国会才再次允许在合同中使用黄金条款。
裁决废除了黄金条款的合法性，多数派意见由首席法官查理斯·埃文斯·
巴尔的摩和俄亥俄铁路公司案在最高法院审理，最终以非常接近的5:4
的美元欠款。罗斯福总统对黄金条款的攻击备受争议，1935年诺尔曼对
付款将被相应调整，以使新的美元欠款等值于以同样黄金重量计算的旧
险。典型的条款是，如果黄金的美元价格发生变化，合同中的任何美元
款是一种协议，旨在保护合同双方免受通货膨胀或通货紧缩导致的风
盎司黄金35美元的价格，并废除了商务合同中的所谓黄金条款。黄金条
作为补充，国会于1934年通过了《黄金储备法案》，批准了新的每
贬值了大约70%。
金价到每盎司35美元，然后决定稳定价格。从开始到结束，美元对黄金
不是以前拥有它的公民们。在接下来的三个月里，罗斯福总统逐渐推动
这个故事原本还是挺幽默的；黄金增值的好处，现在都归于财政部，而
是他的幸运数字7的三倍。要不是描述的正是对美国人民的偷盗行为，上，选择买入黄金的价格，有一次他指示财政部加价21美分，因为正好
济和历史学家艾伦·梅尔泽描述，罗斯福总统有时候会穿着睡衣躺在床
的黄金，推动黄金价格缓慢上涨，从而导致美元相对于黄金贬值。据经
了美国人的黄金，1933年10月，罗斯福总统开始在公开市场上买入更多
美元相对于黄金的新价格是多少。以每盎司20.67美元的官方价格收没
罗斯福收没了黄金，但没有回答以下问题：在国际贸易与结算中，首听命。
没黄金。但很难想象，美国公民会像他们在1933年那样，乐于合作，俯
济政策的信任已经逐步消失。不难想象，未来的美元崩溃将迫使政府收
何，还是情绪说了算。进入21世纪初期，美国民众对于领导人能力和经
今天的电子社交媒体，对公众的情绪有极强的放大效应，但无论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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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但更可能是受国内政治因素的驱使。对此，摩根索的声明中写
外是高度政治性的，这进一步佐证了，尽管货币战争在国际舞台上上
之间，维持货币价值，除非有促进国内增长的需要。针对内部增长的例
协议三方承诺，在新同意的对黄金比价的水平上，因此也是在彼此
结束的另一个标识。
乱。”这是一个来自美国的“不实施报复”的承诺——货币战争现在趋向
的可用资源，以避免……任何因建议调整而引起的对国际汇兑基础的扰
国的货币贬值，美国说：“美国政府……宣布其意图在于继续使用适当
序的那些有利条件”。协议的核心是，允许法国的货币略有贬值。就法
方公报上称，其目标是“促进保障和平以及有助于恢复国际经济关系秩
成的非正式协议。财政部长亨利·摩根索于1936年9月25日发布的美国官
谅解。三方协议是英国、美国和法国(代表它本身和黄金集团)之间达
方协议，始于《凡尔赛和约》的似乎没完没了的另一个国际货币会议和
家，开始吸收因美国和英国而偏转的通货紧缩。这最终导致1936年的三
现在，黄金集团国家，即得益于1920年代第一次货币贬值浪潮的国
了一个转折点。
的负担依然巨大。但那些相对于黄金和其他货币贬值的国家，至少熬过
萧条远未结束，这些进步迹象仍处在相当低的萧条水平上，企业和个人
下跌、货币供应增加、信贷开始扩张、工业生产增长和失业率下降。大
期的效果。英国和美国的经济都呈现出货币贬值的直接好处：物价停止
1931年英国脱离金本位以及1933年美元相对于黄金贬值，达到了预
法案》投票时，根本不可能想到会在六十年后帮到墨西哥救市。
甚至在华盛顿的决策圈内部也鲜为人知。1934年国会议员对《黄金储备
稳定墨西哥的货币市场。汇率稳定基金很少使用，1934年至1994年间，应用案例，是财政部长罗伯特·鲁宾于1994年12月比索崩溃后，用它来
库，因为它无须经由国会拨款，便可作为预算的一部分。该基金的著名
交易及其他的公开市场业务。汇率稳定基金有时被称为财政部的小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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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得社团主义和种族主义的纳粹党得以在德国崛起，并于1933年初掌握
晚又太不给力。凡尔赛赔款和魏玛的恶性通货膨胀所造成的经济破坏，动，有可能开创一个基于黄金的货币稳定的新时代。但这一努力来得太
最后一轮货币贬值、承诺保持新的金价并恢复黄金销售的组合行
1971年。
禁令。国际交易中，新的黄金价格为每盎司35美元，此价格一直维持到
售黄金给美国。”美国愿意解除对那些采取同样政策的国家的黄金出口
或指拨款项于他国的汇兑平衡和稳定基金的账户，如果该基金也同意出
独的公告中称：“财政部部长陈述……美国将出售黄金用于直接出口，的时代开始解冻。在三方协议后不到三周时间内，美国财政部在一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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